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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難捨兄長

“這個毒婦,我們早晚要除。”江近月眼裡閃過一抹寒意,且不說瑾妃對她處處針對陷害,他們母妃的死也定與她脫不開干係。

就這一條,她就不能再讓那毒婦苟活於世!

“嗯。”江近寒沒有注意到江近月微妙的變化,“今夜皇兄就守在你門外,以防不測,有什麼事就大聲呼喚皇兄。”

說完,他就把江近月推入房間,關上了房門。

“皇兄……你去睡吧,不用守在我門口。”江近月站在被關上的門前,想要伸手將門推開,猶豫再三,還是收回了手。

即將遠離故土,她也想與這唯一血脈相連的哥哥再多些相處的時間。

“無礙。你明日便要出境了,皇兄想和你再多待一會兒。就讓皇兄為你守一夜吧,今夜過後,將你送入天都的迎親隊伍,恐怕此後再難相見了。”江近寒的聲音很平靜,但江近月卻從中聽出了幾分壓抑。他捨不得,捨不得讓自已這麼小的妹妹因為國家而被送去聯姻。

“皇兄……”江近月只是又喚了他一聲,沒有再趕他走,她自已也如江近寒那般,背靠門而坐,“月兒會照顧好自已,皇兄也要照顧好自已的身體。”

“嗯。”江近寒的聲音略帶一絲悲傷,“明日還要早起,月兒趕快就寢吧,你身子那麼虛弱,休息不好可怎麼辦?”

“沒事,月兒也想一晚上都陪著皇兄。”說到此處,眼淚又不禁流了下來。此前的江近月,有個與她相依相靠又護她周全的哥哥,可如今,是她佔了她的身體,也佔了他對她的疼愛。

“……”江近寒沒有回絕,只是安靜的,靠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陣簫聲響起,襯著窗外明月,聽著有一股悽婉之感,心中憂思頓時傾瀉而出。

她明白,江近寒是在用簫聲來泣訴自已的悲咽。簫聲越亮,悲傷越甚。

可天還是要亮了,江近月一夜未閤眼,江近寒的簫聲也一夜未停。即便如此,也已經到了要啟程的時辰,他們已不能再多做停留。

江近月用帕子擦了擦有些泛溼的眼角,她不想讓江近寒看到自已傷心的模樣。他看到她開心地離開,也就不會那麼難過了吧。

江近月推開門,看到江近寒面帶微笑地站在門外,聲音溫柔如常,“走吧。”

“好。”江近月點點頭,乖順地跟在他身後。

送親大軍又走了近乎半日,才到達邊境。荒漠了無生機,孤煙四面漫起,沉沉落日也在為他們的離別哀慟。

在這裡,就要將江近月送去給天都的迎親大軍了。

江近寒翻身下馬,走到江近月的轎前,只叮囑了一句,“好好照顧自已。”還將他隨身攜帶的白玉簫給了她。之後,便去和鄰國的迎親大軍做交接了。

江近月將江近寒留給她的那支白玉簫緊緊攥在手裡,又抬手將轎簾掀起,探頭望著江近寒和即將遠走的送親隊伍。他們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荒漠之中……

“七公主,聽四皇子說您昨日一夜未眠,末將可命令部隊今日走的稍慢些,您就將就著先在轎中小憩,等到了驛站再好好休息。”天都前來迎親的將軍騎馬趕到轎前,恭敬地說道。

“那就多謝將軍了。”江近月莞爾一笑,放下轎簾,須臾間笑容便消失在了臉上。她想著自已即將離開故土,離開自已最親之人,心中只餘悲痛。

大軍行至天都國都之時,已是幾日後的傍晚。凡迎親隊伍經過的地方,張燈結綵,無不熱鬧。

“將軍,還有多久才能到皇宮?”江近月看天色已晚,迎親隊伍已進都城,今晚該是能到皇宮的。

“約莫半個時辰。”

江近月側頭看著馬車外面,因為國主即將大婚,到處敲鑼打鼓,熱鬧非凡。

看著一路百姓之喜,天都的國君,也是一方明君罷。

這幾日以來,倒也太平,並無大事發生。不像她在雲漠之時,風平浪靜卻處處險惡。

半個時辰後,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已經到達了皇宮。軍隊都在宮門兩側留了下來,隊伍中的宮女和太監隨著花轎一齊進了宮門。

江近月看著花轎已經進了皇宮,難免心中有所感嘆。只是不知道,她的夫君,是什麼模樣,什麼脾性。

為了兩國和平被派去和親,本就是一國公主的使命所在。皇室受萬民供養,自然也該回饋於萬民。

她悲憐江近月此生。如今,既然她代替江近月活著,那她就一定會好好活著,完成江近月的遺願。

“參見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之後花轎停在了珩月宮,有宮女掀開了轎簾,江近月起身在宮女的攙扶下出了轎。

之後便有宮女攙著她走進正殿。天色已經很晚了,冊封大典無疑便是明日了。江近月穿過正殿去到寢宮,門外有宮女值夜,她進去後將喜服褪去,只餘下貼身穿的衣物,外面套上了宮女給她帶進來的浴衣,便推開門,隨著宮女去沐浴擦身。

此時,臨祈殿。

“皇上,雲漠公主已經入宮了。”

聽到雲漠公主,皇甫翊才放下手中之筆,整理了一下案上的卷宗,正了正身形。

“將冊封用的禮服送去吧,連同這九鸞鳳釵一起。”皇甫翊的手拂過那正紅色的錦衣綢緞,略一沉吟,“白宣,朕如此任性,可否會敗壞綱紀?”

名為白宣的公公此時端著托盤跪在原處,神情中有幾絲為難之意,“皇上此舉確實不遵禮數,可大臣們百般阻撓皇上娶妻,又是否真的盡到了為人臣子的本分?”

“朕登基不過月餘,朝堂根基不穩,內憂外患。和親也許是最好解決邊境外患的辦法,況且朕兒時就已允諾月兒娶她為妻,如今還是委屈了她。罷了,且去傳旨中書省,明日朕婚,大赦天下。”皇甫翊擺了擺手,“你且去吧,明天便是正婚禮了,記得叮囑皇妃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