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是江龍長老嗎?其他人怎麼樣了?”李彥感受著男子愈發流逝的生機,急問道。
江龍聲音微弱無力:“我是江龍,其他人我也不知道,彎月谷是魔族佈置的陷阱,小心。”
“江婉和嫣然呢?長老。”李彥心顫。
江龍愣了好一會兒,似是在竭力思索,臉上隱隱有痛苦之色,顫巍巍地抬起了手,一根手指點在了李彥的眉心。
一些資訊湧入了李彥的腦海,正是一個地圖,上面畫出了一條路線。
做完了這些,江龍的氣息又弱了許多,顫聲道:“她們可能躲在谷中。”
李彥微微張嘴,倒吸涼氣,壓下內心的憤怒:“前輩,援軍在路上,宗內已經知道了彎月谷藏有魔物,這次風落亦前輩也會出手。”
聽到風落亦三字,江龍重傷的身體這時似乎顫抖了一下,黯淡的眼眸中一絲光芒閃爍而過,輕輕點了點頭。
李彥見狀也不再停留了,回到了艦船上,艦船在轟鳴聲中啟動,向著彎月谷飛馳而去。
“人族,一個人?”在李彥剛剛踏入彎月谷,便有魔將上等魔將衝上了天空。
緊接著眾多的魔物爭先出現,一層層地將李彥的艦船圍了個水洩不通。
“小婉,嫣然,你們在哪裡?”
李彥聲如洪鐘,眨眼間響徹天地,傳蕩在整個彎月谷。
“……”
許久,沒有回應。
李彥目光冰冷掃過帶頭的魔將,冷冷問道:“你們可見過兩個女子?”
臉上溝壑嶙峋的鷹鉤鼻魔將微微一愣,思索了片刻,嘿嘿直笑:“見過,可美味了。”
“她們現在在哪?”李彥眼含殺意,手中的封魔微微作響。
古桐眯眼,深深看了眼李彥,冷笑道:“想知道嗎?跪下,我就告訴你。”
“咔。”
一聲脆響響起,雖然十分微弱,但在場的眾魔都聽到了這個聲音,一起看向了李彥左手,一些白色碎片灑落。
“空間傳送?”古銅愜意的神情收斂了起來,臉色肅穆。
天空中,靈氣噴湧,化出了一道白色的靈力光門,恐怖的大道法則氣息從門內散發出來。
“小友做的不錯,的確是一盤大菜。”爽朗的聲音從門後傳出。
一個白色身影出現在門內,鋒芒畢露,毫不掩飾那凌冽至極的劍意。
風落亦一步跨出,天地間頓時狂風呼嘯,方圓百米區域形成了巨大的風暴地帶。
“後退。”鷹鉤鼻魔將揮手,同時後退了百米,其餘魔族與魔物紛紛同時後退。
“前輩,我想去找兩個人。”知曉時間緊急,稍有拖延,江婉和葉嫣然就會多一分危險,李彥抱拳道。
風落亦含笑點頭:“小友儘管去便是,區區魔族攔不了你。”
話落,風落亦右手於半空虛握,李彥曾見過的雪白長劍就這樣被風落亦從虛空中抽了出來,彷彿以天地為鞘。
風落亦手指輕輕敲動著劍刃,每一指下去,長劍上的劍意便會狂暴幾分,五下過後,長劍微顫,似乎是到了極限。
“咳咳。”一道咳嗽聲從前方響起,李彥二人目光同時看去。
鷹鉤鼻魔將皺眉揮手,訕訕道:“何必那麼麻煩,你要找就去找好了,舞刀弄槍的幹嘛,給他讓一條通道出來。”
話落,身後的眾魔紛紛聽令,一條寬闊的直通包圍圈外的道路出現。
鷹鉤鼻魔將又看向風落亦,攤手笑道:“既然人族的前輩到了,那麼我魔族自然應以禮相待,前輩就別和我們這些小人物計較了,前輩認為如何?”
風落亦輕輕一笑,看向李彥:“小友不是要去尋人嗎?”
李彥看了眼風落亦,抱拳道:“多謝前輩。”
話落李彥御劍騰飛,衝出了包圍圈,直撲江龍等人屠魔洞窟。
同時在他遠離百米之後,恐怖的大道氣息從身後瀰漫而來,李彥回首看去,眼中難掩驚色。
範圍巨大的狂暴龍捲從天空中心升起,龍捲迅速擴充套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捲所有包圍的魔族和魔物。
李彥清楚地看到那個鷹鉤鼻魔將,面容恐懼地往外逃,但彷彿被定在了原地一般,慢慢地被拖向龍捲中心。
同樣,其餘的魔物魔族,實力弱的一瞬間就被龍捲剿為粉碎,強如鷹鉤鼻魔將也只是堅持了十秒。
這就是劍仙的實力,僅僅只是風落亦隨手一劍,李彥回頭,不再去想這一劍,這是他目前只能仰望的物件。
“小婉,嫣然。”
嘹亮的聲音迴盪在彎月谷,李彥嘶喊了一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別說二女的回應,李彥發現江龍所帶的小隊,沒有一人有所回應,就連魔族都無任何回應。
彷彿整個彎月谷如今已然是一片死地,只有那一路上七零八落,四處遍佈的碎石殘木巨坑在述說著這裡曾經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戰鬥。
李彥的心跳慢了兩分,徹骨的寒意在心中盈盈升起。
……
降落在山腰的平地上,一眼望去,滿目蒼夷,鮮血橫流淹沒了大地,碎屍殘肢如同仙女散花般灑落四處。
李彥衝進山洞,隨手一揮,數顆照明石飛出,射入山洞各處角落,明亮的光芒轉眼照亮了整個山洞。
一眼便看到了一處角落地面上留下的密密麻麻的劍刻文字,快步走去,蹲下檢視:
“大師兄,小婉姐姐跟著劉兵山師兄一起走了,小婉姐姐擔心我的安全讓我跟在他們後面,我去找小婉姐姐了。”
“這是嫣然的字。”李彥沒見過嫣然的字跡,但是這個語氣讓他判斷這就是嫣然親自留下的。
“小婉和嫣然因為某種原因回到了這裡,並且藏身在這裡,但劉兵山找來了,迫於無奈小婉出面應付劉兵山,得以保全嫣然。”
李彥腦中急速轉動,還原著當時的情景,推斷道:
“劉兵山有問題,必然是強行進入山洞迫使小婉不得不現身,而我的回應沒有得到二人回覆,嫣然和小婉已經被魔族帶走了。”
李彥遲疑了一瞬,失神呢喃:“或者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