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腦中猶如一道驚雷炸響,他知道老皇帝時日不多了,卻沒想來的這麼快。
他有些不敢相信,白天看著還好好的老皇帝,晚上就走了。
他慌忙起身穿戴好衣服,跟隨王公公快步走向老皇帝寢宮,幾位妻子緊隨其後。
這邊,一眾宮女太監早已哭成了淚人。
見到江言前來,更是哭的震天響。
江言望著床上雙眼緊閉的老人,一步步走近,此時的老皇帝面容面容安詳,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就像睡著了一般,只是已然沒有了呼吸。
不知為何,明明這個老人與自己可以說毫無關係,但他心痛如絞。
江言跪在床前,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萬事有他幫忙撐著的老人,就這麼走了。
他口中一聲聲爺爺不斷的呼喊著,只是那個熟悉的回應聲,再也無法響起了。
彼時的寢宮內,一片哭聲,幾位妻子和近侍太監見江言哭的悲痛欲絕,生怕他氣壞了身子,紛紛上前安慰。
“陛下……陛下,太上皇功德圓滿,殯天而去,還望陛下莫要哭壞了身子,保重龍體啊。”
幾位妻子也淚眼婆娑的出言安慰道:
“是啊,夫君,爺爺要是還在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他會心疼的……”
江言低著頭沒有說話。
只覺得腦子裡嗡嗡的,不知過了多久,一眾大臣也陸續趕來。
這一夜所有人都沒閤眼,異常忙碌,直到老皇帝的屍身被收入棺槨,放置於清寧宮中後,兩天沒閤眼的江言終於支撐不住,這才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醒來時,江言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以為在做夢,不久前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沒了呢?
可走出寢宮,整個皇城內掛滿的素縞卻在提醒他,這不是夢,不僅是皇城,訊息傳出後,整個京城都掛滿了白色。
來到清寧宮老皇帝靈堂前,所有人都是身著一襲白色孝衣,滿堂皆是啼哭聲,尤其是老皇帝那幾個妃子,更是哭的昏天暗地。
如今老皇帝走了,她們也就沒了依靠,等待她們的將是永遠囚禁在這深宮之中,孤獨一生,又或是怕給老皇帝一起陪葬,想到這,她們怎麼不傷心。
更有甚者想要直接隨老皇帝而去,但被眾人阻止了。
江言一上來就給她們打了一劑定心針,讓她們放心,今後她們的路由她們自己選擇,是走是留,都可以保證她們一生榮華富貴。
至於要妃嬪陪葬,江言還從沒想過,他是現代人,這種古代的糟粕習俗自然要丟掉。
聞言,幾位妃子這才放下心來,一個勁的對江言感謝。
待江言穿上孝衣,為爺爺服喪之時,張之齡身著孝衣走到他身前說道:
“陛下,您先前命令要抓的那些官員已經在天牢了,您看當如何處置?”
“殺了吧。”
江言云淡風輕的說道:
“這些全是罪大惡極之人,要不是朕出巡一趟,還真不知這些人還要做出何等傷天害理之事,他們的罪行死一千次都不夠,不用審了,直接押赴菜市口砍了便是。”
“是。”
張之齡口中那些官員便是江言出巡之間,與王家,柴家案子有牽連的官員,由於訊息的封鎖,這些官員在被抓的前一刻都不明白自己為何被抓。
直到得知本家已被滅後才驚覺完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黑衣衛暗中收集情報的能力強到令人髮指,所以有牽連的官員,一個也沒能跑掉。
……
隨後的數天裡,江言身為嫡長孫一直在靈前服喪,一干政事則是繼續交由內閣處理。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各地的皇室宗親也陸續趕到了京城。
在江言看來,這些人當中除了蜀王姜桓,其他都是貓哭耗子,假慈悲罷了。
好在繼位前已經削弱了一眾藩王的實力罷撤了兵權,要不然趁著老皇帝離世,指不定會怎麼鬧騰呢。
如今江言可謂大權在握,除了老皇帝時期的有些舊臣還不是很服自己外,其他人皆是恭恭敬敬,尤其是兵權可以說是牢牢的掌握在他手中,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江言不懼任何想要挑事的人。
“桓叔,您們終於來了。”
看著進殿的一眾藩王,其中江言就覺著蜀王看著最為親切,如今爺爺也走了,這位手握實權的叔叔,也是他的一大依靠。
“嗯。”
“言兒,叔來遲了。”
看著雙眼通紅的江言,姜桓有些心疼。
“言兒,你可是一國之君,切勿過度悲傷,保重身體要緊啊。”
姜桓言語中滿是關切,江言聽得出這是真的關心自己,可蜀王話說完,隨即就有幾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是其他藩王。
一看江言和蜀王如此親近,再一想實權也沒了,這些藩王頓時感覺心中極其不平衡,言語便有些譏諷。
“喲,陛下,桓弟是你叔,我們就不是啦?”
他的意思很明顯,你身為後輩就算是皇帝又怎樣,私下裡也得尊稱我一聲叔。
“是啊。莫非侄兒做了皇帝,就忘了我們這些窮叔叔了?”
江言心中甚是不爽,但礙於此時的場面,也只得忍了下來,他對著眾人躬身行了一禮,陪笑道:
“是小侄的錯,還請各位叔伯海涵。”
“嗯。”
一眾藩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看著江言姿態放的極低,他們才覺得找回了一點面子,不由得心情大好。
隨後昂首闊步的走進靈堂跪下,為老皇帝服喪。
江言看著幾人的背影暗道:“老子遲早收拾了你們,如今爺爺走了,大陽我說了算,要是讓我查到你們有做傷天害理的事,絕不輕饒。”
看著江言頗為不悅的表情,姜桓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言兒。”
“嗯……”
現在是冬天,溫度較低,加上一些防腐的手段,老皇帝的屍首在清寧宮整整放了將近一個月。
古代皇帝下葬流程繁瑣,待所有流程走完,棺槨才被抬到陵園下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