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一臉感慨地抹著淚:“阿州現在長大了。”
流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是江彥州?”
江彥州頓時鬱悶了起來:“你還有其他的江彥州?”
“沒,只是覺得你變得有點不一樣。”
何止是不一樣,簡直就像吃了催化劑一樣,去年還是青蔥稚嫩少年,現在已經步入成年男子行列了。
用完早膳後,江彥州拉著她跑出了正院,待跑到空曠的花園之中,他得意洋洋地回頭衝著她笑。
“阿霜,為什麼盯著我看?是因為我現在長得更好看了嗎?”
人長得好看,更有男子氣概了,但是這聲音,比她去年裝的公鴨聲更難聽。
流霜不禁嗤笑起來,伸手想揉揉他的腦袋,忽然發覺,他現在高了自己整整一個頭,不比去年好摸了。
她改為拍他的肩膀:“又長大一歲了,記得要努力哦!”
江彥州神情有些惱怒,磨了磨牙,拉著她轉身出門。
兩人轉了半天,逛遍了府城最繁華的幾個街道,眼看到午時用膳時刻,江彥州帶著她去了府城生意最好的酒樓。
剛走上酒樓,迎面竟然來了幾個熟人,正是昨天一直跟著她們車隊的晏禮殊等四個學子。
江彥州看到四個學子,神色一怔,溫文有禮地向四個問了好。
晏禮殊狐疑地打量著這位學弟與身邊姿容出色的流霜,這兩人站在一起,說不出的般配。
他含笑點頭:“蘇學弟,這是你妹妹?”
江彥州感覺非常敏銳,第一眼便發現晏禮殊看向流霜的眼神有些不對,頓時提高了警惕。
他朗聲一笑:“晏兄說笑了,不是妹妹,是我的未婚妻劉霜,我們姑表親,訂親一年多了。”
“原來如此,恭喜恭喜。”
晏禮殊笑容微滯,很快便恢復了正常,含笑道了一聲喜,帶著三個朋友上了酒樓。
江彥州也帶著流霜上了酒樓,要了一間包廂,才神色有些不爽地問:“你什麼時候與晏學長認識的?”
“路上,算起來,應該是昨天半路上。”
流霜聳了聳肩 ,推開窗戶往外掃了一眼:“昨天帶著意兒跑馬,半路遇到了山賊,他們也被山賊攔下了。”
“你救了他們?”
“沒有,不過,山賊搶了他們的財物,而我,搶了山賊的。”
“不過,你那幾個學長小氣巴拉的,想拉我當保鏢也捨不得花錢,最後還賴著鏢局和車隊,跟著我們一起到的泰州府城。”
流霜的眼神清明,沒有絲毫為幾個書生有動容的神色,江彥州按下心底的擔憂。
就算晏學長是去年的解元又如何?書院的夫子們都覺得他的天資更好,只要他勤奮一些,明年有很大的機會考上舉人,說不定還能考個解元來。
只要他考上了,與母親商量馬上成親,她就永遠屬於自己的了。
懷著這個心思,江彥州午膳時不著痕跡地讓流霜知道,書院的夫子們都非常認同他的學識,覺得他明年鄉試穩上。
流霜一邊用餐一邊滿意地點頭:“好吧,待會我們去找找合適的店鋪,我在泰州開店,你在書院讀書,明年你考上了,我們成親,如果沒考上,我離開雲遊天下。”
“放心,保證會考上,絕對不會令你失望。”
江彥州拍著胸脯保證,又答應待會帶著她一起去找店鋪。
隔壁包廂的晏禮殊靜靜地聽著,聽到兩人的對話,不禁若有所思。
這兩人不是訂了婚嗎?還要考上舉人婚約才有效?
流霜跟著江彥州在兩天裡走遍了府城的大街小巷,挑了四個合適的店鋪,還順便買下了幾個有管理才能的掌櫃。
接下來,她帶著兩個婢女與幾個掌櫃連開了幾家分店:專賣稀奇古怪的東西的霓虹閣,一家是專做金銀首飾頭面的珠寶店,女士所用的脂粉店,最後一家開的卻是藥堂了。
除了藥堂,其他的店的商品大部分都是女子所用,並且,她所設的什麼會員制,積分制在泰州府城適應良好,不到一年時間,便在泰州府站穩了腳跟。
蘇氏與流霜到了府城,江彥州除了休沐之時,其餘時間都用來發奮學習了。
有流霜的動力支援,也有流霜的空間食品的營養支援,江彥州每天像吃了興奮劑一般精力充沛,每天學習八個時辰依然遊刃有餘。
光陰便在一家人忙碌中偷偷溜走,很快便到了江彥州鄉試的時間。
鄉試在即,蘇氏與流霜安排好府城的一切,陪著江彥州回到戶籍所在地參加鄉試。
蘇氏很是激動,江彥州從紈絝到發奮,僅僅用了兩年時間,現在便準備參加鄉試了。
她一般給兒子收拾準備考試用的東西,一邊緊張地喃喃低語:“這會不會太快了?阿彥讀書才兩年多一點,如果考不上怎麼辦?”
“考不上下回再考唄,有什麼要緊的?”
流霜卻十分淡然,這兩年給江彥州吃了多少帶靈氣的水果,喝了多少靈泉水,再加上江彥州的資質,考上是應該的,考不上,那才是朽木不可雕也。
她給江彥州準備鄉試考場上的吃食。
鄉試又叫“秋闈”在農曆八月。每闈三場,每場三晝夜,直到第九天傍晚,等於是九天八夜。
八月的時候天氣還有點熱,吃食容易變質放壞,流霜要準備一些不容易壞的吃食,讓江彥州帶進考場。
她空間倒是有不少可以替代,但空間食物味道太香了,很打眼,想想還是放棄了。
其實,她送給江彥州的玉珮中有個小空間,放點吃食還是可以的。
但考場上有幾千舉子,誰知道會不會有人發現他的異常舉動,到時引起別人的注意反而不好了。
最後還是天九給的配方,透過烘烤弄了十分泡麵,另外做了一罐蘑菇肉醬,一些烘乾的果蔬,只要有一點熱水泡上半刻鐘,便可以食用。
擔心泡麵吃不飽,她又另外做了兩三斤蜜汁豬肉脯和牛肉乾,有這些配著麵條,足夠營養支援了。
除了吃食,她又準備了一個香囊的香丸,這是闢味的,免得號房靠近臭號太臭,影響腦子思考。
她準備好一切,回頭再看蘇氏準備的衣物與文房四寶,不禁挑眉。
“嬸子,阿彥是進去考試,在考場還可以沐浴與更換衣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