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劍回去後,就將明月還活著的訊息告知給了柴牧,柴牧知道後就立即趕去了鳴玉坊。
可是他躊躇在附近不敢踏進去一步。
他怕明月知道真相,會恨他。
當年他沒有第一時間救她和她娘,而是去救了流著顧家血的顧劍。
無錯書吧他在外面一連徘徊了數日也不敢進去,直到明月出門買胭脂才恰好看到了他。
“爹?”明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柴牧。
柴牧紅了眼眶,聲音哽咽道“嫣兒……”
明月走到了柴牧的面前,微微仰起的臉龐泛起溼意,看起來柔弱又美麗。
她端詳著他蒼老的面容,一滴淚猝不及防地掉落了下來,心疼道:“爹,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柴牧聞言,心中的愧疚更深了:“爹不苦,倒是你受苦了。”
明月擦了擦眼淚,“爹,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好。”柴牧也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就帶著明月去了一個隱蔽的宅子裡。
二人聊了許多,柴牧激動歡喜之餘,不慎說漏了嘴,讓明月知道了他當年回到了上京,非但沒有來救她們,反而救了顧劍。
“爹,您知道娘當時等了你多久嗎?”
“她到死都還在等著你來救我們。”
“可是您呢?您當時在做什麼?您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死,去救了顧家人。”
“您為什麼如此冷血無情……”
“明月,你聽爹向你解釋。”
“我不聽,我只知道您放棄了我和我娘。”明月打斷了他的話,不想聽他的解釋。
她神色痛苦地看著柴牧,“從今往後我不再是你的女兒,你就當我已經隨著我娘死了。”
“我也不當你是我的父親,我父親早就死在了那場動亂之中。”
明月說完後,就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了。
留下柴牧一個人站在原地淚流滿面。
懊悔與愧疚的情緒充斥著他全身,令他痛不欲生。
幾個月後他再次聽到有關於明月的訊息,卻是她已經進宮成為了皇帝的妃子。
晚音和李承鄞的婚禮在三個月之前就已經舉辦了。
而小楓參加完婚禮後,就跟顧劍離開了上京,回到了西洲。
“在想什麼?”李承鄞看到晚音一個人坐在榻上發呆,就坐到了她的身後摟住了她的細腰,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語氣極為溫柔親暱。
“在想姐姐和阿爹阿孃。”晚音笑著說道。
“我還以為你在想我呢!”李承鄞故作吃醋地說道,摟著晚音的手緊了緊。
晚音輕笑了一聲,“你都多大了,還吃醋呢?他們可是我的阿爹阿孃和姐姐。”
“我不管,你也得時刻想著我才行。”李承鄞眼眸含著溫柔的笑意,耍起了無賴。
“你好霸道啊!”晚音調笑道。
旋即轉身雙手摟著李承鄞的脖頸,嬌嗔了一句:“連我想什麼也要管?”
“那你想完他們後,也分點時間想想我唄!”李承鄞的眼眸明亮清澈,在晚音嬌豔欲滴的朱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晚音羞得小臉緋紅一片,柔聲答應:“好,我也多想想你。”
李承鄞的嘴角微微揚起,低頭輕吻了一下晚音的臉頰,“嗯,這還差不多。”
他將晚音抱到了他的大腿上,溫聲問道:“晚晚,你想不想回家看看?”
晚音眼神中閃過一絲期待,但隨即又黯淡了下來,“還是算了吧,我現在身份不同了,回去也不方便。”
李承鄞握住晚音的手,安慰道:“沒關係的,只要你想回去,我可以安排一下。”
晚音心裡有些感動,但還是婉拒了他的好意,“謝謝你,李承鄞。不過真的不用這麼麻煩,我在這裡也很好。”
李承鄞笑了笑,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傻瓜,我們是夫妻,你跟我還客氣什麼,再說了,你阿爹阿孃和姐姐肯定也很想念你。”
晚音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那我聽你的。”
李承鄞輕輕地撫摸著晚音的頭髮,“等過些日子我找個合適的機會,就派人護送你回去。”
“你不陪我一起回去嗎?”晚音不解地問道。
“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等我處理完了就親自去西洲接你回來。”李承鄞的眼眸閃過一絲複雜之色,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很危險,他不想讓她留在上京陪他涉險。
只有她安全了,他才能放心去做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