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市集,張英玉買了兩匹好馬,二人騎著就省腳力多了,再加上銀子充足,吃飯住宿都十分順意,蘇靈秀自從空幻島偷偷溜出之後第一次這麼愜意的行走江湖,又有良伴相隨,心情甚好,與張英玉也越發相熟和依賴。
二人騎馬並行,一路南下,平時低調行事,一路倒也無事,近一個多月的奔波,這一日下午到了揚州城。
張英玉、蘇靈秀二人在揚州城內大街上先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歇息了一會兒便同小二點了些飯菜吃了。飯後蘇靈秀提議要到街上去逛逛,張英玉也想著打聽下仇人金南平的下落,便陪她一同去了。
二人在街上迎面遇見一個婦人,張英玉問道:“大姐,請問知道有個叫金南平的住哪在哪裡嗎?”那婦人吃了一驚,臉上一副嫌惡的神情,沒好氣的來了一句:“不知道。”甩頭便走。
蘇靈秀見張英玉碰了個沒趣,心中不忿,說道:“這人怎麼可以這樣。”
張英玉說道:“也許是真不知道吧。”於是又走到一家店鋪,向掌櫃的請問,同時遞了他二兩銀子。那掌櫃的見了銀子才沒好氣的說道:“金南平金大人在這一帶名氣響得很,黑白兩道均吃得開,官運亨通,生意也做得很大,在城東頭一處極大的宅院便是。”
張英玉謝過掌櫃的,便同蘇靈秀一同沿著大街向東行去。片刻之後便見到一座大屋子,遠遠只聽得人聲狗吠嘈雜。
走到近處,見上百個百姓拿著木棒,圍在屋前,大叫大嚷:“你們縱狗把人咬成重傷,眼見性命難保,可你們連句話也沒有,這怎麼能成?姓金的,就算是你權勢滔天,也得出來給人家一個說法!”人群中有五六個婦人,披頭散髮的坐在地上哭嚷。
蘇靈秀走過去,問一個大叔道:“大叔,發生了什麼事?”那大叔道:“啊,你們是外地人吧。這裡的金南平自從得到朝廷的封賞,官是越做越大,生意也是幾乎遍佈了整個江南。昨天他們家一對兒女帶著十多條惡犬到街上四處亂咬,將陳老漢兒子兒媳和孫子均咬的不成樣子,只怕三個人都難活命。你說這還有天理嗎?”
蘇靈秀說道:“那你們為什麼不報官呢?”周圍的百姓聽了紛紛怒道:“當官的要是能給做主,我們還在這裡鬧個什麼,他們都是一路貨色,我們普通百姓就只有受虐的份。”
正說著,眾人吵鬧的更厲害了,有人舉起木棍往門上猛砸,更有人把石頭爛菜葉往牆裡面丟去。
忽然大門吱的一聲開了,十幾條惡犬呲牙咧嘴地從裡面衝出來,向眾人撲咬過去,眾百姓嚇得紛紛躲避,已有十幾人被那惡犬撲倒撕咬,慘聲連連。
從門裡走出四個奴僕站在兩旁,中間出來一對男女,年紀二十左右,見惡犬咬人嚇得眾人不敢上前,均興奮不已,嗷嗷叫好。
蘇靈秀待要上前,張英玉怕她受傷,將她拉住。雙手從懷裡摸出十幾枚銅錢,雙手一揮,只聽一陣撲哧撲哧的聲音,那十幾條惡犬均被銅錢穿腦而過,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那些被咬的人這才從狗口中脫身,急忙連滾帶爬地回到了人群中。
那四個惡僕見張英玉一出手便打死了他們十幾條猛犬,紛紛撲了上來要教訓張英玉。
蘇靈秀身影一閃截住四人,只聽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八聲脆響,那四個惡僕紛紛雙手捂著雙頰,嘴裡吐出帶著血的十多顆牙齒,咿咿呀呀的回到主人身邊去訴苦。
那兄妹二人見張英玉、蘇靈秀武功不弱,並沒有像那幾個僕人一般衝動動手。那男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替這些人強出頭?”
張英玉緩緩說道:“我們也沒有為誰強出頭,不過是見惡犬傷人無法無天,出手制止一下。二位和金南平是什麼關係?”
那二人神情很是傲慢,不予置答。旁邊的一婦人說道:“那男的是金南平的兒子,叫金進,那女的是金南平的女兒,叫金燕。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金進和金燕聽了不禁大怒,便要撲過來對那婦人行兇,被張英玉阻住,說道:“我會看相算卦,看你們家院落黑氣直衝天際,想必不久要有大禍,今天你二人若是將這些被咬傷的人各賠一百兩銀子,或許能留住一條小命,否則的話......怕是很難......”
金燕聽了再也按捺不住,刺啦一聲拔出長劍,叱道:“你們這對狗男女在這裡弄鬼,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敢惹我們金家!去死吧!”便挺劍向張英玉刺了過來。金進見其妹妹已經動手,也拔刀向張英玉攻了過來。
張英玉嘿嘿一笑,不閃不避,待刀劍快要接觸到自己衣服時,雙手急探,已將二人手腕拿住,嘡啷啷兩聲響,那刀劍均掉在地上。那兄妹二人全身痠軟,無法動彈,張英玉將金進一甩,那人撲通跌在地上,張英玉用腳踏住他胸,說道:“你是賠也不賠?不賠錢就拿你們兩條命再加上那十幾條狗屍來抵。”
那四個奴僕見形勢不對,慌忙跑到院裡去找人去了。金進被張英玉踏得喘不過氣來,怕真被他給踏死,只好鬆口說道:“賠,賠,這位大哥請手下留情。”
張英玉把腳鬆開,右手也把扣住他得手腕鬆開,喝道:“還不快去屋裡去取!”金進這才爬起趕快往院子裡跑去。
不一會兒,聽得眾多腳步聲趕來,只見一群護院打手拿著刀槍趕了過來,其中有四個人各揹著一重包袱,估計多半是銀子。
金進也在人群之中,在他旁邊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白白胖胖的,滿臉橫肉,從面相上看極為醜陋卑鄙。眾百姓見了那人個個咬牙切齒,顯然是恨極了他。
張英玉心念一動:“莫不是這位就是金南平?”那些人過來將張英玉和蘇靈秀圍個半圈,怕他們跑掉,只是見張英玉手裡還有金燕作質,不敢貿然上前。
那白胖男子說道:“閣下究竟與我們有什麼仇怨,非得要和我金南平過不去嗎?”
張英玉心中大喜,心道:“此人果然就是金南平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眼向蘇靈秀看了看,蘇靈秀也在朝他看,目光示意就要動手,張英玉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先不要動手。
轉頭對金南平說道:“你把被你家狗咬傷的人賠了銀子,今天就放你們一馬,否則,就先拿你女兒開刀!”說罷便將右手扣在頸部,作勢要咔嚓一下。
金南平急忙說道:“好漢住手,我賠!我賠!不就是數千兩銀子嗎?來人,把銀子拿過來。”
只見那四人將那四個包袱全提過來放到地上,開啟包袱,眾百姓看了都“哇”的一聲。只見那包袱中銀光閃閃,一個個均是五十兩的銀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