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州郡被兩萬無心人包圍,蚩少鋅魔力不弱,也沒有能力逃脫,作亂的魔鬼全被活捉,北州的世家和官家全被囚禁,等候朝廷的處置。
“黛西爾旺,蚩少鋅,竟然是你們這對狗男女,本官還以為是誰。”林冉怡笑著,對黛西爾旺還活著一事並不意外,李金琪護她多年,她沒了靈力威脅不到什麼,假借殺她的名義放她離開也並非沒有可能。
五花大綁的黛西被按跪在地,渾身浴血的瘋批美人不停掙扎,眼中全是慾望和憤怒,“林冉怡你一個地方官員,敢這麼跟本宮說話!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蚩少鋅也被按跪在地,他真沒料到那幾個人竟然殺回馬槍,還讓天音閣出動,他甚至沒有收到半點訊息就被一網打盡。”
林冉怡一腳踹在黛西胸膛,將她的臉狠狠踩在腳底,“君上和景緣郡主已在昨日成婚,你算什麼東西,還當自己是國君夫人!”
“本宮是格拉爾長公主!本宮要讓父王發兵踏平你們天蘭貴!”黛西怒吼著,李金琪竟然這麼快就娶了別的女人,蚩少鋅這孬種竟然不告訴她,如今她只有兒子和父親可以依靠,有聶爾旺為她撐腰,她有什麼罪都不至於被下獄。
聽到黛西的話,不僅是無心人,就連一些魔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著黛西不解的表情,周圍看熱鬧的百姓才好心提示她,“壞女人,格拉爾已經滅國了,如今地均和的國君是南宮辰安,大奸臣聶爾旺和妖妃頌涵年前就被關進了無間道。”
一想到朝廷會給大筆的賞錢,林冉怡衝一群天音閣的人高呼,“活捉了這兩個,朝廷記大功!不僅天尊會賞,少主更會褒獎。”
黛西害李弘被抓,李漸離無辜不曾受牽連,李弘和玉蘭婷心裡都不暢快,如今陰差陽錯抓到了還活著的黛西,這應當是年後的第一大功勞。
“韶華,萬夢,爹孃留在這裡安撫百姓,你們即刻帶兩百人去寧遠給國君報喜。”
寧遠皇宮,昭陽殿
辰時末,剛替李芸收拾好行囊的玉蘭婷又讓人帶著箱子來到昭陽殿,此番巡查他們將低調出行,假裝是到各地做生意的商人,李弘想帶的東西太多,玉蘭婷便親自替他準備。
整理好行李,從太霄殿訓練完的李弘便汗流浹背跑回寢殿,楚馨也跟在他身後小跑著,只是她並未入殿,而是繼續朝側殿跑去。
“瞧你那汗漬,快去洗洗,不然一會趕不上喜宴。”玉蘭婷說罷,將一個寫有喜結良緣的紅封放在桌上,“待會把這個交給你師父,孃親還有好多事要做,就不去參加喜宴了。”
李弘看著玉蘭婷,不明白她為何會這樣說,池餘成婚,和她有什麼關係。
林金奕瞥了眼傻傻的侄兒,將寒若愛給玉蘭婷的請帖扔到了桌上,“你師父給你爹孃發了請帖,你娘肯定沒空,你可以去問問你爹,他若是去了,你師父和師兄日後在寧遠橫著走都不是問題。”
李弘微微皺眉,寒若愛做法有些不對,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該給他爹孃發請帖,此舉算是逾越,嚴重些甚至能判刑。
“快去沐浴,你爹爹若是不去芸兒就去,到了約定的時間你們幾個直接去城門處等著。”玉蘭婷知道寒若愛不是什麼有心機的人,他並不懂天蘭貴的禁忌,也許只是禮貌性給他們送上一份請帖。
李弘見玉蘭婷並未生氣,走到桌前將碟中糕點拿了幾塊,又朝兩位長輩展露笑顏,“今天起晚了,還沒吃早膳。”
見李弘跑開,玉蘭婷即刻喚來微風,讓他將李弘的藥端過來,這小兔崽子鐵定沒喝藥。
“婷兒,這個寒若愛早年可不是什麼好人,屠人滿門,虐殺生靈,放火燒山,煉製喪屍粉,他做的事可謂是天理難容,弘兒單純善良,我怕他會被利用。”林金奕覺得這種人不配過這麼幸福,不能因為他救了李弘就掩蓋掉那些罪惡。
“我和你殺了多少魔,這些年處死多少人,培養暗衛又犧牲多少,哪頓沒吃小動物。”
玉蘭婷虧欠李弘那麼多年,寒若愛讓他感覺到溫暖,他也早已經金盆洗手,她不缺銀錢,讓他們過些富貴日子又何妨。
“林金奕,這輩子他是弘兒的恩人,我不動他,人講究因果報應,這一世的罪孽,讓來世的他去償還吧。”
玉蘭婷這樣說,林金奕也不再談論這件事,來到玉蘭婷身邊將她攬進懷裡,俯身就要吻她,“你這次出去又要好久才回來。”
“做什麼你,這是弘兒的寢殿,你別把他教壞了。”玉蘭婷推開林金奕,她並不願在孩子們的房間太過親熱。
“那我們去太仁殿。”林金奕笑著將玉蘭婷打橫抱起。
二人還未跨出殿門,就看到了頭髮溼漉漉的李弘,小傢伙穿的非常華麗,若戴上發冠定然會是婚宴上最耀眼的存在。
林金奕將玉蘭婷放下,呵斥著李弘,“你穿的跟個花孔雀似的,要把池餘的風頭搶光嗎,趕緊去換一件。”
李弘瞧了瞧自己的裝束,確實有些搶風頭。
“衣服穿素雅些,發冠也別戴,用髮帶綁著就行。”
“知道了。”
“記得喝藥。”玉蘭婷叮囑了一句。
“要孃親擦頭髮,小叔可不可以去找一下君上,我想和他一起去參加喜宴。”
“你這小子,學知識就嫌苦嫌累,熱鬧好玩的事一件不漏。”林金奕指了指李弘的腦門,“若你功課完成不好,你爹再打你,小叔可不護著。”
玉蘭婷將林金奕推出門,拿了帕子給李弘擦頭髮。
看著寵愛自己的孃親,李弘非常高興,在玉蘭婷臉上親了一口,“有孃親真好。”
“你這傢伙。”
太霄殿內,李金琪翻看著暗閣奏報,已經能下床的依依替他燉了雞湯,他們這對被強湊在一起的夫妻似乎並沒有旁人以為的那般不幸福。
“君上,少主身子不好,他能用天罡劍練水月訣非常不易,你不該對他那樣嚴格。”依依在練武堂看到了李金琪教李弘練劍法,她離得較遠,李金琪見李弘招式不對,破風的藤條直接抽在李弘手臂上,她看著都疼。
“一天不抽他就偷懶,你們還慣著他。”
李金琪看著依依,她雖然性子剛烈,卻也有溫柔的時候,她非常愛護李弘和李芸,也從不針對漸離,確實是難得的好姑娘,“你既然嫁我為妻,喚夫君也好,叫名字也罷,不要再叫君上,李弘你也不用稱他少主,叫弘兒或李弘都行。”
“金琪?”
“嗯。”李金琪喝了兩口雞湯,又看起了奏報,“你若空閒可以一起看,司隸還得是你,蘇亦楓和蘇亦眠那兩個不靠譜。”
林金奕到時,李金琪和蘇依依正在談論青冥之事,當地官府建議將海水運輸到荒漠中,若能長出植被就能種糧食,可運輸海水工程不小,開銷也非常大。
殿門未關,看著屋內相處和睦的李金琪和依依,林金奕臉上也有了笑意,這麼多年,他哥身邊終於有了能照顧他的女子,他相信在不久後,他們會愛上彼此。
“大哥!嫂子!”林金奕跨進內殿,瞧見桌上的雞湯,若有所意的看了看兩人,“弘兒想讓你也去參加池餘的婚宴,你去不去。”
“看完了再去。”李金琪也收到了請帖,他原本不想去,難得李弘開口,李金琪不想拂他的意。
“午時就開宴了,你讓嫂子先看著,晚些時候她講給你聽。”
李金琪還未說話,蘇依依替他做了決定,“去吧,一會時間太緊弘兒該著急了。”
蘇依依開口,李金琪也不多說,起身同林金奕離開。
昭陽殿和太霄殿同在西北角,僅一條宮巷相隔。
玉蘭婷替李弘擦乾頭髮後用髮帶為他束髮,藍白繡竹的衣衫顯得他身材纖瘦,白玉捲雲紋的腰帶更讓他多了清冷的氣質。
李弘走出殿,看到了站在馬車旁的李金琪和林金奕,那兩人交談甚歡。
“弘兒來了,楚馨呢,她不去嗎?”李金琪見李弘穿的單薄,解下自己的披風給他蓋在身上。
“你去馨兒就不去了,路上睡不好覺,她在補覺,你別又喝多了,記得按時送他到城樓。”
“那就走吧。”李金琪牽著李弘,讓他率先登上馬車。
李金琪進入馬車,連月便揮鞭駕馬。
馬車遠去,林金奕再度抱起玉蘭婷,二人有說有笑的去往太仁殿。
天醫司內,向映月將痛到青筋暴起的孩子放在床上,讓所有醫師逐一檢視向嗣倡所中何毒。
一群資深的醫師探了探向嗣倡的脈,都搖了搖頭,這並非是一種毒,是多種毒性不強的毒按比例混合在一起,故而形成了非常烈的毒。
見所有人都搖頭,向映月氣憤地揪住一個醫師的衣領,“搖頭是什麼意思!”
“帝君,他中的毒太複雜,微臣從醫這麼多年,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醫師說完,還斗膽問了一句,“不知這毒是誰下到這位公子身上,此人醫毒雙全,是所有學醫之人的楷模。”
聽到這句話,向映月更是氣憤,那個小畜生竟然給倡兒下毒,小小年紀便這般蛇蠍心腸,日後豈不是要成為黛西那種自私冷血的人!
“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配解藥!”向嗣倡剛剛毒發,渾身已經溼透,癱在床上一動不動,向映月急得滿頭大汗又什麼都做不了,向嗣倡不是無心人,他的靈力對他來說並沒有用處。
“帝君恕罪,此毒臣等無能為力,就算能配出解藥,這位公子也等不到。”老醫師作為醫者很想救活他,只可惜他無能為力。
恰在此時,揹著包袱準備遠行的唐冰和無塵拉著他們的女兒出現,向映月即刻將唐冰拽了過來,指著床上易了容的向嗣倡,“給他解毒,立刻!”
唐冰瞧著陌生的男子,略帶懷疑的看了他一眼,才拿過一方帕子放在他手腕。
探脈後,唐冰臉色逐漸嚴肅,隨後又換了手探脈,這個過程持續兩刻鐘,期間除了向嗣倡的呻吟聲,全場沉默。
唐冰起身,略帶質疑的看著向映月,“他是誰,怎麼會中這種毒?”
聽到唐冰的話,向映月才鬆了口氣,“你能救是不是?”
自昨日向嗣倡被下毒,到現在已經毒發幾次,可並沒有任何中毒跡象,許多人都覺得人瘋了才會這樣,蔣斐雖聽命玉蘭婷,也不敢得罪他,今早到皇家一號說了此事,軒轅旬即刻聯絡了他,可就算是天醫司裡的醫師,竟然也有許多查不出這是中毒。
“這是唐門失傳已久的禁術,臣幼時聽祖母講過,只有族中一位雲遊的長輩會這種禁術,可他已經離世多年。”唐冰並未聽說那位長輩有後代或是徒弟。
“能不能配解藥!”
“這種按比例配置的毒藥非常難解,稍有不慎就會加重毒性,不能隨便配解藥,他是誰呀,誰給他下的毒?”唐冰活了這麼多年,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毒,她一直以為唐門的禁術都絕跡了。
向映月並不說話,麟恪是他的孩子,他無論如何都以麟恪為先,落霞別院那邊他都以向嗣倡瘋了為由,將他帶到了軒轅氏,若是讓天蘭貴百姓知道麟恪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傷害無辜百姓,他的名聲就毀了。
“倡兒瘋了,我去落霞別院看他的途中遇到一個邪氣很重的道士,他將一瓶黑色的煙霧噴灑到我身上,這個孩子替我擋了一部分,我沒有中毒,他倒成了這副樣子。”
“倒也是個可憐人,可惜我解不了這毒,你去抓那道士吧,他也許有解藥。”唐冰說完走出房門,幾位國君仇家太多,她早已見怪不怪,但她並不相信唐門會給向映月下毒,或許是有人花重金買了唐門的毒。
唐冰離開,向映月周圍彷彿被寒冰籠罩,冷的嚇人,屋內的醫師更是大氣不敢出,乞求著上天讓他早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