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乞,袁長青點點頭,手一抖,咻咻咻!九枚銅錢飛落觀星大陣中,中心突然間出現一個陰陽魚。
跟著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九宮八卦陰陽臺上猛地乍現,金光大盛千丈,閃耀當空,宮廷內守衛抬頭一看,紛紛表示觀之,令人大叫神奇。
兩人腳踏七星,步走乾坤。
口中唸唸有詞,奇異的歌曲。他們的歌聲無比深沉,又無比嘹亮:“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欶——”
桃木劍雙雙指向中間陰陽魚的位置。
“轟!”觀星大陣中的陰陽魚中心先後天,八卦通氣,三十二個卦格好像一個機械齒輪一樣扎扎轉動,越轉越快。
“嗡!”整個大陣龍捲風驟然爆起。
“吼!”一黑一白兩條龍咆哮沖天而起。
互相纏繞飛上半空中,龍角崢嶸如鬼工,四角礙白日,龍鱗耀九霄,七層摩蒼穹,下窺指高鳥,向天吼龍歌:
“種瓜黃臺下,瓜熟子離離;一摘使瓜好,二摘使瓜稀;三摘猶為可,四摘抱蔓歸。
鳳台又種瓜,蔓上滿是瓜,瓜熟子一落,一瓜又一瓜,瓜瓜頂呱呱,讓你誇一誇,三呼萬歲哇。”
“撲撲撲!”
“哇哇哇!”兩人大口直吐三口血。
李朝乞,袁長青整個人都不好了,身體被掏空,臉色煞白:“無量天尊,太霸道了,居然不可測!”
“朝乞,你怎麼看?”
“長青,別看了,再看小命不保了哇!”
“那算一文王卦?”
“可以!”
李朝乞拿出來一個古樸的龜殼,上面的紋路是玄乎莫名的,咯咯沉悶的搖了九下,一停止,龜屁股跳出來一個八方古銅錢。
“叮叮叮!”八方古銅錢在地上一轉動,咕嚕嚕轉個不停,快到成了幻影。
“咕嚕嚕!”這古銅錢突然間溜到了陰陽中間位置上不動了。
“倒啊?”兩人望的眼睛生澀那枚銅錢就是屹立不倒。
“豎著的先天卦?”
“先天不可測,卦之無了象,是真亦是假,抱卦早還家。”
“妖!”他們試圖去拿回銅錢,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加上兩條毛毛蟲的力量,也無法拿出來,只能悻悻然而歸。
他們走後,那枚銅錢,緩緩化為瑩光點點,融入陣眼之中,散入地脈龍心之中。
“轟!”東南西北四海猛地一震,龍宮劇烈搖晃,四海龍王嚇的從蝦婆蟹嫂的懷抱中跌倒在地上,面色驚惶,不知所措。
深海餘震,天上風雲變幻,各方上古大仙紛紛急急掐指一算,卻是雲霧繚繞,看不清楚二五六七二十一,只好做罷。
然而,天道計算大能卻是微微睜開一個恐怖的豎眼,水桶大的紫電立刻嚇死了上百個正在渡劫飛昇的大仙人,在空中砰的一聲爆炸為一團團血霧,讓魑魅魍魎急忙飛來進了一頓饕餮盛宴。
“鴻鈞老兒,什麼情況啊?”
“天道老鬼,你都不知道,問老夫幹甚了?”
三十三天外不知名之地:彩霧濛濛,瑞雲追月,仙鶴含草,火鳳吐焰,神猴獻桃,鯉躍吐珠,蟻行豹速。神樹仙果:紅豔豔;奇花異草:鮮嫩嫩;粉蕊凝香:醉醺醺。千峰百澗蟒翻滾,歪松奇石真嶙峋。羊腸小道,虎鋸龍盤,小橋流水,靈獸憶萬。
那兒有一團紫氣若隱若現在湧動。
“天道老鬼,我警告你,不要打擾我演算輪迴大道。”
“鴻鈞老兒,你是白日做夢吧你,你不可能成功的……”恐怖的豎眼緩緩閉合。
上界異動。
一處方寸之地懸浮於海外上空。
緩緩凝聚出來一個模糊不清白髮蒼蒼的老翁。
他望著一個正在非常認真努力撐木排跨洋過海的毛孩子,持須呵呵一笑,
突然間!
又目放神光萬丈,瞥了一眼上陽宮纏綿不休的兩人,點點頭:“鴻鈞老兒,這次百萬年宇宙大劫,我增加了一個神徒,不知道你又如何應對呢?”
說完,漸漸消散於無形中,
只剩山門外樵夫高歌:
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
蒼逕秋高,對月枕松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
收來成一擔,行歌市上,易米三升。
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
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2333……
“早上好。”
上陽宮門外,太監點頭哈腰。
兩頂價值千金的紫簾大轎,從左右方向同時抵達宮門。
左邊大轎的轎子是明黃頂蓬,皇家象徵。
一掀起簾布,二人一抬首,目光正好相對,都是一愣。
武三思趕忙下來,把掌一抱拳頭,控身躬腰恭敬施禮道:“參見太子殿下。”
李顯儀態優雅,彬彬有禮,也一拱手,微微一笑道:“梁王好“狗”不見,近日可好呀?”
武三思慨然嘆道:“承蒙殿下記掛,三思這副老骨頭,還可以為聖效勞幾十年不休息的。”
“你個老狐狸,你效勞幾十年?那我的李唐江山呢?你是想坐吧?”這亂王言辭帶刀,李顯心中一把火,目光一縮,看了他一眼:“梁王你一大早上所來,也是進宮問安的吧?”
武三思撫摸著短鬚道:“是呀。我聞皇上龍體受累,三思心中極之不安,因此起了個大早。特來進宮問安。”
李顯眉毛一挑,淡然一笑:“梁王收風信的能力可真強啊!”
武三思呵呵噠輕蔑一笑望著他,反唇相譏:“太子殿下,大哥不說二哥,你不也一樣嗎?”
二人靜靜對視著三秒鐘,激情四射,跟著兩人發出了一陣會心的笑聲。
武三思風度翩翩,把手一側伸:“太子殿下先請也。”
李顯當仁不讓,拱了拱手,快步走進宮門。
他一走,武三思望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變成水泥板。
重重地冷哼了一聲:“李顯啊李顯,看來是時候弄死你了,你一死,我才有機會立為太子……”
他揹著手,昂首挺胸闊步隨後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