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火把一照:“別急,你看看地上,及牆壁上的斷箭飛刀。”
狄小云茫然若失:“那又說明什麼了?”
“你抬頭看著那頂樑柱,他應該是在範大攻擊他的時候,無力再躍上去,就一刀傷了他,然後就飛出去銅錢留下來暗示。
他一個姚子翻身,頭向下,化為上片刀光,將所有的暗器掃掉,人才落在地上。”
“他為什要翻身頭向下?”周泰懵了。
“下面是什麼環境?,他不知道啊,萬一是陷阱尖刀,或者是水之類,就等死吧,武大人操作一下,就萬無一失,有了後手,可以達到留下來自救的餘地。”
“原來是這樣啊!”
“說是容,須臾間做出三種決定並完美實施方案,我李元芳,也沒有辦法進行這翻身衝下防備,他的逃生機率比我大一半。”
“老師真是神人也!”
狄公嘆道:“不得不說,這小子就是一個妖孽。”
“走,前面應該是通向罪犯的老巢穴。”
“閣老,你不如留在這裡,等我們去搜查,這地道,可能機關重重,萬一困在裡面,也沒有一個人坐鎮指揮啊!”周泰建議道。
“對,大人,我選擇幾個身手敏捷的捕頭前去,安全性比較大。”
“好吧,你們小心點,機關陳,你小心謹慎,務必要保證安全,再前進一步。”
“是,閣老,您放心,卑職會的。”
李元芳幾人前去探路,小半個時辰之後,破了幾重機括之後,狄公再前去。
在井底之下。
兩具屍體浮於水面。
“看這兩人,也是死在小武手上。”李元芳仔細觀察分析道。
“何以見得?”狄公道。
“這傷口,是從下而上,我猜測是武大人用箭矢射上轤轆,他攥著布條直上,然後負責搖人的聽到聲音,前來察看,剛好,武大人到了井口,兩刀一捅,一扯借力上去了。”
狄公輕輕舒了口氣,撫掌大笑:“明白了。元芳眼光獨到,分析有理有據,走,我們也上去。”
觀音山中小院,欽差衛隊和衙役捕快上去保持警戒。
兩名大力王搖動轤轆,狄公坐著一個巨大的竹筐升到井口。
他一上來目光如炬,觀察著這個院落石頭壘成的房子。
狄公撫須道:“這就是他們的老巢了,圍起來,搜。”
“是,大人——”所有的人轟然領命。
狄公沉思道:“他們從井口進入小樓殺人滅口。殺死一個範大而註定會暴露了所有的機關訊息,也暴露了大老營的地盤,
不好,他們放棄了這裡!這裡應該一個人也找不到了。”
“大人,這一屋裡發現點東西,不知道有沒有用。您來看看!”千牛衛拱手回覆。
一間大屋裡。
一件紫袍和一張人皮面具,幾隻箱子,
狄公走到桌旁沉思:“他為什麼要留下一張似笑非笑的笑臉面具?”
……
苑家莊大廳正堂。
狄小云慌慌張張衝了進來,在他的耳朵邊嘀咕一下。狄公猛地抬起頭來:“什麼?太子殿下失蹤了?”
他的雙目凝重,手微微顫抖著,緩緩地踱著步伐,喃喃自語:“上面的人怎麼會知道太子來到觀音山?”
突然,他眉頭一挑,想起來武良辛曾經說過一句話:“周泰,笑面虎,兩面三刀,腦後反骨!可公用不可私信。”
他眼睛亮了起來:“是他!”
“小云,去,把周泰叫過來。”
“是,老爺。”
“吱呀”
周泰躬身一禮:“狄閣老,您找我有事嗎?”
狄公沉聲道:“坐吧,我想問幾句話。”
“周泰,你是哪一年的進士科出身?”
“神龍元年,殿試第一名:狀元。”
狄公驚訝望著道:“狀元,你一個狀元做了十年縣令?”
周泰長嘆道:“狀元有什麼用,朝中無人,只能做個七品芝麻官縣令!”
狄公沉聲道:“所以,你做了梅花內衛?”
周泰嚇了一跳,臉色煞白,震地從座位上彈出來身來:“什、什麼梅花內衛?”
狄公冷笑一聲:“不是嗎?你裝什麼不知道?把手衣袖挽起來吧。”
周泰臉色陶悵,長嘆一聲,撩開的左邊衣袖,手臂赫然挑了一朵梅花!
“坐下來吧。”
周泰渾身顫抖慢慢垂坐在椅子上:“大人是怎麼發現的?”
狄公撫須望著他道:“我要夜審範大,他便身亡。太子來到深夜返回,之後也失蹤。
知道內情的人只有兩個,你和狄雲。”
“大、大人,下官……”
“你是外圍成員?範大進入小樓,也是你殺死的?”
“正是!”
狄公恨鐵不成鋼:“周泰,你十幾年寒窗苦讀,堂堂一個狀元之才,居然淪落為一條走狗?”
周泰淚水橫流:
“自從左臂有這朵梅花,時常夜不能寐,時刻羞恥萬分。
上頭允諾,事成之後調大州任司馬一職……
大人,太子一事,我愧對大唐,也羞見朝中諸臣,事至今天地步,卑職只求速死!”
說完,周泰跪倒在地痛哭失聲。
狄公嘆了口氣,扶起他來:“我狄仁傑雖身為宰相,,也沒有權將內衛處死,你是為上鋒效命。
可是,你出賣太子來到了觀音山一事,是直接毀掉了大唐的未來呀!
一旦皇帝陛下得知,廢黜太子,囚殺於他,是板上釘釘,沒跑了。
到時候,就會立武三思為嗣。
復李唐神器之機猛烈崩塌,你,周泰,就是顛覆大唐朝萬里江山的罪魁禍首!”
周泰痛心茫然只顧著流淚:“下官該死!鑄成大錯!”
“周泰,你是不是想成為千古罪人?”
周泰嘴唇顫抖,搖搖頭:“卑職是無能為力啊!”
狄公道:“你的難處,我瞭解,不過,皇上年逾六十,一旦她御龍賓天,梅花內衛下場是什麼?
無論是誰上位,你們鐵定是千夫所指,朝中大臣對爾等是厭惡到極點,切齒腐心,恨不得食肉寢皮飲血!”
周泰抬起頭來,心中惶惶,不知所措。
“狄閣老,請您給卑職指一條生路!”
“你的上封是誰?他們要你接下來怎麼做?”
“上封我不知道,只是收信而行動,今天,他們已經撤出觀音山,回到縣城中去了。”
狄公雙眉一擰:“哦?必須要儘快救出太子,遲即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