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出的話雖然聽起來差不多，但其中還是有很不一樣的地方。
就像是故意在唱反調。
教主經常說的是：我們人類就像是居住在幽暗海洋中的一個名為無知的小島上，這海洋浩渺無垠，蘊藏無窮秘密，但我們並不應該航行過遠，探究太深。
可那小子是怎麼說的？
囂張！
那話無疑不是透露著一種囂張！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真的能夠屠神！
無錯書吧太強了！
如果是他對上，絕對毫無勝算！
這一刻，他擦著冷汗的手都顫抖著。
一抹極為不好的預感在他心中萌生。
漸漸的，他才冷靜下來，露出陰沉的表情。
他忽然有些想明白過來，這一次的最高階別會議是要做什麼了。
“怎麼了？九長老？你擦什麼汗啊？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還怕那些小輩成長起來不成。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啊！”
突然發問的是大長老寧玄元。
他目光戲謔，面帶譏諷的冷笑，雙手抱臂，就這麼坐在那兒。
此言一出，所有長老都回了神，轉而全都將目光放在了九長老身上。
他們有些人非常的忙，自然不明白這究竟怎麼回事。
而不太忙的那幾個早已看出了端倪。
面色都嚴肅了起來，盯著那九長老。
“老九，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嘛？你倒是說呀！”
五長老發話。
畢竟他跟老九走的還是比較近的。
心裡不願意相信老九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而也就是這番話，讓其他的長老面色更加嚴肅。
驀地，元首冷冷開口，“既然九長老沒有什麼話說，我倒是有點話想對你說。不，應該說副教主才對。”
登時，所有人聽到一個關鍵詞——副教主！
八長老很是不解，“副教主，什麼副教主？誰有在哪個地方建教嗎？身為長老院一員，這可是明文禁止的。”
十長老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看向了身旁的九長老，“老九，你快說呀，回答元首的話。告訴他你沒有。而且這什麼副教主你也不是。”
那幾個還不太明白的長老，這才明白過來，事情是針對九長老的。
難道九長老是私自建教了？
這老傢伙忙的過來嗎？
顯然他們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於是，大長老寧玄元補充了幾句，直接搶了九長老即將要開口的話，“你們以為是什麼教啊？如果只是私自建教，元首根本就不會放在這裡說。元首說的副教主是邪神教副教主。我說的對嗎？邪神教副教主張懸陽。”
赫然，此話一出，那就是要攤牌了。
九長老張懸陽老臉一變，老眸之中劃過一抹無奈。
他足足沉默了一分鐘，才緩緩說道：“我還以為這一次，依舊沒人察覺到呢！畢竟，元首您是派遣了我去做這個臥底，打入邪神教內部，想要弄清楚這邪神教內部具體的情況到底如何。尤其是，想要知道邪神教究竟在哪兒。其實，我也不知道。啊哈哈哈哈……”
猛地，他張狂大笑起來，竟是有種歇斯底里般的瘋狂。
驟時之間，所有人面色大變，死盯著他一人。
七長老老臉已經開始有些繃不住，憤怒起身，對著張懸陽大聲質問，“老九，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什麼臥底？什麼副教主？你說清楚！”
張懸陽聞言，這才停止狂笑，神色冷淡的看向眾人，“其實，我一開始就根本不在乎什麼權利地位財富。這些對於變強來說，根本微不足道。然而，偏偏我的時運不濟，第一次下副本，只是獲得了一個能力中等的技能，這怎麼能行？”
“老九！”
十長老有些聽不下去了，怒喝一聲。
就是二長老也都已經不想繼續聽下去了。
在他看來，背叛就是背叛，況且對方還是國家高層人物，那就更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說是打入敵人內部做臥底，那就更需要一顆堅定的心。
但顯然，張懸陽沒有。
“哼，老十，你還跟他廢話什麼！既然咱們看錯人，那就需要改正。張懸陽，你既然能為了變強，選擇背叛國家，那就應該想到會有什麼下場。”
張懸陽緩緩露出笑容，在聽到這話的瞬間。
他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他旋即抬眸，掃視眾人，冷漠的說，“我知道，你們當中已經有人親自來抓捕我了。但是，你們以為抓到我就能知道邪神教內部的情況嗎？你們想都別想。因為，在我加入邪神教的那一刻開始，我的靈魂，我的記憶，我的知識，我的力量，都已經不完全屬於我自己了。這就是邪神的力量，邪神的力量……”
說著說著，他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因為看清現實，看清這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給自己編織的美夢，這一切都只是他的奢求，愚妄罷了！
他沒有氣運，沒有天賦，那就是沒有。
就算嫉妒他人，依舊不會有。
他能成為國家高層，成為長老院一員，成為九長老，一開始就是一個莫大的錯誤。
不過，他不解的是，他到底是怎麼暴露的？
他臉色陰沉，“說起來，元首，還有老寧，我究竟是如何暴露的？我自認還並未露出任何馬腳。以前所謂的暴露，那也只是元首安排的，叫老寧你意識到，我是一個有問題的長老……除此之外，應該一切都是正常的才對。”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寧玄元也已經不想廢話，直截了當的道出了一個稱謂，“是店長！”
剎那之間，張懸陽瞳孔一縮，隨後便是一臉頹然。
他低下頭來，老臉上盡是失落。
“原來如此。如果是那位至強者，我甘拜下風！”
“那位，可真是強啊！都從未蒙面，我便已經一敗塗地！”
“不過，你們真的確信這樣的人，將來不會如我一般背叛嗎？哼哼，萬事萬物可都不是絕對的。我就等著那一天。要知道，像他這樣的強者，如果真的背叛起來，龍國可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大長老寧玄元直接氣的暴喝一聲，“你給我閉嘴！”
他死死盯著張懸陽那張展露出冷笑的老臉，自己一張老臉都有些被氣的抽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