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時間了,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那被叫小菊的年輕孕婦,很是詫異,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隔壁家那個新搬來沒兩天的老先生。
“哎呀,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老爺子!你怎麼一個人坐在公園裡啊?你兒子媳婦呢?怎麼沒有陪著你?”
“他們啊,早就死咯!被異獸殺死的!如果不是國家分配了房子給我老頭子,恐怕我就要睡大街上了。”
無錯書吧“什麼!對不起啊,老爺子!”
老爺子當即擺擺手,似乎早就習慣了一樣,“哎,沒事沒事!我老頭子早就不在意了。不過,你這挺著一個大肚子……哦,我知道了。你這是想抄近路去醫院吧!怎麼樣?幾個月了?”
小菊霎時笑道:“已經五個多月了。我就想著,今天來做個檢查。順帶看看能不能拿到一些補貼。可沒想到,中途出了點事,才耽誤到現在去醫院……”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趕緊去吧!趕緊檢查完了,趕緊回去!晚上可不是出門的好時候!而且聽說你們家就你一個人……哎——”
小菊臉色忽而悲傷起來,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那好。那我就走了。老爺子,您也要小心啊!這出來玩,可一定要當心。趁著現在,趕緊回去吧!”
“誒,好好,我老頭子這就走了,這就走了……”
轉頭,他看著那小菊離開的背影,笑容瞬間戛然而止。
陰森的氣息在周身流轉,佝僂的背影眨眼消失。
“桀桀桀,沒想到啊沒想到,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心裡想著,那能見到的人,就見到了!”
“嘖嘖,五個月大,還沒出生的孩子,這是今天的第10個了……還真是好材料啊!”
“那麼,想癱瘓一個城市就簡單了。哦,對了對了,再加上凌家那個中了邪神詛咒的小女娃……”
“嗯,就這麼幹!想必到時候一定非常有趣。”
他一邊嘀咕,一邊回身觀望。
發現四周早就已經沒人了。
這下,他也是徹底沒了顧忌,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個穿著長袍,兜帽藏頭的邪神教徒,邪神傀儡師!
不過一步,他的身形便消失在原地。
空中,只留下一句不懷好意的話,“桀桀,夢豔冰,你以為老夫會被你引開?”
顯然,他的目的已經不是刺殺夢豔冰,報復報復那麼簡單了!
臨時改了主意!
夜如期而至。
江南市第一人民醫院。
凌尋因逃離時,身受重傷,不得已只好掏出自己身上僅有的積蓄,在這座醫院就醫。
他此時躺在住院部一間病房裡,身邊陪著他的,就是小若蘭。
小若蘭安安靜靜的模樣,直接刺痛了他的心。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再度陷入仇恨與內心的焦灼之中,無法自拔。
而他之所以敢大張旗鼓的出現在醫院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完全是因為他已經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
再加上,他如果不馬上治療,留下後遺症,對他今後的戰力一定會產生巨大的負面影響。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其次,之前夢豔冰也已經建議過他,最好是去監測局自首。
這意思不言而喻。
其實就是在告訴他,他體內的邪神之力會將他暴露,到時候當街被抓,很多事情會說不清楚。
但自首就不一樣了!
自首就意味著改過自新,有覺悟,監測局會根據情況酌情處理,能避免很多傲慢與偏見等的個人情緒,讓事情能更快更順利的解決。
此時,他思量再三,終於是有些妥協了。
決定傷勢好轉了一些的時候,就立馬去監測局自首,並說明自己的特殊情況。
尤其,他不能讓自己的妹妹若蘭,變成被人唾棄的邪神走狗。
這名聲絕不能伴隨她一生!
隨之,他睜開雙眼,看向窗外。
這才發現已經夜幕降臨。
然而,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他,卻在須臾間有了極大變化,瞳孔狠狠一縮。
緩緩收回視線轉頭,餘光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竟慢慢平躺,懸浮到半空。
“嗡——”
緊接著,一道鳴動聲突兀的響起。
凌尋臉色狂變,衝向那道熟悉的藍色小身影,“若蘭!”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然後,只聽到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咔嚓”一下,從小若蘭身上傳出。
驟時之間,天地化為黑白二色,眼前所見,一切事物都變成了這兩種顏色。
下一秒,一道黑色的圓形能量,由她體內爆發開來!
剛要保護她的凌尋,瞬間被這一股能量狠狠震飛,“不——”
他倒飛出去,身體以極重的力道,砸到嵌入了牆體之中。
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那一股能量急速膨脹,最終跨越距離,將整座江南市籠罩。
伴隨著夜幕,整座城市也陷入到了詭異的氛圍當中。
街燈閃爍著慘淡的光芒,投射在無人的街道上。
不,並不是沒有人。
而是街道上所有人全都躺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於此,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不安的氣息,彷彿有什麼更加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醫院中,凌尋咳出一口血來,忍著劇痛飛速爬起站穩,看向小若蘭。
見小若蘭完好無損,他才稍稍安心了幾分。
可是,剛剛那到底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那種能量,讓他感覺極為熟悉?
驀地,他臉色陰沉了下來,“剛剛,那該不會是,邪神詛咒吧?”
隨即,他雙手快速結印,小若蘭的身影倏地一顫,緩緩飄落在地,走到了他身邊。
見自己還是能操縱小若蘭的身體,他才徹底鬆了一口氣,“看來,果然是邪神詛咒爆發了。”
只是他沒想到,邪神詛咒爆發,會是能量膨脹,覆蓋極大面積的方式……
他內心很是愧疚,已然不用猜都知曉,現在這座城市的大部分地區應該都已經被邪神詛咒覆蓋了。
那些人會和他妹妹若蘭一樣,靈魂陷入沉睡。
不難想象,現在大街上的人,都應該是已經躺在了地上,猶如砧板上的魚肉,即將任人宰割!
“呵,爾為刀俎,我為魚肉麼?”
他隨之嘲弄的冷笑一聲,飛速帶著小若蘭離開。
他知道自己可以逃離,但這次,他決定不逃了。
他有一個猜測,是有關那家華夏雜貨鋪所賣出的那些裝備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