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憑大人做主!”禍鬥深深低下頭恭聲說道。
“你對人類還有恨嗎?”肖遙看了一眼禍鬥,忍不住說道。
感覺自己問了一句廢話,但依舊問了出來。
禍鬥沉默良久,開口說道:“大人又想殺我了?”
肖遙翻了翻白眼,得,看來自己真是問了句廢話。
禍鬥再次行禮,轉身朝著山洞內走去。
肖遙深深看了一眼這個山洞,洞口不過兩人高,寬不過三米,這樣的山洞竟然能夠湧出幾十條禍鬥,只能說山洞內別有洞天。
但肖遙並不打算進去,有些秘密還是讓它成為秘密就好,一旦牽扯其中,怕是自己再也無法抽出身來。
肖遙閉上眼,再次睜開時,右眼已經變成了陰陽眼,抬手微微虛握,兩邊的碎石慢慢懸浮起來。
“合!”肖遙雙手猛的拍在一起,懸浮起來的碎石飛快的聚攏在一起堵在洞口處,不一會便如同一面牆一般,徹底封死洞口。
遠觀起來,如同下雨之後山體滑坡之後造成的碎石堆,但仔細看起來卻能發現,在碎石中,凹凸不平中隱約浮現一個太極圖!
肖遙右眼飛速轉動,死死的盯住碎石堆,手中長劍舉起,似乎在等待什麼。
最後一塊碎石徹底落位之後,手中長劍猛然刺出,狠狠刺在碎石堆中。一聲如同車胎漏氣的聲音傳來。
整個碎石堆抖了一下,迅速凝結在一起,如同一塊巨石一般徹底封死了山洞。並且完全和山融為一體,完全看不出來,這裡原本有個山洞的樣子。
肖遙抹了一把虛汗,有些得意,真的成功了啊,自己第一次佈陣沒想到還能一次性成功。
自己真他孃的是個天才。
剛才肖遙那一劍叫做“點陣眼”,由石陣佈下的陣法引動天地元氣,但有形無實,只有點開陣眼,陣法才能運轉。
是佈陣最後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一旦失敗便只能從頭再來。
肖遙都沒想過自己能一次性成功,已經做好今天一晚上都忙活這件事,沒想到竟然成了!
雖然自己心裡很清楚,能夠一次性成功很大程度上因為那些夢中的經驗,但不妨礙自己高興。
肖遙手中長劍不斷縮小,揣進口袋裡,揹著手朝山下走去。
肖遙一個縱身便翻越了家裡的老牆,路過櫻花樹,來到東屋跪在了爺爺的牌位前。
肖遙恭恭敬敬的點了三炷香,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就這樣跪著喋喋不休的對著爺爺的牌位講起了這幾日的經歷。
這一講,就是大半夜,看見天色漸白,肖遙知道時候不早了,拍了拍麻木的雙腿,站起身來,再度給爺爺上了三炷香說道:
“時候不早了爺爺,孫子遙兒要走了,改天再來陪您說說話。”
話到此處,悲從心來,肖遙的一個繃不住竟直接哭出聲來。
這時一個好聽的女聲從爺爺的牌位後方傳來:“說得好好的,怎麼哭起來了?”
肖遙瞬間汗毛直立,手中法訣一掐,長劍浮於胸前,太極眼也順勢開啟。
“何方妖孽!竟敢在此作妖!速速現行!”
一個長著白腦袋的黑貓,緩步從爺爺的牌位後方走出,那身姿竟有種說不出的優雅。
“呦~我當然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不就是老肖頭的家嗎?”
說罷抬起爪子自顧自的舔了起來,絲毫不把眼前武裝到牙齒的肖遙放在眼裡。
肖遙從眼前的黑貓上看不出絲毫妖氣,就好像對方只是一個正常的可愛的哈基米。
但是一個會說話的黑貓....嗯...沒有陰陽眼的正常人類都知道有問題。
問題大了!
只有長成四五層高的禍鬥才能口吐人言,眼前這個黑貓不過正常大小,竟也能口吐人言,怎麼看怎麼比禍鬥還要強!
心裡沒底的肖遙左手悄悄藏在袖袍中,手中一轉,捉妖幡就已擒在手中,正欲丟出之時。
正舔爪子舔的興起的黑貓,小爪衝肖遙一伸,直接來個貓爪開花,沉聲說道:
“少主,且慢!”
肖遙一愣,正欲丟擲的捉妖幡再次扣回手中,疑惑的問道:“你叫我什麼?”
黑貓非常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跳到肖遙面前,再度開口道:“少主,聽清楚了嗎少主!”
說罷不理會一臉疑惑的肖遙,黑貓問道:“難道你小時候沒在意到你爺爺身邊一直有個黑貓嗎?”
肖遙搖了搖頭,如果說自己十二歲以前的記憶被封印了記不得黑貓很正常,但是十二歲之後,自己也從未留意到爺爺身邊有什麼寵物,更別提什麼黑貓了!
想到這,肖遙臉色沉了下來,這個黑貓莫不是把我當傻子騙。
看見肖遙搖了搖頭,黑貓原地轉了兩圈,恍然大悟道:“哦~我忘了,你小子是剛開眼對吧?怪不得,怪不得。”
肖遙臉色一紅,自己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黑貓繼續說道:“老肖頭死後,就囑咐我,若你不開眼,就讓你當個普通人,不要去打擾你。我就老老實實的陪著老肖頭睡到了現在。”
“不過你小子在這喋喋不休了一夜,把我吵得睡不著,睜開眼仔細一聽,嘿,你猜怎麼著。”
黑貓再度跳上了方桌說道:“老肖頭的孫子竟然繼承了他的衣缽。”
“那根據約定,我就要離開這裡,陪伴在你身邊奉你為主了。”
黑貓跳下方桌,圍著肖遙轉起圈來,整整轉了兩圈才繼續說道:“不過陪伴你倒是可以,想讓我奉你為主,嘿嘿,你還差得遠。”
肖遙看著繼續開始舔爪子的黑貓,忍不住問道:“這皆是你的一面之詞,我又怎知你不是來害我的呢?”
黑貓聞言笑了起來,那笑聲如同銀鈴灌耳,充斥著整個房間,肖遙不過聽了兩聲只覺天旋地轉,整個人就昏昏欲睡,不消片刻,竟直接毫無抵抗的栽倒在地上一睡不起。
黑貓跳到肖遙身上,湊到其耳邊輕聲說道:“我若是想害你,用得著那麼麻煩嗎。”
太陽昇起,日光透過窗戶的縫隙慢慢照射進東屋,整個東屋都被披上了一層暖暖的金黃色。
肖遙趴在地上睡的安詳,供奉著肖遙爺爺的方桌上,一個白腦袋的黑貓正專心致志的舔著爪子。
整個畫面說不出的詭異。
卻又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