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雲陽城城的旁邊是北山城。
它與雲陽城同為燕國邊境四城之一。不同於現任雲陽城城主的昏庸無道,北山城城主任朝為人和善,注重民生,在燕國的風評十分不錯。
“那女子怎麼樣?能救活嗎?”一黑衣女子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道。
黑衣女子自帶一種雍容華貴的氣質,高挺的鼻樑為她添了幾分清冷。她的眸子像一汪深泉,表面平靜,內裡波濤洶湧,充滿危險。
她就是北山城城主任朝。
下首的青衣女子斬釘截鐵的回道:“能救活。”
如果說黑衣女子像深泉,那青衣女子就像出生的朝露,給人一種易於親近的感覺,觀之親切,她身上似乎能散發出一種能安撫人心的力量。
她是任朝的助手兼四品煉藥師,葉芷。
“能救活就行。”任朝用茶蓋輕輕的將茶葉撥動到一邊。
葉芷把頭低下,掩住她的表情。她有些疑惑,城主從不在意她救了什麼人的,為什麼今天這麼在意?
今天她去雲陽城的懸崖下采藥,意外救了一個重傷的小姑娘。
她把她帶回醫館救治,正巧城主也在那裡。
本來城主是不贊成她做這種事的,城主總是說她太過心善,救這些來歷不明的人說不定會給她添麻煩。
可今天城主只看了小姑娘一眼就讓人她帶回了城主府。
城主說這個人另有重用,讓她一定要救活。
到底是什麼重用呢?
“城主大人,那姑娘醒了。”外面小丫鬟說道。
任朝放下茶碗,對她說:“一起去看看吧。”
……
七十在房間中醒來,差點以為到了傳說中的極樂世界。
她環顧四周,這地方精緻清雅,牆上的書畫隱隱透出主人不俗的品味,房間外是一片竹林,陽光的照耀下,竹影映在牆壁上,與書畫相得益彰。
這種場景,她只在畫裡見到過。
她掙扎的站了起來,準備出去看看情況,卻無意中瞥見鏡子中的臉。
耀如春華,這是七十和前任院長學的一個成語,形容女子張揚妖豔的容顏。
她覺得這個詞用來形容這張臉非常合適。
她抬手觸控鏡子,鏡中人也向她伸出了手。
很明顯,這是她自己。
難道她重生了?
她有些驚愕,拉起衣服,看向手臂,手臂上傷痕累累。
看來沒重生,手臂上的傷痕還在。
就在她發愣時,任朝和葉芷走了過來。
葉芷示意她坐到床邊,見七十坐到床邊後,葉芷拿起七十的手給她號脈。
在號脈的過程中葉芷告訴了她事情的經過並問道:“你家住哪裡?是在北山城嗎?怎麼躺在懸崖底下,還受了重傷?是被什麼人追殺了嗎?”
七十的大腦拼命運轉,她在想怎麼回去葉芷:她的臉什麼時候換了?難道是任朝換的?
最終七十選擇了一個最穩妥最保險的答案。
她低下頭緩緩的說到:“我記不起來了。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我好像失憶了。”
“哦,是嗎?真可憐,沒事,過去的事忘了就忘了吧,對了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任朝拍了拍七十的肩膀問道。
見七十搖了搖頭,任朝又說道:“不知道嗎?好吧。哎,對了,我看咱倆有緣,不如我認你當乾女兒怎麼樣?”
七十有些震驚,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任朝:“啊?會不會有點草率了……”
任朝對七十的話恍若未聞,看向窗外的青竹,朱唇輕啟:“你以後就叫任竹君吧,竹子的竹,君子的君。”
七十見任朝故意岔開話題,所以她也沒再開口問,算了,得過且過吧。
任朝見七十不反駁就朝七十笑了一下,並摸了摸她的頭。
看起來她這個乾女兒是個有眼色有腦子的人,任朝想到。
見七十的傷剛好,任朝和葉芷就沒聊幾句走了,走之前還囑咐七十好好休息。
她們走後七十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起來。
說實話她不知道任朝為什麼收她做乾女兒,也不知道她的臉為什麼會變。
她現在就像在走迷宮一樣,她置身其中,無法解脫。
不過現在這種狀況對她來說未必是壞事,當城主的乾女兒至少不愁吃穿了。
想著想著七十眼睛睜不開了,頭一歪,睡著了。
不想了,明天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