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風拂過平洲城,帶來了絲絲涼氣,任竹君與一小隊成員在驛站門口集合。
他們要去的琅山離平洲城較遠,領隊老師要求他們早一些出發。
眾人被昨天筆記本的事這麼一搞,都有些不安,他們現在有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感覺。
任竹君安慰他們:“既來之則安之,村民有問題咱們儘量避開他們不就行了,只要隱身斂息符別摘下來他們就發現不了。”
“還有這幾天咱們只在居住地附近殺妖獸,也別往其他地方亂跑了。”任竹君提醒道。
一隊成員勉強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既來之則安之,得過且過吧。
……
任竹君駕駛著飛劍帶著一隊成員向琅山北部飛去。
快到琅山的時候,她叮囑道:“快到琅山北了,大家把布蒙好,然後再用隱身、斂息符隱去身形。對了,法器和昏迷散的瓶也別忘了貼。”
眾人按照任竹君所說的在身體和武器裝備上貼滿了符紙。
任竹君還在飛劍上貼了這兩張符,他們隊以保命為主並不執著於殺妖獸,所以沒必要像前兩支隊伍一樣選擇徒步登山。
田書御出聲問道:“那我們之間怎麼辦?貼上符紙以後咱們互相也看不到啊?”
任竹君忍不住扶額:“我給你們的符紙裡面有一張明視符,它能看見被隱身符隱去的身形,貼上它之後咱們就能互相看見了。”
田書御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他拿到符紙後並沒有細細的檢視過符紙的種類,所以他不知道任竹君給他的符紙裡面還有明視符這個東西。
任竹君再次提醒他們:“大家進入琅山前再仔細的檢查一下武器裝備,熟悉一下我給你們的東西,別到時候拿錯了。”
聞言大家都拿出儲物戒仔細的檢查起來,任竹君看著他們的動作有些無奈,作戰前檢查武器裝備不是常識嗎?
怎麼還得她提醒?
不多時,一座巍峨的高山出現在眾人眼前,但這時候眾人沒心情欣賞風景,只想快點到居住地。
剛進入密林,他們就看到了一隻木系八品初階的妖獸正趴在一株伏天凝火草前休息。
任竹君停下飛劍,拿出遠視符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方圓八百米內沒有其它妖獸後,才用靈力催動法器一劍捅死了妖獸
當然她也沒忘了在使用法器前給妖獸撒昏迷散,雖然這隻妖獸看起來是睡著了,但萬一它是裝的呢?
還是小心謹慎點的好。
任竹君迅速把妖獸的屍體收進了儲物戒,然後飛一般的帶著眾人逃離了案發現場。
一隊成員神情複雜的看著自家隊長,剛才任竹君的行為讓他們有一種做賊的感覺。
旁邊的碧珠正想抒發一下對任竹君的佩服之情,結果被任竹君一個噤聲的動作給攔住了。
她還沒學會消聲符,萬一他們的聲音引來妖獸咋整。
眾人現在越來越覺得他們像進人家家裡偷東西的賊了。
罷了罷了,小心駛得萬年船,聽隊長的準沒錯。
殺完妖獸任竹君掏出指南針,這是吸取第一支小隊迷路的教訓得出的經驗,在它的幫助下,眾人順利的到達了居住地。
任竹君有些可惜,路上沒在遇到其他的妖獸。
雖然他們的計劃是在這五天裡以保命為主,但他們要真是這五天裡一隻妖獸也不殺出去面子上也不好看。
所以挑幾隻落單的妖獸殺殺,找幾個軟柿子捏捏既保證了安全又保住了面子。
到了居住地後武辛夷直奔離她最近的床而去,她癱在床上,發出一聲長嘆:“這床真舒服啊。”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有樣學樣,奔向離他們最近的床。
驛站的床並不舒服,甚至還有些硬,眾人這些天都沒睡過一個好覺。
任竹君是最後一個進入房間的,一進房間她就看到眾人躺在床上。
“你們就不怕這裡有妖獸?”任竹君詫異的看著眾人。
“臥槽!”武辛夷一聽這話嚇得從床上彈下來了。
“楊白夜可是說過居住地附近出現過妖獸哦,這地方已經很久不住人了,房間內又沒有防護裝置,妖獸進來也很正常。”
任竹君邊說邊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眾人被她這麼一嚇也不敢繼續躺著了,全都起來檢查房間去了。
姜柏率先發現了情況,她大吼一聲:“這裡有血跡。”
眾人循聲趕過去,看到武器架後邊的牆壁上有點點血跡。
只不過它被武器架擋住了,不仔細觀察看不出來。
“嘶,筆記本上沒寫居住地房間內有過打鬥啊?那這血跡難道是這幾天妖獸進屋打架留下的?”赤玲疑惑道。
任竹君否定了赤玲的說法:“除此之外房間內沒有留下妖獸打架的痕跡,而且牆上的血跡只有幾滴,打鬥怎麼可能只有這麼流點血?”
陳望軒推了推田書御:“你們家不是世代都是仵作嗎?你知不知道這些血跡是怎麼搞上去的啊?”
他家在未發跡之前和田書御家住一條街,兩人小時候光屁股一起長大的,所以他對田書御家裡的情況很熟悉。
田書御猶豫道:“我們家是世代幹仵作這一行,但我自十歲被測出是地階靈根後就被送到書院學習了,接觸的不多,也不是很確定……”
任竹君鼓勵他:“沒事,放心大膽的說就行。”
“人被利器劃傷後血噴在牆上就是這個樣子。”田書御道。
“你是在開玩笑嗎?血噴在牆上怎麼可能只有那麼一點?”陳望軒有點不相信田書御說的話。
田書御反駁道:“離牆較遠的話就可能啊。”
陳望軒也不甘示弱,他道:“可這地方也沒有沒有其它的血跡啊。難不成有人殺完人後還清理了現場?”
陳望軒說完這句話後就立刻反應過來了。
臥槽,不會被他說中了吧。
完全有可能是有人殺完了人清理了現場啊,這些血跡在武器架旁,不易被人注意到,可能是殺人者漏掉了。
任竹君一怔:“筆記裡沒有寫這裡發生過殺人事件,兩支隊伍的倖存者也沒提,那只有可能是……”
眾人心頭浮現出四個字:自相殘殺。
結合現實情況來看,應該是某一隊伍裡倖存者殺了隊裡其餘的成員。
可到底是哪支隊伍呢?
或者再恐怖一點,兩支隊伍裡的倖存者都殺了其他成員。
田書御見大家的臉色都變了,他連忙說:“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這也正常,畢竟我對這方面瞭解的不多。”
陳望軒拉了一下田書御:“要不問問你姐,她不是繼承了你孃的衣缽,幹仵作這一行嗎?”
田書御一頓:“我家裡沒通訊器。”
通訊器這玩意是稀缺物品,在來參加志願隊之前他就沒見過這東西。
沒辦法,任竹君只得讓大家再仔細檢查檢查,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
在大家的仔細檢查下,妊梧桐在離牆不遠處的牆縫裡又發現了一處血跡。
這個發現基本上坐實了田書御的說法。
前兩支小隊有人殺了自己的隊友。
是楊白夜和司馬雲崢還是黃浩哲?
或者三人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