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還是灰濛濛的夾雜著絲絲小雨,微風徐徐吹來,窗戶的吱呀聲吵醒了本就沒有熟睡的李子民,他思緒萬千的穿上衣裳就離開了飄香樓,他聞了聞身上的胭脂味濃郁的有些過頭了,好在現在下著小雨微風吹著些許能去除些味道,李子民走的很慢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想到了前日與李夫人應下的承諾和近幾日三番五次的跑去飄香樓,還想著昨日寒霜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李子民在這微風中思緒是清醒的。
半個時辰後,李子民慢悠悠的走到了李府門口,望了望門上的牌匾,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步子很輕他不想吵醒正在熟睡的李夫人,他脫去了外衣泡在了水缸裡,換了件新衣裳,這才推開了李夫人的房門,他緩緩的躺下沒過一會便睡了過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李夫人的一個翻身感受到了旁邊多了一個人,半夢半醒狀態下的李夫人上下的摸著旁邊這突如其來的東西,突然感覺不對勁驚的睜開了眼。“李子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聲音喊的很大還夾雜著些憤怒,李子民渾身抽動了一下驚醒了過來。
李夫人見狀又說了一遍。“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昨晚跑哪去了,你知道我等你等到多晚嗎?你就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這個屋子裡,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李子民淡淡的回了一句,“在酒樓待著。”
“老爺?你怎麼了?”李夫人很是納悶自己的委屈和氣憤都沒有發洩出來,李子民倒好態度這麼平靜。
“老爺,你昨日到底去做什麼了?”
李夫人見李子民沒有回話,就躺在那睜著眼睛思考著什麼。
李夫人想用手輕輕的在他的背上安撫,但剛放上去李子民就嘖了一聲,李夫人忍不住發問道:“老爺,你究竟是怎麼了?從昨天到現在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累了讓我歇息會,你要是不睡的話就出去吧。”
李夫人聽到這話呆住了發起火來:“李子民,你到底想幹些什麼,我好聲好氣的與你說話,你倒好對我愛搭不理的。”
李子民聽後怒髮衝冠坐了起來吼道:“我說我有些累了,你難道聽不明白嗎?喊你出去你難道不清楚嗎?我現在要休息請你安靜些。”
李夫人瞬間更加呆住了,見李子民說完又躺了下去,李夫人也只好默默的出去了。
過了一個時辰李夫人熬好了雞湯端了進來,輕輕的叫著正在熟睡的李子民,見李子民沒有動靜便又走了出去。
“花到了,老爺。”只聽見門口的下人說道。
李子民隨即就睜開了眼睛,大步的走了出去因昨天的緣故今日李子民沒帶任何一個下人,李夫人看見了想同李子民一塊去,李子民沒有回話,李夫人或許讓我是李子民默許了便跟了過去。
剛到酒坊李夫人就被一股濃厚的酒味給嗆到,不停的咳嗽,李夫人用帕子捂住鼻子擺了擺手說道:“這裡酒味也太沖了,真受不了。”
“受不了你就回去,沒喊你跟過來。”
正當李夫人要還口道,只聽見傳來一句。
“這不是李老爺嗎?今日前來我的酒坊準備釀多少酒啊?”隨後迎面走出來一位體格彪悍走起路來兩腿岔的很大的女人說道。
李子民看見後立馬笑臉相迎雙手抱拳微鞠一躬說道:“孫大娘,好久不見,李某此次前來打算釀二百斤的花釀酒,您看大概多少時日可以釀完。”
孫大娘忙著將一缸子裡的酒倒入另一個缸子裡轉過頭回道:“李老爺每次都是大手筆啊,二百斤起碼得個把月吧,醜話說在前頭,個把月也見不得好喝,就看你願不願意等了。”
“個把月有些太久了,能不能加快些,例如加的成酒進去?”
孫大娘聽後將酒缸子重重的砸在地上,一股發悶發沉的聲響迴盪在這封閉的空間裡,拍了拍手說道:“你當我這個老婆子這酒坊是隨便開的,你要是嫌我這個老婆子釀的慢你就找他人釀去,別來我這坊子裡。”
“孫大娘,息怒,息怒,李某我出言不遜出言不遜,冒犯之處還請見諒,個把月就個把月,東西我已經給您運過來了,就在門口。”
“沒什麼事的話,就請回吧,我看你夫人一直捂著口鼻應該不適應我老婆子這臭地方。”李夫人聽後馬上放下捂住的帕子,勉強的基礎一個微笑。
李子民剛要走又想到些什麼突然停下了腳步說道:“孫大娘酒坊裡現在還有沒有已經釀好的成酒,有的話能否賣給李某。”
孫大娘冷哼一聲,“看來李老爺庫房裡還真沒什麼酒了,先前說什麼都不要我這坊子裡的酒說什麼味道和醇花釀相差甚多,今天可真是難得一見吶。”
李子民聽著這話心裡很不是滋味,但奈何庫房裡真沒什麼存酒了,隨後孫大娘帶李子民來到了成酒庫,讓李子民自行品嚐一下想要哪種成酒。
李子民品了好幾款終於選到符合自己心意的酒,回味了片刻評價道:“這酒倘若李某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梅子酒吧,淡淡的果香,入口順滑沒有嗆喉感,似乎還有些開胃。”
孫大娘聽後拍手叫好,“李老爺果然不愧是生意人,喝過的純釀不在少數,說的沒錯這就是梅子酒,評價的也不錯。”
孫大娘自然是高興的畢竟自己親手釀出來的酒被別人給予肯定,李子民直接要了一百缸梅子酒,把孫大娘笑的合不攏嘴。
“李老爺真是出手闊綽,那好待會我親自給你送過去,也不勞煩你再跑一趟了。”
“那就多謝孫大娘了,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告辭了。”
孫大娘笑著點了點頭繼續埋頭苦幹著,李子民兩人剛走出酒坊李夫人就開始撒潑起來。
“老爺,下回我可不跟你來這什麼酒坊子了,燻死我了,還遭人嫌棄了一通。”
李子民走在前頭頭也不回的說道:“方才也沒叫你跟過來,現在又嫌這嫌那的,別傻站著了,回去再說。”
李子民說完就加快步子走了,李夫人氣的只好加快步子跟著。
到了李府李子民先走了進去,李夫人在後頭走的很快突然被一個蹴鞠砸到,疼的李夫人扶著額頭大喊道:“誰家的毛小子,快出來給我道歉。”
定睛一看竟然是李言,李夫人也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等著李言給她道歉,李言只好低頭認錯道:
“對不起,繼母,方才是我粗心大意沒有看見您來了。”說完李言便拿著蹴鞠走了,李子民聽見走了出來對著李夫人說道:
“你跟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計較些什麼?”說完又沒等李夫人說話就走了進去。
李夫人氣的直跺腳喃喃道:“真是的,今天可真是倒黴死了,被酒燻死了也就算了,還被無緣無故砸了一下,嘶,疼死了,這個李子民今天究竟是怎麼了,竟然不幫我說話倒還幫著李言出氣。”說完便氣沖沖的走了進去。
李夫人趕忙拿出藥酒塗上,疼的直叫喚,李言經過也是低著頭趕緊就走了,李夫人看見了也是沒給什麼好臉色白了他一眼對著說道:
“不就一兒子嗎,我也能生,到時候我給你生兩個。”
李子民聽後瞟了一眼李夫人沒有說些什麼,李子民也不清楚眼前的李夫人究竟說的話是真是假。
誰料這句話都被躲在一旁的李言聽了進去,李言聽完揚起袖子就走了。
沒過多久,孫大娘將梅子酒送到了福滿樓,李子民光著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又要去酒樓了?歇息一天陪陪我如何,我一個人在家孤零零的。”
李子民穿上衣裳依然淡淡的說道:“府上這麼多下人還不夠你使喚的嗎?”說完就走了出去。
李夫人立馬穿上鞋追了出去誰料李子民走的太快,等李夫人出來那一刻李子民就不見人影了。誰承想李子民躲在一旁的石牆後沒聽見什麼動靜才去往了福滿樓。
剛到福滿樓下人就追在李子民的後頭問道:“老爺,這酒是不是送錯了,味道聞起來與之前不一樣啊。”
“酒沒錯,之前的酒還得等段時日。”
“那...這酒?”
李子民聽出了下人的意思,“這酒我嘗過了,雖說會差些但口感醇厚,至於現在每天來酒樓的不就是過來看那些個女人的,跟你說這麼多也沒用,哦,對了,待會跟廚子說我在大廳等著。”
“是,老爺。”
“小順子,糟了,老爺找你,老爺看起來臉色不大好,你可要當心吶。”下人嚇得臉色都有些發白。
小順子抱著忐忑的心去找李子民,看見李子民表情凝重的坐在那,下意識的吞嚥了一口唾沫。
“老爺,您找我有何貴幹。”
李子民瞥了一眼小順子,小順子嚇得雙腳微微打顫。
“話說,你昨日做的黃芽三絲做的不錯,這是賞你的。”
李子民隨便從手上摘下一枚玉戒子扔了過去,小順子手忙腳亂的接了過來。
“多謝老爺,多謝老爺,這都是小的應該做的。”
李子民嘴角微微揚起說道:“切莫得意忘形,今日你再做出一道花樣來,我就再賞你一塊,這次沒什麼說的,看你心意做吧。”
小順子聽後連忙磕著頭說著多謝老爺,多謝老爺。
其他下人看見滿臉形容的小順子都上前小聲慰問道:“喂,小順子,這裡這裡。”
“老爺沒有刁難你吧,看你臉上這麼高興,是不是得了什麼寶貝?”
“喂,你怎麼偷聽老爺講話啊,小心我告訴老爺去。”
“哎呀,別別別,我也是剛好經過才聽見的,什麼寶貝拿出來給大夥兒們瞧瞧唄。”
“才不要呢,到時候給我搶去了。”
“別這麼小氣嘛,拿出來給我們瞧瞧。”
小順子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拿出來,眾人一看哇聲一片。
“可以啊,小順子沒想到老爺今天心情這麼好還給你一個玉戒子。”說著還拍了一下小順子的腦袋。
小順子立馬將玉戒子收了起來高興的說道:“這可是我靠本事拿的,不跟你們多說了,我還要研究新菜品呢。”說著小順子就走了只留下其他下人用羨煞的眼光看著小順子離去的背影。
“別看了,再看讓老爺發現了,我們連玉戒子的灰都看不到。”
“誒,不看就不看你打我腦袋作甚?真是的。”
到了晚上客人陸陸續續的來到了福滿樓,一個個笑容滿面的對著李子民請安道。
“李老爺,今晚那幾位姑娘何時才來啊。”
“哈哈哈,原來各位來李某這是為了那幾位姑娘啊,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
“小二,來一杯醇花釀。”小二趕忙走向前,彎著腰說道:
“實在抱歉,這位客官,酒樓的花釀已經售空了,今日新運來的梅子酒味道也不錯要不來杯梅子酒吧。”
客人聽後明顯有些失望說道:“售空了?這麼大個酒樓都沒有些存貨嗎?要是喝梅子酒上哪都能喝,我還需要特意跑這麼大遠來你們這?”
聲音大的讓眾人眼神都聚集了過來都紛紛議論著。李子民趕忙走過來示意著小二先下去他來解決,只見李子民開口說道:“這位客官,你不妨先嚐嘗,我這梅子酒可跟別處的不一樣,你嚐嚐看。”
客人喝了一口細細品了品眼前一亮,“口感酸甜,酒香濃郁,還夾雜著梅子的清香,果真回味無窮啊,哈哈哈,不過嘛。”客人話鋒一轉,“比起醇花釀還是遜色了些。”
李子民笑道:“此話不假,畢竟醇花釀產量不多,味道自然是要好些,那沒什麼事您就慢用。”
剛說完酒樓外面就傳來黃淮安罵街的聲音,只聽見好像還不止一人,些許是兩三個,隨後只見他醉醺醺的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一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椅子竟然還罵了椅子一句,眾人被這個場面引的捧腹大笑,隨後看見個凳子就坐了下去趴在那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