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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十五週年

出於今天是酒樓十五週年的緣故,李子民逼不得已得會今天做些準備,只不過昨日太過疲乏今天起床硬是折騰了半個鐘頭才強行起身,李子民仍拖著沉重的身體在街上走著,路上的行人有的畢恭畢敬有的避而遠之,李子民剛走到他所需要買的鋪子門前就累的倚在門框上,鋪子的老闆娘見著了趕忙上前搭話。

“喲,李老爺,今個兒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李子民累的不想搭話還倚在門框旁喘著粗氣,老闆娘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說道:

“李老爺,今個看起來身子有些不適啊,怎麼一大清早的跑來我家鋪子,來來來先進來坐坐。”

老闆娘去將李子民扶進來坐下,倒一杯水的功夫李子民也差不多緩了過來。

“今天來買些炮仗。”

老闆娘有些納悶,“這些事你咋不喊你家下人來買,還親自大費干戈過來,結果搞得自己累的喘不上氣,何必呢。”

“哎,今天不一樣今天酒樓十五週年,必須由我親自來,別人還沒有這個資格。”

“噢,原來如此,難怪李老爺今個身子與往日不同,原來是昨日與李夫人高興過了頭。”老闆娘含蓄的笑道。

李子民瞟了一眼老闆娘,她趕忙把話圓了回來。

“李老爺別生氣啊,我也是開個玩笑,今個兒可是大好日子,那可得高興些才是,話說李老爺會不會邀我去酒樓坐坐?”

李子民長笑道:“哈哈哈,那是當然,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還有別的事要忙。”

“好勒,李老爺,還是老規矩我懂,那李老爺自個慢些,我就不送了。”

李子民擺了擺手揚長而去。

回到李府的李子民又累的扶著腰緩慢的走了進去,李夫人瞧見了趕忙攙扶道:

“昨晚也沒做什麼為何這麼累?”

“方才出去買炮仗摔了一跤閃到腰了。”

李子民又對李夫人撒了個謊。

“那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

李子民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不用了,些許明天就好些了,屋子裡還有些藥酒待會塗塗就好了。”

李夫人將李子民扶回了房,詢問到李子民要吃些什麼,李子民又是擺手回絕,李夫人只好自個兒拿定主意,“真是的,說請個大夫不要,吃些什麼不要,算了,給你熬個雞湯補補吧,待會熬好了你可得給我吃上兩碗,再說不要我可就要生氣了。”

李夫人氣鼓鼓的就走出屋子,李子民臉上多了幾分凝重像是在思索些什麼,沒過一會便睡了過去。

又不知過了幾個時辰,李夫人輕聲的在床邊喊著老爺,李子民被這聲音叫醒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的一張大臉,嚇得立馬清醒了過來,李夫人有些生氣叉著手說道:

“怎麼?現在見我跟見鬼似的,這麼大動靜,我好心給你熬雞湯,見你睡著了都不敢叫醒你,方才我看時辰差不多了想喊你起來,結果你倒好,哼,沒良心的東西。”

李夫人氣的把頭撇了過去。

李子民只好起身安撫道:“夫人,你誤會了,我方才是被你的樣貌所驚到了,我還以為是哪位漂亮的姑娘出現在我面前,夫人你這下可真的冤枉我了。”

“哼,油腔滑調,今個說什麼都不好使,除非...”李夫人面帶羞澀。

李子民一看就知道李夫人腦袋裡想了些什麼,但又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試探的說道:

“明日可好,今日酒樓可有的忙。”

只見李夫人眼睛轉了轉笑道:“那可說好了,來把這碗雞湯喝了,喝完我又給你盛。”

李夫人高興的親自為李子民喝著雞湯,李子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腰,過了一個時辰李子民又醒了過來看見旁邊正在熟睡的李夫人心裡百感交集,還是不由自主的親了一口,便小心翼翼的下了床,但李夫人還是醒了,抓著李子民的手就問道:

“你要去哪裡?”

李子民握著李夫人的手溫柔的說道:“去酒樓,你再歇息歇息,晚些再過來。”

李夫人聽後也就隨了李子民的意,沒有多問,李子民走出房門似乎感覺人都變得精神多了,腰好像也沒有那麼酸了,或許真是那雞湯的功勞李子民暗暗想道。

李子民喊了幾個下人跟在自己身邊一同去了酒樓,吩咐著他們把酒樓重新收拾一遍,“來人吶,去看看庫房裡還有多少醇花釀。”

“是。”

李子民又吩咐廚子今天晚上可得做些硬菜,要與往日不同,但又與往日相同,這明顯有點難倒廚子了,但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此時方才吩咐下去庫房的下人回來稟報道:“老爺,庫房的醇花釀些許只夠今晚,倘若明日不進批貨來,恐怕...”

“好,我知道了,明日你同我一塊前去。”

“是。”

沒過多久李夫人趕了過來,李子民眼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親自去點起了炮仗,此時鞭炮齊鳴,吸引了周圍的百姓們,半個時辰後一位位與李子民打過交道的人紛紛來此。

黃淮安打頭陣樂呵呵的恭喜著李子民,“李老爺,吶,這是我送你的玉瓷茶具,您可要收好啦,祝您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李子民高興的嘴都要咧到耳後跟,雙手接過,“多謝黃老爺,裡邊請,裡邊請。”

第二位則是炮仗鋪老闆娘,也是帶著賀禮前來,盒子裡裝的是幾匹絲綢布料,李子民再次雙手接過。

李子民看後方的人有些眼熟,仔細瞅了瞅上前迎道:“誒,覃老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對了,您家小子呢?”

“他啊整日忙著看些醫書,聚生堂總的有個人看門你說是吧。”

“是是是,救死扶傷乃先生大義,來來來,別光站著裡邊請。”

吸引的百姓越來越多,為了蹭個喜慶都紛紛往裡進,李子民也一個個將來訪祝賀的客人都迎了進來,站在臺階中央清了清嗓說道:

“各位鄉親,老闆很高興大家撥冗蒞臨李某福滿樓的十五週年大喜日子,今日大夥們吃好喝好,李某為大家準備的好戲還在後頭,望大家耐心等待,先說一個大夥兒喜歡的,今日每桌每人送上醇花釀三兩,每桌送上豬腦羹、蘑菇雞湯一份,來人吶,上酒上菜。”

在場的各位都炸了鍋似的,有說有笑的你一句我一句,討論著還有什麼壓軸好戲等著他們,進來蹭個喜慶的百姓們今個兒可算是撿到便宜了,一分錢沒花白撿兩道菜和一杯小酒,但好在人人都客氣也不好意思吃白飯也都力所能及的點了些盤子。

這時一股胭脂味很濃郁的傳了過來,只見寒霜打扮的甚是耀眼身後跟了幾個同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跟了進來,李子民頓時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她來幹些什麼。

可其他男人們的眼睛都看直了,嘴巴張的老大,手上夾的菜都顧不上吃上一口,只見寒霜用她那含嬌細語的聲音開口說道:

“哎喲,大夥兒們吃的可好生熱鬧,看來小女子我來的正是時候,恭祝李老爺福滿樓十五載,日後金玉滿堂,蒸蒸日上。”

在座的男人不僅眼睛都看直了身子也挺的老直,五位跟在後面的姑娘正在挑逗著下面顧不著吃飯的男人。

李夫人明顯有些不高興了怎麼大喜日子跑來一個妓女,寒霜早就料到這事,事先早有打算,對著李夫人就是一頓好語相向:

“李夫人最近可是越來越漂亮了,臉上細膩光澤,彷彿十八歲的姑娘家,真是讓李老爺撿了個大便宜,對了,今日我來此啊,李老爺估計自個都不清楚,昨日我樓子裡那幾位姑娘去胭脂坊買些東西,恰巧被李老爺遇上說是今日要為福滿樓跳上幾支舞,她們二話不說就給答應了,這不今個兒我才敢給她們帶過來,不然吶,給我一百個膽兒我也不敢過來。”

這番話一出不僅誇了李夫人還幫李子民圓了場,李夫人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也是改了改態度微笑的說道:“原來是這樣,那今日也是大喜日子,破個例也未嘗不可,那你就自個找個位置坐下吧。”

“哎喲,都說李夫人溫柔大氣今日一見果然如他們所說,那就多謝李夫人的好意,小女子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也沾沾這喜氣兒。”

李子民這才放下了心牽著李夫人的手就在說些什麼,李夫人臉上笑的更開心了,這一幕都被寒霜看在眼裡會心的笑了笑,夾了口菜吃,此時一位男子靠了過來想與寒霜打個交道,寒霜隨了他的意動作聲音更加浮誇的彰顯著,李子民果真看了過來但也不好多說什麼,又清了清嗓說道:

“大夥們先安靜,這是李某為大家準備的第二份大禮,接下來有請五位舞姬為大家舞上一曲。”

舞姬們在上面妖嬈的舞著,看的底下的男人們都心生盪漾,有幾個還流著口水,眼睛瞪得老大,連連叫好,都喊著再舞一段,再舞一段。

再舞一段?李子民早有安排,吩咐著再舞了一段,男人們依然拍手叫好,再喊著再來一曲的時候,李子民走了上來說道:

“各位,李某明白大夥想看些什麼,但這五位舞姬表演可是難得一見,需要給點票子她們才肯演,可別怪李某小氣,實在是我也難辦啊。”

這下底下的男人們有些就坐不住了一聽要錢有些乾脆就不吭聲了,有些已經入了迷勾了魂的站起來說道:“讓她們接著舞,多少我都出,今個就給大夥看個夠看個盡興。”

李子民此時心生一計又說道:“這位客人這番大手筆,李某實在過意不去,這樣吧。”

李子民指了指一位舞姬就朝那位客人走了過去。

“老爺,今個兒我就陪你喝個盡興玩個盡興,讓你看個盡興。”

客人笑的都合不攏嘴了只見舞姬坐在他的腿上手搭在他的肩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其他男人眼睛都看饞了,居然還有這種待遇,紛紛為了剩下四個你爭我搶,李子民又說道:

“大夥們彆著急,剩下四個得靠自己的本事,讓她們自己去挑選她們想要的。”

話音剛落一個個就爭著搶著抬價格,李子民坐在一旁享受的看著這一幕,寒霜不知何時走了,李子民看了半天也沒找到人。

“你在看什麼?”李夫人突然問道。

“我在看廚子菜做好了沒有,待會還有第三份大禮你可瞧好了。”

隨後李子民再次走了上去,喊了第一聲大夥都沒聽見都沉浸在美色中,有人羨煞的看著別人抱得美人歸,自己卻苦悶的喝著小酒。

“大夥們請安靜。”李子民又喊了一聲,這會兒大夥們才安靜下來看著他。

“李某知道大夥很高興,但李某還有一份大禮準備給大家。”李子民拍了拍手隨後出來一個廚子端著菜站在李子民身旁。

“這份大禮就由他為你們介紹。”

“這份菜名叫黃芽三絲。”在座的各位聽到這個名字就開始議論起來,什麼是黃芽三絲。

緊接著廚子繼續說道:“客官們讓小的為你們繼續介紹,黃芽三絲,哪三絲,白菜絲、雞絲、肉絲,聽起來食材簡單但製作工序可大有講究,講究的就是一個字鮮,烹調時用鹽和醬油調味,操作時要準確把握時間,前後投料以緊湊為好,煸炒時需用急旺火,保持其鮮嫩感,才能做出一盤好的黃芽三絲,有哪位客官想上前來嚐嚐看小的的手藝。”

在座的各位都你看我,我看你,面對這新鮮玩意可有點不太敢嘗試,只見在細微的討論聲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讓我來第一個嚐嚐,只見人群的目光都聚集了過去,在座的男人看到後些許有些慚愧竟然是炮仗鋪老闆娘第一個走了上去。

只見炮仗老闆娘夾了一小筷子嚐了一口,眾人們都注視著她會怎麼評價這道菜,只見她說了一句,“口感清脆,味道清香,不油不柴,是道適合下飯的好菜。”

廚子聽後很高興面帶喜色的點著頭,李子民拍手叫好,“老闆娘果然厲害,評價的我李某都好生佩服,那這盤黃芽三絲就給你繼續慢慢品嚐。”

“那就多謝李老爺的好意了。”

眾人們又看得紅了眼,一位客人急忙喊道:“這黃芽三絲應該也不是免費的吧。”

李子民聽後笑道:“哈哈哈,老闆娘那份是,你們可就得花點元子了,放心這黃芽三絲不貴,一百五十文錢,餘貨不多。”

“一百五十文就一百五十文給我也來上一盤。”方才那人喊道。

在座的聽餘貨不多紛紛搶著要來上一盤,生怕待會又吃不到。

“怎麼樣夫人,第三份大禮也還喜歡?”

“你啊可真是聰明。”

今日來此的客人吃的吃喝的喝,想著改日早些來就衝著那五位舞姬,酒足飯飽後,客人們走的走散的散,就黃淮安還在一旁鬱悶著,李子民怎會不知他在想什麼,便走了過去。

“淮安兄,你的事我改日再提,畢竟今天日子不同,不太方便,也請多包涵。”

可黃淮安哪是為了這事兒鬱悶只見他打了個酒嗝暈乎乎的說道:

“哎,這事不急,反正我那菜館子一時半會兒還關不了。”

“那你是為何在這一個人喝悶酒?”

“哎,還不是因為方才那幾個舞姬,一個都沒看上我,哎,人老了。”

李子民聽後在一旁捧腹大笑,“你就為這事,放心下回我讓她們一個個都來陪你。”

“此話當真?”

“當真,時候也不早了,該打烊了,淮安兄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還沒醉到走不動道的地步,那我就先走了,記得啊,下回可得讓她們來陪我喝上幾杯。”

黃淮安走的踉踉蹌蹌,一步三回頭的確認下回的事,李子民也是笑容滿面的點著頭目送他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