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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玫瑰

斜陽照晚,西邊碧藍的天際疊滿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胭脂雲,遠遠望去好似一場迤邐的浪濤,連落下的雪粒也染了豔色。

松本桑被掐著下巴陷在柔軟的沙發裡。

鼻尖滿是那馥郁的酒香,眼前忽地掠過一抹銀白色,她的目光也跟著落了下去,停在了從他肩頭滑落髮絲上。

也許是繼承華國血脈骨子裡的偏好,她格外偏愛他那銀白色澤的髮絲。

從初見時,便是如此。

唇上一重,她抬眸撞入深鬱、幽微的綠眸,暗流湧動的綠意勢不可擋地侵襲而來,彷彿要將她沉溺在其中。

“你......”

被那抹綠晃了下眼,一瞬恍惚,她下意識地呢喃,卻沒有預料到他以吻渡酒。

辛辣濃烈的酒液從她輕啟唇間滑入至喉嚨,將她未說完的話語淹沒。

紅眸頓時被酒激起朦朧的水霧,微勾的眼尾緋色蔓延。

媚色橫生。

松本桑抵在他肩膀上的手本能地推拒。

下一刻就被滾燙的手掌桎梏在頭頂。

柔嫩的唇瓣也遭到了更為慘烈的報復。

杜松子酒外表冰冷淡漠,口感卻辛辣而濃烈。

一如他此刻的吻,不帶任何溫柔與繾綣。

柔軟的舌在她的口腔裡肆意、搗弄。

暴烈、直接。

加過冰塊的酒液是帶著涼意的,連帶他的舌也泛著點兒涼,但這點子涼意很快變得熾熱。

松本桑的舌根、舌尖生疼。

頭一次被這般粗暴的對待,她蹙著眉,不由委屈地控訴。

他輕笑了一聲。

笑聲悶在胸腔裡,又連同她細小的嗚咽聲一起被碾碎在唇齒間。

極盡掠奪。

稀薄的氧氣被消耗殆盡,琴酒終於放開她被蹂躪得殷紅的唇瓣,但他的吻沒有停止。

他的唇漸漸側移,銜住了她的耳垂。

瑩潤的軟玉陷入了滾燙的溼意裡,藏著的耳珠被他的舌尖抵住肆意玩弄。

他像是一頭細緻品嚐獵物的狼。

吻一路向下蔓延,開出一朵朵靡豔的花。

層層疊疊。

琴酒眯著眼,看見松本桑清純的臉龐因他而染上的薄紅,也窺見了她半闔著眼眸裡掀起的一點欲色。

修長而有力的手指解開了她鎖骨處的第一顆盤扣。

比尋常溫度要高的肌膚忽而接觸到稍涼的空氣,惹得松本桑微微一顫。

她陷在他濃密髮間的手微微收緊,圓潤的指甲劃過頭皮。

不疼,卻激得他喉結滾動了一下。

下一瞬,衣物碎裂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深紅色的地毯上躺著幾片純黑色的碎布——已經完全失去了原本作為衣物的基本功能。

藏在更深處的真絲布片與雪山般起伏的柔軟,直直地闖入了男人暗潮翻湧的眼眸,喉結緩緩地滾動。

松本桑的呼吸微不可覺地停滯了下。

灼熱的手掌貼上肌膚,不輕不重地摩挲過,帶過一道酥麻的電流。

一寸一寸,肆意地撩起名為“欲”的火苗。

身體深處彷彿有什麼東西被喚醒,她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而灼熱,瓷白的肌膚漫上了粉紅。

蜿蜒而上的手掌停在了蝴蝶骨處的排扣上。

松本桑捲翹的眼睫輕輕顫了顫,像是打溼的蝶翼失去了振翼的力量,漸漸遮住了那雙妖冶的紅眸。

一種無聲的默許。

漂浮的雲朵,終於落入了覬覦它已久的獵人掌心。

雲朵軟綿綿的,從縫隙中溢位。

淡粉色的肌膚被吮吸廝磨。

窗外的雪漸漸大了起來,鵝毛般地雪花覆了滿地。

隨疾風而落的紅梅,也鋪滿了整個雪地。

琴酒斂了斂蘊含著濃烈欲色的眼眸,緩緩單手將她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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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烙鐵般堅硬的手臂上,松本桑雙手軟軟地搭著他的肩,睜開霧濛濛的眼。

七零八落的黑色衣物滑落在她手肘處,嬌嫩的肌膚就在他的耳側。

幾縷髮絲蹭過,身體緊繃了一瞬,細小的絨毛被激得立了起來。

似乎察覺到這一點,男人稍稍側過臉,輕而易舉地將含住了早已佈滿痕跡的那一點面板。

松本桑半眯著眼眸低哼出聲,抵在他肩上的手似拒還迎,右手漸漸蜿蜒而上,抹入了他銀白的髮絲中。

沙發到大床的短暫的路徑上,衣物七零八落扔了一地。

暗黃的燈光下,地毯上似有精緻的玫瑰暗紋流光一閃而過。

失重的一瞬,視野裡是滿天飄零著嬌豔的玫瑰花瓣,松本桑陷在了柔軟而有彈性的床上,蓬鬆濃密的黑髮發鋪撒在深紫色的真絲被上。

零星花瓣墜落在她身上,恰又一片花瓣落在她的嫣紅的唇上。

濃郁的紫、熱烈的紅、純潔的白、沉鬱的黑。

四色的交織,構成他最原始的慾望。

松本桑慢吞吞地抬手,想去拾那片花瓣。

金屬製的皮帶扣解開的聲音混在自動拉上的最後一層窗簾聲中,並不突兀。

松本桑的手停頓住。

“咚”的一聲,似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毯上。

因酒精發酵而變得有些暈乎的心神不自覺地偏移,她一時忘了先前的打算,慢悠悠地偏了偏頭朝聲音的方向望去。

銀白髮絲輕晃,滑過線條流暢且性感的腹肌,順著人魚線垂落。

褲腰鬆鬆垮垮地掛著,要掉不掉的。

似察覺到她的目光,男人掀眸望了過去,一眼撞入她妖冶的紅眸。

宛若水洗的眼底,半是湧動的欲色、半是純粹的欣賞。

可偏偏她的神情懵懂而青澀,目光真摯,不染情慾。

像是喝醉了酒,叫人一眼便看到了底。

嫵媚和純真並存。

這種渾然天成的嬌態,最是撩人。

琴酒低笑了聲。

縈繞在他身側昏黃的光線柔和,落拓挺拔的身影浸在光裡,化去了一貫的冰冷淡漠,顯得格外溫柔。

松本桑歪了歪頭,好似有些茫然,不明白他在笑什麼。

——竟真是一杯酒倒的酒量。

琴酒漫不經心地丟下漆黑的西裝褲,記憶被拉回到她露餡的那個晚上。

她望著他的眼底,直白地表露出好奇,和莫名的讚歎。

隨後,在和他對上視線後,也是如此刻一般茫然地望著他。

甚至舔了舔她那嫣紅嬌嫩的唇。

泛著水色的光澤。

像是一朵沾著露水、嬌豔欲滴的玫瑰,等人採擷。

——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掀起他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