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好惠子一臉倔強地打斷了橋門川江的話,“我不願意。如果平常一些比較小的花費,我可以接受繪紗的好意。但是這種數額遠遠超過我現在可以負擔和償還的、不必要的開銷,我不願意。”
無錯書吧“繪紗不同意,堅持要讓我一起去。我們就吵了起來。”
場面一時沉默了下來。
眾人都能明白,三好惠子不願意的最本質原因,自尊。
因為自尊,所以不願意接受過份難以承擔的好意。
柯南眯了眯眼睛,聽出了潛藏在其中的點,恐怕這個“性格直接”是指大小姐脾氣吧?
“噠!”
松本桑將水杯擱在大理石茶几上,慢條斯理地續上一杯鮮榨果汁,才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送點心和茶水上去的時候,他們的確是在爭吵。因為我的打斷,他們似乎冷靜了不少。吉田小姐還頗有興致地點了另外的花材,梔子花。”
梔子花——喜悅、堅強、永恆的愛與約定、一生的守候堅持。
柯南摸著下巴,沉思著。
就在這時,警視廳的警員員拿著報告走向了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死者吉田繪紗的初步屍檢結果,和插花室中的物品的各項檢測結果都出來了。”
目暮警官翻看著報告,臉上漸漸露出驚訝之色。
柯南仰著小腦袋,扯了扯他的衣角,甜甜地詢問:“目暮警官,這上面寫了什麼,你這麼驚訝啊?”
目暮警官低頭看著柯南,“報告顯示,死者中了鈴蘭毒苷等毒素的毒。”
“鈴蘭毒素?”加藤拓驚訝地喊道。
目暮警官點了點頭,隨手將報告給了踮起腳尖的柯南,看向松本桑。
松本桑垂眸笑了笑,“鈴蘭是一種全身劇毒的植物,花、葉、莖、汁液皆帶毒,誤食嚴重可致死。”
“那它的花語是什麼啊?”柯南頭也不抬地追問。
“花語啊——幸福歸來。”
松本桑柔和的嗓音配上喟嘆的語調,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柯南忍不住抬頭,探究地看了她一眼。
冷白的燈光下,她優雅地坐在那,低垂著眉眼,唇邊帶著一抹淺笑。
像一個看客,一個對這場謀殺案冷眼旁觀的看客。
柯南的腦海裡忽然閃過這個念頭。
他不由想要仔細觀察一下,卻對上了松本桑疑惑的目光,他微微一驚,隨即朝她甜甜一笑,移開了視線。
“松本小姐的意思是,只要誤食鈴蘭花就有可能導致死亡?”目暮警官再次確認道。
但得到的回答,讓人震驚。
“不止是這樣,浸泡過鈴蘭的水也有毒呢。”松本桑雲淡風輕地說出這鮮為人知卻令人震驚的話。
頓了頓,許是看出他們臉上的後怕之色,她又安撫道。
“不用太過擔心,正常和鈴蘭接觸的話,是不會中毒的。我想沒有哪一位智力正常、有判斷力的人,會去品嚐一下養花的水吧。並且客人買花的時候,也會特別叮囑的。”
一時間,眾人心有靈犀地鬆了一口氣。
“呵呵。”目暮警官敬謝不敏地尬笑了兩聲,轉而回到案子上,“那松本小姐也提醒過吉田小姐嗎?”
松本桑輕頷首,“是的。不止是吉田小姐,凡是所選花材有毒的,我都提醒過了,也提供了防護手套。”
目暮警官瞪大了眼睛,聲音驟然拔高,“還有?!!”
松本桑的花店隔音做得格外的好,以至於在略顯安靜的會客廳,這突兀男高音,有點兒刺耳。
松本桑眼睫顫了顫,揉了揉耳朵,淡定地回道:“風信子、洋繡球、玉簪葉、鬱金香,這幾種花或多或少都有毒。”
柯南嘴角抽搐地捂著耳朵,“......”目暮警官,還是多讀點書吧。
目暮警官一言難盡地看了眼紅木茶几上擺著的鮮花,打定主意一會兒請教一下還有什麼花有毒。誰能知道常見的漂亮鮮花,竟然會有毒啊!
“我們插花只用了自己選擇的花材,沒有交換過。”
加藤拓忍不住出聲,將他們的注意力拉回到案件上。
目暮警官點點頭,一臉嚴肅地說道:“這是一場謀殺案,在坐的四位都有嫌疑。”
三好惠子、橋門川江、加藤拓,以及松本桑。
儘管松本桑在此之前並不認識死者吉田繪紗,但仍然不能說沒有一點兒嫌疑。
柯南看了一眼四人此時的情況。
松本桑優雅地端起葡萄汁淺酌一口,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即便是被當作謀殺案的嫌疑人,也沒有令她的神色有過分的波動。
這心態未免有些太好了,柯南在心裡嘀咕。
他轉頭看向其他人,其餘的三人神色各異地互相打量著,像是在猜測誰才是兇手。
目暮警官指著現場的死者的照片,看向三人,“請問,死者吉田繪紗為什麼會坐在沙發上?當時發生了什麼?”
橋門川江回道:“在略作休息之後,我們四個人就接著繼續插花。花插到一半,繪紗說她有點頭暈、噁心,想要去沙發休息一下。”
“等惠子完成她的花作,發現繪紗很久都沒有出聲了,她就去沙發那邊看了看。誰知惠子輕輕推了推低頭靠在沙發上的繪紗,繪紗就歪著頭倒在了沙發扶手上......後來這個小弟弟就上來了。”
“為什麼她說頭暈、噁心,你們不覺得奇怪?”目暮警官提出了疑問。
加藤拓搖了搖頭回道:“前幾天繪紗就感冒了,最近一直在吃感冒藥,所以我們也沒有多在意。”
頓了頓,他話風突然一轉,突然質問三好惠子。
“兇手就是你吧,惠子。”
三好惠子猛地站起身,一臉不可置信和憤怒,“加藤你在說什麼?你憑什麼質疑我?”
加藤拓冷笑,“繪紗家的公司害得你家破產,你父母因為接受不了自殺了。你恐怕就是這個原因記恨繪紗,然後下毒殺了她吧。”
“就憑這個你就這樣懷疑我?我是對繪紗有些不滿,但我怎麼可能因為這個事情就去下毒!”三好惠子氣得臉色發紅,“我父母自殺也和繪紗沒有什麼直接關係!”
加藤拓看了一眼一臉不知所措的橋門川江,嗤笑道:“那再加上繪紗搶了你的男朋友呢!”
“你家沒有破產的時候,你父母不同意你和川江在一起,你們便偷偷的約會,誰也沒說。等到你家一破產,川江就一腳踢開你,投向了早就對他有意思的繪紗。”
眾人鄙視地看向臉色逐漸發白的橋門川江,原來是白眼狼加小白臉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