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靈留下了。
她一直拉著清緣的衣袖不撒手。
“施主,強盜已被抓,你家在哪,我們送你回去。”
花靈痴痴的看著清緣,沒有搭理一旁的修善。
老禿驢。
裝什麼裝。
你裝,我也裝。
修善調整一下情緒,走到清緣面前,擋住花靈那如飢似渴如狼一樣的猥瑣目光。
手中的衣袖,從手指上劃過,花靈不滿的瞪著修善。
“施主,你的家,在哪,我們送你回去。”
“我沒有家,我是個孤兒,大師,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讓我跟著你們吧。”
修善臉色一僵。
他快速撥動著手中的佛珠,“施主,我們是出家人,不合適。”
“那我就去死,我投河,嗚嗚嗚嗚,還說和尚心善,我看,都是騙人的,嗚嗚嗚。”
花靈雙手捂著臉哭。
她一個轉身,就要投河。
她走到低頭唸經的勿空身邊,拉住他的手,大叫道,“你放開我,放開我,就讓我尋了這短見吧。”
勿空,“......”
為什麼受傷害的,總是他。
“女施主,不可,不可啊。”
勿空用盡力氣要甩開花靈,奈何她的手太有勁了。
根本甩不開,反而還被握的更緊。
嘶。
勿空的臉都扭曲了。
疼疼疼。
老大,放手啊,你唯一的小弟,要被你捏斷手了。
“師弟,你快來勸勸女施主啊。”
勿空求助看向一旁唸經的清緣。
師父就別想了,他巴不得趕走這女妖。
師弟也是,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唸經,睜開眼,看看他受苦受難的師兄啊。
“師父,留下她吧。”
清緣開口了。
他沒有看向正在拉扯的倆人,而是看向臉色不好的修善。
“不可,我們......”
“師父,到了京城,給她尋個好去處,再分開。”
修善看著一臉得意的女妖,氣的想把手中佛珠丟到她那狡詐的臉上。
哪裡學來的下作手段。
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無恥,太無恥。
就這樣。
花靈成功留在他們身邊,跟著他們一起上京城。
一路上。
修善和清緣的話都很少,他們不是在趕路,就是在唸經。
花靈只能跟勿空聊天。
晚上。
他們找了一個空地,隨地而休。
修善和清緣坐下後,就閉著眼睛開始唸經。
勿空也是一樣,還沒念兩句,耳邊就傳來嘆氣聲。
他無奈睜開眼,看著一旁的老大,小聲道,“老大,我也要念經的,能不能找他們聊去啊,你這樣會打擾我的,我也要上進的好不好。”
“不要~老禿驢,不想聊,我相公,要上進。”
勿空,“......”
不氣,不氣,他的度量最大了。
他看著花靈披頭散髮的樣子,勸說道,“你能不能把頭髮梳起來?天天這樣披著,很像女鬼耶。”
花靈摸了摸自己的秀髮。
很是惆悵。
“我閨蜜說了,頭髮不能綁起來,要讓它隨意的披著,這樣不容易掉髮。”
勿空,“???”
什麼跟什麼。
這就是人和妖之間區別嗎,完全聽不懂。
“閨蜜是什麼?還有,你看哪個女子跟你一樣披頭散髮的?她們的頭髮,不還好好的嗎?”
“唉,你不懂,小和尚,等你變成女人,你就懂了。”
勿空,“......”
唸經吧,能心靜。
花靈坐在勿空身邊,看著對面打坐的清緣。
一看,就是一個晚上。
他認出她了嗎?
他知道,她就是給他下聘禮的女子嗎?
他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在去往京城的路上。
清緣一直都很安靜。
花靈主動跟他說話,他都是微笑著點頭,或者搖頭。
這讓花靈很是惆悵,讓修善很是高興。
看到乖徒兒不為所動的樣子。
無錯書吧他心裡很是得意。
區區小妖,還敢勾引他的愛徒。
“老禿驢,你很得意?”
花靈突然出現在修善身邊,陰深深笑道,“你別忘了,那聘禮,你可是收下了。”
“胡說,是你自己放著沒有拿走,而且,當初老衲是說,你要進去,就如你所願,你可沒有進去過。”
花靈玩把著手中的頭髮,走到修善面前。
“那又怎麼樣,我們相見了,他就是我相公。”
“你......說話不算話。”
“我是妖,你跟妖說承諾?你這經,白唸了。”
“你想幹什麼。”
修善警惕的看著花靈。
這女妖,又要做什麼妖。
花靈害羞一笑,看的修善莫名其妙。
笑的這麼詭異做什麼。
“當然是......”
花靈走向在河邊洗衣服的清緣,一個回頭,對著修善嫣然一笑,“幫我相公洗衣服啦。”
“我來吧。”
花靈蹲在清緣身邊,伸出白嫩小手,要幫清緣洗衣服。
“施主,貧僧自己來。”
“我們什麼關係,何必這般生疏。”
花靈一個用力,搶過清緣手中的衣服就搓了起來。
她沒有洗過衣服。
這還是第一次洗,一個用力,“刺啦。”
衣......隕。
“相公~對不起~我錯了。”花靈低著頭,小聲道歉。
他就這麼兩身衣服。
她有罪,罪孽深重。
“無礙。”
花靈一個驚喜抬起頭,“相公,你知道我?”
清緣那平淡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相公,你認出我了對不對?我就知道。”
花靈得意的抬起小下巴,“我叫你相公,你沒有反駁我,還說無礙,正常和尚,不應該嚇得閉上眼,拿著佛珠,嘴裡念著阿彌陀佛嗎。”
“相公,可以啊,隱藏的可以。”
清緣站起身,閉著眼,拿著佛珠,嘴裡念著,“阿彌陀佛。”
花靈,“......”
是不是,晚了一些?
不管清緣承認不承認,花靈改口了。
一天到晚的叫著相公。
修善那臉,是越來越黑。
勿空走到臉色鐵青的修善身邊,提醒道,“師父,淡定,淡定,你都快入魔了。”
修善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眼不見為淨,“京城快到了,到了後,立馬趕她走。”
“師父,你去吧,我是做不到,我打不贏她。”
修善一個噎住。
說的好像他打的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