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國公府內燈火通明。
戰安戰捷即將出徵,訊息傳來,當晚,林淺夏就在國公府設下豐盛的家宴,為戰安和戰捷餞行。
戰安這個人,自私涼薄,林淺夏早就對他寒了心。
但他這一次,替戰棋出征,卻是在為戰棋打算,為國公府做打算。
如此,林淺夏倒對戰安稍微有所改觀。
楚瀟瀟自然也知道此事,今晚也來了。
自從楚瀟瀟回京城後,戰捷的想複合的心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林淺夏也聽說了,戰捷上次去找楚瀟瀟,也是無功無返。
他連楚瀟瀟的人都見不著。
楚瀟瀟的身邊已經有了薛朗。
那個薛朗現在看起來倒還不錯。
林淺夏設宴,至少能讓戰捷和楚瀟瀟見上一面。
她也知道,楚瀟瀟的心意,是不會改變的。
林淺夏還請了薛朗和祈銘。
讓戰安替自已出征,戰棋心裡很是難受。
“戰棋,你留在京城,守著國公府,比我有意義!以後,國公府就靠你了——”戰安拍了拍戰棋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戰棋又何嘗不知,戰安是在為他著想。
可是,他不想做一個躲在父兄身後,只享受榮華的人。
“戰棋,就按父親說的做!你放心,我有把握取勝,此戰我定能凱旋而歸。”戰捷信心滿滿地說道。
“嗯,我相信大哥!”
一直以來,戰捷都是優秀的。
“父親!”
“慶國公!”
楚瀟瀟和薛朗的聲音同時響起。
戰捷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道清麗的身影緩緩走來。
楚瀟瀟今天顯然經過一番精心打扮,身著一襲湖藍色的長裙,如同仙子下凡一般,讓人不禁眼前一亮。
\"瀟瀟啊......\"
戰安看著自已的愛女,眼中滿是慈愛之情。
他這個女兒,如今出落得愈發亭亭玉立,楚楚動人。
他心中暗自感嘆:他這一生,已然無憾。
哪怕此次出征不幸戰死沙場,也沒有什麼可惋惜的了。
這時,楚瀟瀟手捧著一個精美的盒子走到了戰安面前,輕聲說道:\"父親,這是女兒特意為您準備的禮物,願父親此去旗開得勝,早日平安歸來!\"
\"哦?瀟瀟送的?真是太好了!\"
戰安滿心歡喜地接過盒子,無論裡面裝的是何物,只要是出自女兒之手,他都會感到無比開心。
\"父親快開啟看看吧!\"
在楚瀟瀟的催促下,戰安小心翼翼地開啟了盒子。只見盒內躺著一件銀光閃閃的金屬質地軟甲,其做工精細,質地堅韌,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這是——”戰安一臉驚訝,嘴巴微張著,眼睛瞪得渾圓,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他伸出手指輕輕觸控著眼前那件黑色的鎧甲,感受著它獨特的質感和堅硬程度。
“這就是軟蝟甲,傳說中的絕世寶物!”楚瀟瀟的聲音充滿了興奮和自豪。
軟蝟甲的價值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它在戰鬥中保護穿戴者免受刀劍傷害,可以說是刀槍不入。
這可是真正的稀世珍寶啊!
擁有這樣一件寶貝,就等於多了一條性命。
尤其對於像戰安這樣經常身處危險境地的人來說,更是意義非凡。
這份禮物對戰安來說無疑是無比珍貴的,簡直就是送到了他的心坎裡。
戰捷也曾聽聞過“軟蝟甲”的大名。
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他,自然明白這種裝備對戰士意味著什麼。
每一個在沙場浴血奮戰的人,無不渴望擁有這樣一件可以保命的神器。
然而,軟蝟甲實在太過稀有,即使有錢也未必能夠買到。
曾經,楚瀟瀟問過戰捷是否想要軟蝟甲。
那時的她信誓旦旦地表示,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為他弄到一件。
戰捷當時只當楚瀟瀟是在開玩笑,心想她不過是異想天開罷了。
畢竟連他自已都四處尋找無果,以楚瀟瀟的能力又怎能找到如此珍貴之物呢?
可現在看來,是他錯了。
楚瀟瀟竟然真的找到了軟蝟甲,但她卻沒有將其送給自已……
看著這軟蝟甲,戰捷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不是因為楚瀟瀟沒有將這軟蝟甲送給他,而是他在楚瀟瀟心中,已經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了。
“瀟瀟,我是怎麼得到這軟蝟甲的?”戰安好奇地問。
“之前姐姐不是送了我一匹絕世煙霞錦嗎,我拿那匹錦換的。”
“那匹絕世煙霞是要給你做嫁衣的啊!”
“嫁衣穿什麼都可以的!這軟蝟甲卻是救命的!”楚瀟瀟笑著說道。
“瀟瀟,有你這個女兒,為父夫復何求啊!”戰安一臉欣慰,很是滿足。
“就是,楚瀟瀟你穿什麼都好看,在我眼裡永遠都是最美的!根本就不用什麼絕世煙霞!”薛朗在一旁附和著,還不忘誇讚楚瀟瀟。
楚瀟瀟臉色微紅,“薛朗,誰說要嫁給你啦!”
薛朗“呵呵”一笑,“瀟瀟,我剛才可沒說是穿的是嫁衣啊,楚瀟瀟,在你心裡是不是覺得你會為我穿上嫁衣?你答應嫁給我啦?”
感覺薛朗心裡高興得都要飛起來了!
“薛朗,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再瞎說,我可不理你了!”楚瀟瀟板著臉,佯裝生氣道。
“楚大小姐,我錯了!再次不敢了!”
每次都這麼說。
楚瀟瀟好像也習慣了。
戰安看著兩人,笑意吟吟的。
這個薛朗也不錯。
戰捷的心裡是愈發地難受。
“怎麼站在這裡說話,快進去吧!”林淺夏走了出來。
“孃親!”
“見過國公夫人!”薛朗見禮。
“快進來吧!”
都是國公府的人,說起來,只有薛朗和祈銘算是“外人”。
眾人把酒言歡,儘量不談戰場上的事。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
戰安也不知道這次出征,自已還能不能再回來。
不過,他的人生已然無憾了。
“戰棋,國公府就交給你了。”戰安不由得多飲了幾杯,帶了幾分醉意。
“爹,說什麼呢!我還等著爹爹回來教我呢!”戰棋笑著,眼底卻帶著一抹通紅。
“爹老了,這天下,應該屬於年輕人了!”
“爹,我扶你出去吹吹風,醒醒酒吧!”楚瀟瀟走了過來,淺笑嫣然。
楚瀟瀟難得提出要求,還是在這個時候,戰安哪裡忍心拒絕。
“好,還是女兒貼心啊!”說著,站起身來,由楚瀟瀟扶著走了出去。
楚瀟瀟扶著戰安來到了花園,尋了一個僻靜之處,讓戰安坐下。
“爹爹,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瀟瀟,你說。”
“爹爹,你們到了邊境,與洛傾凡儘量減少正面交戰,能不戰就不戰,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楚瀟瀟一本正經地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