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這心氣突然就卸了,整日窩在宅子裡不想出門,完全打算擺爛了
“不是說,完不成任務會滯留在這裡嗎”
墨司卿之前聽他們說過,滯留跟自願留下是不一樣的,自願留下是代替這個世界的靈魂生活下去,但一旦被滯留,意識會逐漸被這個世界的靈魂所取代
“阿澤”
“滯留就滯留,老子原身就在這裡,有種讓他們找個靈魂來替代我”
不是白澤不在意,而是他真的是有擺爛的資本,他是身穿,跟其他人不一樣,就算是有懲罰機制也懲罰不到他
系統bug可算是給他玩明白了
【宿主擺爛,信用卡欠的80多萬就要自己承擔】
“承擔的前提是我得先出異世界,出不去,外債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那外債是因為你我才欠的,大不了,我投訴”
白澤就不信這個系統現在還能經得起投訴兩個字
“我累了,我疲了,整天神神叨叨的解救靈魂,又不是我自己的靈魂,錯也不是我犯的,憑什麼我來承擔”
系統突然就沉默了,但是這次白澤能感覺到,這次系統並沒有走
“我想回家有錯嗎,墨司卿想要安穩有錯嗎,我們就想過過自己的小日子有錯嗎”
好不容易弄來了兩匹馬,墨司卿的生意有了盼頭,他跟著方小滿學了這麼長時間,現在都已經能上馬了,他還攢了好幾兩銀子
可趙玉銘的話直接將他打到了谷底
是啊,就算墨司卿計劃的再好有什麼用,他下一個任務還能不能維持住這個身體還是兩說,即便能維持住,整日東奔西跑又怎麼可能安定
一切的準備都是徒勞
“系統,打個商量吧,願意讓我走也好,讓我留下來也好,做完這個任務就結束吧,我真的累了”
【墨司卿捨不得你】
“別想用道德綁架我,墨司卿捨不得我,我可以留在這裡陪他終老了再離開,反正這破任務我不做了”
他離開現實社會太久了,久到他差點都忘了,既然這個異世界是另一個高等生物創造出來的電子產品,那存在與毀壞也是他們說了算的
“系統,我問你,如果我真的做完了任務,墨司卿能不能作為獎勵跟我回到現實世界”
系統再次沉默了
那位系統太子爺比995號聰明,知道用那種模稜兩可的話讓他對未來抱有希望,讓他以為這個世界的人是可以被帶到現實世界的
但是隨著時間的變化,墨司卿就連在這個時代生活都是一個非常大的難題,他現在就是一個異類,既不是人也不是蛇,就是一個被定義為獎勵機制的NPC而已
“你們一直都在騙我對吧,其實不止是墨司卿,我也沒辦法回到現實世界的對吧”
995號不是系統太子爺,他不能說太多透露秘密的話,但他的沉默已經給了白澤答案
【宿主,抱歉,任務還在繼續】
“995號,我問你一個問題,我在做墨君安和趙玉錦兩個人的任務時,你去了哪裡”
當時系統太子說是995號因為犯規太多次了,所以被拉去關了禁閉
在上一個任務裡,太子給他透露了很多事情
“他給我指導的,應該有很多都是系統不應該說出來的吧”
白澤睜開眼睛,墨司卿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你是在同系統說話嗎?”
霍剛曾經贈給白澤一把匕首,白澤為了裝逼一直將帶在身上
“阿澤...你”
白澤毫不猶豫的出刀捅向墨司卿的心口,正如他所料,沒有血
眼前的人消失了,化身成了一條巨蟒匍匐的他的身邊
騙局,一開始就是個騙局
“我之前有懷疑過,可到了今天才真正想明白了”
蚺蛇部落的首領,早已經更換成另一個人,墨姓皇族卻為何沿用至今
白澤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他以為陳猛是為了紀念墨司卿這個首領,才將自己的後代都改為墨姓,卻忘記了在那個如同原始部落的時代,大家對於名與姓的認知並不如他所想象的那般重
莫說是部落時代,就連一千年以後的異世界,大家對於傳宗接代這四個字也沒有白澤想想的這般重視
“對於蚺蛇部落的人來講,蚺這個名字,要比墨司卿三個字更有意義”
白澤幾乎肯定
“你不是995號,995號系統不會這麼的靠譜”
【宿主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此刻,現在”
對系統的質疑讓他突然間開始懷疑起這個世界來,他從酒樓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思考這一段時間的事情,總覺得哪裡不對
直到剛剛墨司卿的假象被他揭開,這段時間的任務經歷在他眼前一段一段的閃過,他想到了一個人,端木延
“作為一個被刪掉的男二號,995號是沒有本事將這個任務線完美的接回到劇情裡的,995號最大的特點,就是無知,而且很討厭繁瑣”
現在這個系統也想裝的很不靠譜,可假的就是假的,做任務的時候給的資訊或許不全,但卻幾乎沒出過什麼岔子
白澤問出了他最不想要問的問題
“這個世界,真的有滯留靈魂的存在嗎?”
【沒有】
所以,一切都只是系統為了拖延時間弄出來的假象
“趙玉銘知道這件事情嗎?”
已經完成任務的趙玉銘,此刻是不應該接收到任何有關於任務的資訊的,可他卻為自己帶來了還未完成的任務資訊,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我再問一遍,趙玉銘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不知道】
“所以他也是你們利用的物件”
系統沒有說活
“最後一個問題,我在完成趙玉錦任務的時候,你去了哪裡”
白澤哭了:“如果你不能給我我想要的答案,我保證你們也得不到你們想要的結果”
地上的巨蟒像以前一樣圍繞在他的身邊,蛇信子舔走了他臉上的淚痕,那巨大的腦袋默默的貼在他的懷裡,想要白澤像以前一樣的摸摸它
但是這一次白澤就只是呆愣愣的望著前方,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