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釋拿到探視的機會,冉夭藍跟著一起去了。
星仔好幾天沒刮鬍子,看上去有點狼狽,不過精神頭倒是不錯。
“師傅呢,他人沒事吧。”
“其他都挺好,就是最胃口不行,”冉夭藍頓了一下,繼續道,“老李現在吃飯得用盆。”
星仔呲個大白牙,笑了一下。將視線投向從一進來,就一直冷眼旁觀的王釋。
“王律,辛苦您了。我這個,得半年起步吧。”
“一直聽說你小子挺狂,你還真看不起我。”
星仔眼睛亮了一下,“一直聽說,王律從無敗績,現在看來,傳言還是保守了。”
“你倆這個商業互吹,要不要等出去了,找個地方坐下來再繼續。”
冉夭藍的白眼,都快翻到了後腦勺。
王釋難得露出一絲笑意,“言歸正傳,那天你跟劉仁美被救上岸之後,發生的事情再說一遍,一個細節都不要漏。”
星仔被救上船之後,總共捅了捲毛十三刀。
按照星仔的說法,刀刀都避開了要害,一個重要臟器都沒碰到。
王釋拿出一份傷情鑑定,被鑑定人正是劉仁美。
傷情:輕微傷。
“你以前,做過殺手?”
冉夭藍滿臉狐疑,看向星仔。
“電視劇看了多了吧。”星仔萬般嫌棄瞥了冉夭藍一眼,“我以前是醫學生,主攻胸外科。”
“沒錯,不過因為女人中途退學,肄業證都沒拿到。去年被獵頭髮掘,進了牧氏。”王釋拿出另外一張紙張,輕聲念道。
“你以前,幹情報的?”
冉夭藍狐疑地視線,再次投向王釋。
“那倒沒有,司考那會為了賺生活費,幹過幾天狗仔。”
冉夭藍微微咂舌,這位彩虹少年倒是實誠,這種黑歷史也敢自爆。
“你的情報有一點偏差,不是獵頭找到了我,是我主動被他找到。”
“為了李雷達?”王釋微微眯眼。
星仔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弄清楚事發當時的情景,冉夭藍跟王釋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星仔又問了一句。
“王律,我這個事情,半年內真的能出來嗎?”
“這麼怕進去,為什麼當時還要那麼衝動。”
“不是。”星仔呲個大白牙,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再有五個月,老頭要過生日,我想好好給他辦一場。”
王釋冷峻的神色有了一絲鬆動,啟唇笑道,“明天肯定出不來,後天不好說。”
說完,不等星仔反應,徑直朝外走去。
“你說,星仔會是李總監的私生子嗎?”跟在王釋身後,冉夭藍忍不住發揮了一下她八卦的腦洞。
王釋回頭白了她一眼,滿臉都是你在“口出什麼狂言”的隱忍。
“你也不算完全胡說,李雷達救過鄒星星的命,算是他的再生父母。”
“這你都知道,詳細說說唄。”冉夭藍圓溜溜的杏眼閃爍著吃瓜的異彩,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當年,李雷達退伍回到家鄉,曾經在半路上救過一個溺水少年。
那個為情所困,自殺未半而中道被阻的少年就是星仔。
從那以後,他怕上了水,因此再也沒學會游泳。
冉夭藍聽得一陣沉默。
難怪,星仔對李雷達有那麼厚的濾鏡。
難怪,他在船上的手,一隻手划槳,一隻手還緊緊地抓著船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