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冉夭藍激動地朝著湖邊揮手。

隨著離岸邊越來越近，岸上的面孔越來越清晰。

她看清了老張的神色，心猛地一沉。

星仔跟李雷達，不會出事了吧。

老張不如冉夭藍那般激動，表情嚴肅，甚至稱得上有些凝重。

“你還好吧，需要先去醫院做個檢查嗎？”上岸的時候，老張伸出手扶了冉夭藍一把。

“我沒事，就是喝了兩口湖水。”她胡亂搖了搖頭，顧不上說謝謝，“我朋友呢，他們也都沒事吧？”

老張銳利的眼神在冉夭藍擔憂的面容上劃過，斟酌著開了口，“受傷的兩個人，都已經及時送醫。”

“好，是哪個醫院，我過去看看。”冉夭藍就要繞過老張，朝著公園門口方向走去。

剛抬腳，想起自己身無分文，訕訕住了腳。

“老張，能不能借我點錢......”冉夭藍話說到一半，順著老張沉思的視線望了過去。

不遠處，就在緊靠著湖邊的堤岸，醒目的警戒線圍了一圈。

被圈起的那片磚石堆砌的堤岸地面上，留下一連串沒有乾涸的血跡。

湖邊停著一隻小船，也被警戒線圈了起來。

船艙裡面，那一大片一大片的深褐色水漬，她分不清是血水還是湖水。

在耀眼的太陽光下，無比刺目，刺得她眼淚橫流。

“是誰，是誰出事了？”

冉夭藍反抓著老張的手，語氣急切。

那麼大的出血量，只怕是凶多吉少。

他們做錯了什麼，只是下水救了個人，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厄運。

“這個人，你認識嗎？”

老張舉著手機，照片中雙眼緊閉之人，正是剛剛水裡的捲毛。

冉夭藍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搖了搖頭。

“到底認識，還是不認識？”老張皺著眉，微微提高了聲音。

“張警官，您這是在詢問證人，還是審問犯人？”

冉夭藍僵硬地扭動著脖子，朝著聲源的方向尋過去。

對上那雙關切的淡藍色眸子，她眼中盈滿的驚憂化作淚水，這一刻終於忍不住決堤而出。

下一秒，牧問敖身上的駝色風衣，已經裹到她的身上。

柔軟挺括的質地，帶著牧問敖的體溫，散發著淡淡迷迭香的氣味，安撫著她一顆惴惴不安的心。

“師父，還有星仔，我不知道......”冉夭藍語無倫次。

“別怕，我在，他們不會有事。”牧問敖輕輕摟住冉夭藍溼漉漉的腦袋，下巴貼著她的頭頂。

“咳，打斷一下。”剛剛上岸的寸頭年輕男子走了過來，“作為現場目擊證人，這位女士得跟我們回去配合一下調查。”

冉夭藍離開牧問敖的懷抱，扭頭看向說話的來人。

原來，剛剛救她上岸的年輕男子，是一名便衣警察。

“好，我跟您走。”

“等一下！”牧問敖按住冉夭藍，語氣強硬，“她得先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等下我陪她過去。”

“好。”老張大手一揮，隨後答應。

“張隊，她......”年輕警官眼神鋒利，微微提高了聲音提醒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