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樓,總裁辦公室。
牧問敖躺在寬大的真皮老闆椅上,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椅背輕輕叩擊。
微信對話方塊,被反覆開啟,又划走。
他看著通訊錄置頂的新加好友,英武的眉形,輕輕擰成一個川字。
好友頭像是一個花臂大哥,一看就十年起步的那種。
暱稱叫做‘一拳打死鎮關西’。
當時透過好友的一瞬,牧問敖一度失語。
哪個精神狀態正常的女孩子,給自己用這種暱稱跟頭像。
下一秒,牧問敖的嘴角瘋狂上揚。
暱稱雖然有病,不過也正好說明,冉夭藍目前大機率單身,沒有心儀物件。
牧問敖開啟對話方塊,敲下幾個字,又默默刪除了。
算了,幾天不見而已,這個時候還是別去打擾她。
私下裡,她管他叫‘偶像’。
起初,牧問敖有些小抗拒,不過他很快想通。
雖然那隻小么蛾子最初的偶像,可能是梁彎。
可她每次滿眼星星,看向的都是他。
崇拜這種情感東西,完全可以轉移,他對自己有信心。
互加好友的時候,冉夭藍提出來。
兩個人合租室友的關係,希望牧問敖幫忙保密。
如非工作需要,她絕對不會主動接觸他。
在牧氏大樓裡,就算面對面遇到了,也要裝作不認識。
牧問敖樂得成全。
這樣一來,他也不用擔心那麼快掉馬甲。
趁著這段時間,他可以做許多事情。
......
一個禮拜的時間,很快過去,冉夭藍重新回到新苑小區。
回到小區,開啟房門的一瞬間,冉夭藍愣住了。
她退到門外,反覆確認了門牌號。
她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小區。
她想到了,那個男人可能要稍微裝修一下。可是沒想到,他這麼大手筆。
整個房子,除了樓層跟位置沒變。其他所有東西,面目全非。
這裝修成本,快趕上藍杉公寓一年的房租了。
租個房子而已,花幾百萬裝修。
她有一種給電子錶鑲鑽的恍惚感。
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天理,是不是隻有她一個窮人。
整個房子改造如此大的工程量,僅僅用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就完工。
冉夭藍嚴重懷疑,那個男人還請了外星人幫忙。
客廳正中上方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冉夭藍在牧氏商場見過一次。
那個燈,夠她交兩年多的房租。
昏黃的光暈,灑滿了房間的各個角落。
柔和的暖光籠罩在身上,有一種家的味道。
冉夭藍進屋拿換洗衣服,準備先洗澡。
開啟臥室房門的一瞬,滿屋子的甜美公主風,讓她瞬間失神。
他說順便幫她把房間也重新佈置一下,她以為只是一句客氣話。
原來1.2米的單人鐵藝小床,被換成了1.8米的歐式大床。
原本的純棉四件套,換成了真絲的。
多了一張貴妃榻,看上去很好躺的樣子。
飄窗那兩平方米的地方,佈置成一個溫馨的獨處天地。
在陽光明媚的日子裡,她坐在薄薄的紗簾後。
靠著抱枕,喝茶,看書,享受片刻的寧靜。
原來的簡易條桌不見了,那個位置換上了梳妝檯,還多了一盒還沒拆封的套裝。
那個牌子冉夭藍知道,一件基礎套盒,五位數字起步。
這件是消耗品,用完就沒了,她不能動。
冉夭藍深吸一口氣,先去洗澡。
她甚至開始為那個男人擔心。
要是房東大姐看到裝修後的房子,突然毀約,要收回房子,他不就虧大發了。
嗯,她得儘快把自己那一部分房租交上,不能讓房東大姐上門催租。
在朦朧的水汽氤氳中,透過一片模糊的隔斷玻璃,冉夭藍彷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四目相對,空氣短暫地凝固了幾秒鐘。
“對不起!”
牧問敖快速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靠在衛生間外面的牆上,他急促地大喘了幾口氣。
人生頭一次覺得,一顆心跳得節奏凌亂,完全不像是他自己的。
牧問敖的兩隻耳朵,泛起了可疑的紅暈。
淡藍色的眸子,因為過分緊張,泛起一陣薄薄的溼意。
長的過分的羽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蓋住了眼底蓬勃欲出的情緒。
其實,他剛剛什麼都沒看清。
一會兒,要是這麼解釋,她會信嗎?
待呼吸稍微平穩,他拎著打包回來的食盒,進了廚房。
冉夭藍在花灑下,呆呆站著。
全身的面板,泛著粉色,臉上燙得驚人。
不是被熱的。
她想換個星球生活。
那會驚歎於衛生間改造後的樣子,她竟然忘了反鎖門。
啊啊啊啊啊啊~
她不要出去了,今晚還是睡洗手間裡好了。
“飯菜準備好了。”
牧問敖擺好碗筷,還是去敲了衛生間的門。
他怕他不出手,冉夭藍今晚恐怕要住在那裡了。
“噢~就好了。”
冉夭藍換好家居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頭髮沒來及擦乾,溼噠噠地往下滴著水。
不遠處的歐文,一雙淡藍色的桃花眼,盈滿笑意望著她。
一件普通的菸灰漸變色毛衣,一條黑色直筒長褲。
在他身上,被穿出一種世界頂級名模的氣場。
冉夭藍瞬間忘卻尷尬,陷入了沉思。
這樣柔情似水,美得猶如謫仙人一般的偶像,為什麼單身多年?
他沒交過女朋友的真實原因,莫非,是因為有個不為人知的男朋友?
真是讓人遺憾無比的零溢事件。
她有些痛心地輕輕閉上了眼睛。
“要把頭髮吹乾,會著涼的。”
牧問敖走過來拿過電吹風,拉著冉夭藍坐下,溫柔地幫她吹著頭髮。
冉夭藍微微垂頭,再次痛心,長長嘆了一口氣。
『嗚嗚嗚,好溫柔好紳士,可惜只能當姐妹,偶像要不是彎的就好了。』
牧問敖手中的電吹風一個沒拿穩,差點摔在地上。
淡藍色的眸中,蒙上一層哭笑不得的震驚。
他到底做了什麼,給她造成這麼大的誤會,以為他是......
他自認為在她面前,一直剋制有禮。
連一絲感情,都不敢輕易流露。
就是怕一不小心,露出禽獸的一面
這下好了,因為太過於剋制,被她以為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