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殺就殺我，放過皇兒好不好？九貴妃。”
叮囑完最後一句虛灝無法再維持人形重新化為人皇劍。
九壓下不停上湧的反噬，拿起人皇劍和帝皇冊。
她還沒說話，皇后就從後面撲過來跪到面前。
“母后。”
太子上前趕忙護著皇后一邊警惕看向九。
“我絕不會讓你傷害我母后，你要殺就先殺我。”
九轉眼看了他一眼，轉身，望向還餘下的妖鬼。
虛灝消失，他召喚的英靈也又沉寂下去，妖鬼沒有全滅也只餘數百之數。
這點數量也不會造成什麼大事。
九凝望一會就抱起人皇劍和帝皇冊理都不理太子他們離開。
真以為每次災禍都有人擋在面前，然後安寧後他們又出來載歌載舞嗎？
“她走了，我們怎麼辦？那些妖鬼，梁王殿下。”
大家把期盼眼光望向梁王，梁王白著臉一口血吐出來。
忍著被虛灝弄出的內傷拿起自己劍用從人皇劍裡學的劍招擋住重新圍上來的妖鬼。
他的劍只是普通凡鐵他人也只是已經被滅的大梁的梁王。
他擋不住。
在妖鬼瘋狂的笑和他身後眾人的哀嚎聲裡，漸漸他再也拿不住劍。
但他不能後退，後面每一個都是大梁重臣權貴。
而普通百姓在一開始就被虛灝轉移到九地玄宮種的樹下。
整個大梁也只有那裡可以庇護人族。
“啊，母后，我和你們拼了，我以人皇之名借天地只願驅，驅……為什麼…”
虛灝人皇之令可以驅使英靈覆滅多半妖鬼殺掉養鬼的權貴，可太子殿下用精血使出的人皇借願之法卻連它們半米都驅不了。
“太子哥哥我們求貴妃娘娘幫忙吧，剛才貴妃也不是要殺我們，是母后弄錯了，對不對，我們去把貴妃娘娘找回來不然我們都會死。”
一旁再也忍不住這種生死間搖擺的皇子在皇后死後恍惚的拉著太子哀求。
“妄想，她連父皇都殺了，怎麼會救我們，憑什麼救我們，她不會回來也不會救我們，不會，你們清醒點！”
太子拉開衣角。
想也知道連和九貴妃關係最密切的父皇都死了，她怎麼可能會救對她一直橫眉冷對的他們。
“不會，太子你忘了你替貴妃養樹時貴妃給過你一個木牌說任何時候只要你許願她完成你一個願望。”
灰土頭臉的六皇子扶起被太子推到地上的其他弟弟。
在場凡是養過妖鬼的都已經死完了。
他不是好人，但他和太子一樣不喜歡國師，所以他們都沒有養妖鬼。
只是他們不喜卻從來不知道這些東西可以毀掉整個梁京。
“太子，梁王叔已經撐不住了，你要為了你那點自尊眼睜睜看著梁王叔嗎？”
不遠處梁王背影已經有些晃盪。
梁王對妖邪之事一向不恥，從不觸碰。
還因為李相養妖鬼和他絕交。
他並不是妖鬼的報復物件所以他還能支援住。
“不，我有辦法了，我們走。”
太子忽然想起什麼捏住六皇子手朝已經毀掉的梁宮裡跑去。
周圍茫然的人不知所措也跟在後面跑。
也沒多久他們就到了目的地，一個宮殿或者說梁帝替九專門養樹的宮殿。
那個本來連芽都沒發的樹也終於發了芽。
三天前他們在乾坤殿狀告九貴妃後，九貴妃就忽悠父皇把他們這些皇親全部弄去給她放血養樹。
宗世弟子都試了遍只有太子和梁王府世子的血讓樹有動靜。
也讓太子相九貴妃不是真得忽悠父皇給了個死種。
“太子，你來這裡做什麼？帶所有人死嗎？”
六皇子甩開太子的手，有些惱意。
“我聽貴妃給父皇說這是神樹只要能養成便可以完成所有願望，只要長大，它就可以救梁王叔，父皇，母后，還有叔伯他們，只要長大…”
太子魔愣般割開手心，貼在樹芽上，彷彿像抓住最後一把救命稻草。
“你瘋了？你知道它怎麼長大幾時能長大，還有你覺得九貴妃給父皇說的就是真的嗎？太子你清醒點，現在只有九貴妃回來我們才有救，你知不知道？啊！”
六皇子很奔潰，太子卻掃開他依然魔愣的盯著這株只有一點苗的樹。
他不知道只要九貴妃回來他們便有救嗎？
他知道，他甚至知道母后為什麼在九貴妃沒出手就跳出來替他求情。
她不是替他求情而是替自己求命。
他母后也圈養著妖鬼，甚至不止一隻。
他母后知道養樹時九貴妃給過他一塊許願木牌，她希望他拿出來保住外公家。
她以為九貴妃不會放過那些養妖鬼的人卻沒料到不等他拿出許願木牌，九貴妃理都不理他們離開了，根本不在意她們生死。
包括他。
他也不是像六弟那樣在意自己太子的尊嚴，而是九貴妃已經離開，他無法保證使用許願木牌後她能立刻回來滅除妖鬼，也無法確定九貴妃會接受這個願望。
一但使用這個許願木牌沒用，便將大家心底最後的希望都熄滅，不能用。
太子很清醒的裝痴賣傻，他沒有辦法，只有這一個讓他們堅持下去的辦法。
梁王世子抿抿唇望著太子一眼，也學著他割開手心由血滴落在樹芽上。
“只要樹長大，就可以達成我們所有願望。”
這當然事騙人的話。
這其實是界樹的種子。
只有具有一界之主潛力的生靈才能真得種出它。
達成所有願望，這是在為難人家界樹。
此樹有護佑一界之效，確實當得起神樹之稱。
只是這不是九要種它的原因，九是要利用它凝聚散在凡界的各種氣用來修補本源縫隙。
真正完成他們願望的是需要界樹的九。
只是在凡間待的這段時間，九已經不想著靠界樹走捷徑了。
人連自己都管不住，別說有人真能成為守護一界的界主。
她沒想到太子把心思打到界樹上。
不過，他確實歪打正著界樹確實有護佑一界之效，而此界是人族的凡界。
太子殿下也確實有可以成為一界之主的潛力。
九犯了一個錯誤，這裡人族之界，界主並不需要博愛萬靈只需要愛護人族就可以。
太子殿下剛好不僅具有人族聖人魂脈還具有仁愛之心。
就在梁王世子和太子要失血過多要昏死過去時，界樹終於開始長大。
一道溫暖的光閃耀而出，所有人內外之傷全部治癒，邪惡之氣一掃而光，連洶湧撲過來的妖鬼也一個個被淨化。
界樹不像九一樣直接弄死他們，人族界樹雖不需要像大荒界樹一樣博愛眾生，但它們天生就具有天的廣闊和地的寬和。
它藉著此界人族之運把枉死的妖鬼送入人族輪迴。
這是連九都無法做到的事，但界樹可以，不過也只有它初次成長納取一界之運的時候可以鑽這個空子。
去輪迴的妖鬼也只能在此界輪迴。
只是一般情況下界樹由界主蘊養除了界主下令不會用一界之運幫別的生靈輪迴，也沒有妖鬼那麼剛剛就好碰到界樹生長。
最主要太子還算不上此界之主。
這顆界樹種子可是被研究好久，也吸收過不少人的血。
不僅九沒事會來澆澆血，梁帝也找不少人餵過血，國師沒事也會過來研究一下這種子有什麼特殊送點血。
就說剛才他也是和梁王世子一起澆灌。
界樹之所以成長除了量變產生質變，最主要是太子和梁王世子念力足夠強。
念力是眾生靈都擁有的一種力量。
安子讓喚靈花開花的力量就是一種念力，九消滅的影響天地的怨恨執念也是一種念力體現。
念力強大不僅可以毀天滅地還可以喚神，界樹就是被梁王世子強大的念力喚起靈識配合他們成長。
只是它再怎麼努力，沒有真的界主蘊養它也長不成真正的樣子。
光散去，眾人打眼看去，差點吸乾太子和梁王世子兩人，瞬間掃了妖鬼的樹好像營養不良，不僅沒有小腿高還像麻桿一樣細。
“剛才那道治癒所有傷還提升修為的光是這樹散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