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打算把狐邪交給長庚，姐姐作為生靈之主自然能妥善安排狐邪。

天機一脈所造冤孽被九化作一座冤孽塔鎮在他們開天機大會的清平原。

借用他們創意，九將第一仙域連結的介面大陸怨孽全部引入塔中，借用被天機一脈奪搶等辦法掠來的運和因他們毀滅的諸多凡界本源鎮壓化解這些冤孽。

“來是來，歸是歸，宇內宙古皆歸於塵。”

九轉身看向那些敢怒不敢言的人，冷笑聲。

“爾等不是喜歡輪迴前世今生嗎？

此後，不論如何泯滅必魂魄都不會破滅而是來這裡贖罪，等什麼時候這裡的天朗氣清你們才可以進入真正迴圈。”

“我等本就只有一世，泯滅也好魂飛魄散也罷又有什麼要緊。”

九勾勾唇，瞄都沒瞄她一眼，更不會給她們解惑。

天地之間魂力守衡，就算魂飛魄散也不過換種辦法參與迴圈，所謂自爆自燃消耗的都是靈主饋贈而已。

“戰神，等等。”

姜姬拿著七絃琴擋住九。

“我不懂你的什麼冤孽恩怨，但我知道你話裡的意思魂飛魄散不是終點，我姐姐她們是不是可以回來，是不是！”

“哦，回來了又怎麼樣？”

“我……”

姜姬舔舔唇，瞬時跪下叩首，擋在九前面。

“我不要報仇了，我要姐姐回來，我要她們回來！”

九偏頭費解看向她。

“我說過願望不可更改，而且……”

九手指從她眉心緩緩落在她心尖。

“我感受到你這裡恨意未消，怎麼就不想報仇了吶。”

“我要姐姐她們回來，我要她們……。”

姜姬逐漸瘋癲，九卻依然帶著嘲笑的表情。

“要她們回來替你報仇嗎？”

“你想她們活過來到底是因為捨不得還是為了自己私心。”

“你太可怕了，怎麼可以這麼想，我自然是捨不得姐姐。”

“所以讓她們重新回到絕望中嗎？”

“我只是想她們活著回來，怎麼就絕望了。”

“你都放棄報仇這裡不就是她們最絕望的地方嗎？”

九掃了眼周圍所有人。

眾口鑠金。

她可不認為姜家女已經脫離了人族千年的羞恥。

第一仙域人也不可能瞬間每一個都善良不提曾經發生過的事。

“你憑什麼這麼猜，你說這麼多不過是因為你做不到，什麼神？須有其名而已。”

姜姬姐姐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靜下來，冷冷望著九，反倒真得有點姜帝的感覺。

對她的冒犯，九也沒生氣，依然淡淡點點頭。

“你說沒錯，生，確實不歸我管，現在這裡的姜女我可以幫她們重捏一個身體，但魂飛魄散的散靈我卻確實喚不回來。”

姜箬一僵，沒想到九作為一個神女竟然如此不要臉直接承認自己無能。

狐邪在一旁悶笑出來。

他們家九從說空話。

“天地間主生靈生死的只有萬靈之主，我們家九兒確實厲害卻不能真正喚回散去的魂靈，如果死者意識強烈未散，九兒確實可以另造身軀讓她們容身，這對什麼神明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但讓眾生真正死而復生只有靈主。”

“萬靈之主長庚早在荒古便已隕落，你現在說的這些不過空話而已。”

垝垣冷冷打斷狐邪的話。

他說的這些在荒古眾生誰不知道。

狐邪眯起狐狸眼望向他，笑眯眯。

“垝垣神尊有所不知，在蒼藍界我和九見到了被蒼藍神尊喚來的靈主，僥倖得到靈主饋贈如今才能幫九兒一把。”

狐邪望向一臉好奇的人族有點想笑。

“垝垣神尊開心嗎？靈主大人大量未曾把你們算計放在心上。”

垝垣臉色一變，晦澀不明。

是沒放在心上還是從沒看在眼裡，他心知肚明。

人族從荒古走到如今失去了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他們再也沒有破開命數的機會，宛如自己手中的傀儡，馴養的野獸。

被逐出眾靈之中，靈慧被矇蔽。

善忘又自信，忙忙碌碌自以為是再也無前路。

“靈主在哪？”

“在心中，你拜見靈主，可是你覺得她會召見如今的你嗎？”

“垝垣神尊沒有九兒你其實什麼都不是？”

所以憑什麼對他們九兒大呼小叫，哼。

垝垣冷冷瞥一眼吃醋呷酸的狐邪，盤下腿喚神。

一刻鐘過後。

風輕輕吹，什麼事都沒發生。

“玄牝九！”

垝垣怒瞪著九，九茫然看過去。

“嗯？”

叫她做什麼？

他找不來神叫她也不能增加他念力啊！

“靈主當真醒了？”

垝垣懷疑狐邪胡說。

九勾勾唇，白了她一眼。

“她可是萬靈之主。”

她懷疑姐姐根本沒失去過意識只是失去一些權柄不能再大批次創造生靈了而已。

她不想回規則海純粹是不願意被神刑他們繼續噁心。

“那我為什麼喚不出她。”

對垝垣的理直氣壯九隻想回一個冷冷嘲笑。

“你算什麼？當靈主是你召喚獸嗎？你叫她就要應你。”

九翻個白眼，一巴掌扇過去。

“就你這不誠之心也配見她，這一世你是被誰給慣壞了？別忘了就算出現你喚出生靈梯也要三跪九拜求見。”

見不見還要看靈主心情。

蒼藍界那次是因為蒼藍神以自己意識為祭，等同於人族凡間的以死為諫。

靈主是可以不見，只是姐姐心腸一向軟。

“你現在不過區區一個凡人，也敢這個語氣提她。”

“玄牝九你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你…溫婉善良呢？”

九微微詫異看著他，還專門查了遍他的魂魄，皺眉疑惑。

“垝垣？”

溫婉這兩個字和她搭嗎？

她可是天地最初的濁氣所化，便是第一個遇見不是魔神，她也不可能是溫婉美好的樣子。

垝垣當初可是被她躥脫從部落裡離開，他們一路上坑蒙拐騙走過數個地界才慢慢相知相愛，如今……

“這千萬世輪迴真是可怕，明明曾經我們多麼熟悉如今卻彼此不識，我……”

“玄牝……不，九兒你做什麼……”

九奪回長虹刀，淡淡看著他。

“你不是玄牝神女的夫君垝垣神尊，長虹刀自然不能給你。”

垝垣聽她這樣說面上露出怒色。

“說我是他的是你說我不是他的也是你，玄牝九你是接受不了我回來，你和別的男人丟人現眼，害怕我回來是不是？所以否定我這樣你心底就可以自我安慰。”

九靜靜望著他，一言不發，拿著長虹刀攪進他心口。

“我才是時空之主，天道。”

她想知道的事除了宿星沒人可以隱藏。

之前沒發現只是沒有朝那方面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