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挺對，人族這話挺無恥，眾生其實於我一樣都是一人為族。”

龍祖:“……”

它不是這個意思。

“九，這是一種認同感，與其說一人為族不如說百族其實是一族，我們不該有種族之分。”

“哦，可那是你的事，我從沒有種族之分，對我而言只有要殺和不殺的。”

明明他們才有種族之分卻偏偏來說她，有什麼毛病。

“你覺得摻雜龍血的人族是龍族那為什麼還激動敖青的出現呢？你如果單純聯絡你曾經的愛寵人族想要我和你一樣偏心他們，那你不用開口，沒有人可以改變我的立場。”

九拉過垝垣身邊不停瞄她的女修扔到陣點。

“嗷～”

秘境瞬間失去顏色，只有耳邊可以聽到一聲聲巨龍吼聲。

是得到自由的暢快，是得救的解脫，亦有這百年被困的悲憤。

“我見過數族，龍祖你是最不稱職的一族之主，你剛才的話是在安慰自己還是自我催眠我管不著，你也別說教我，我也沒多少時間，恣意便好。”

無視那些仇恨眼神，九淡然離開這裡。

外面，龍珠秘境到處都下起紅雨。

也是龍本就可呼風喚雨。

九抬頭看見狐邪拿出把傘擋住落下的龍怨之雨，抿抿唇。

“你知道這些雨對我沒有影響。”

“溼了總是不好，秘境現在應該到處都是飄忽的龍魂九兒還要去哪裡？”

“四處看看，我不喜歡這裡。”

狐邪雖然不太願意還是含笑點點頭，撐著傘陪她到處走走。

這一走就到了龍川秘境最高處。

龍怨雨已經下了三天三夜。

雨積成淵。

所有龍珠秘境的人族都沒有活路。

敖青親眼看見一個地仙修為的仙人被紅雨水包裹時連骨頭都沒有留下。

“這雨到底要下到什麼時候？”

“到曾經的龍川回來。”

“曾經的龍川？”

敖青迷茫看向說話的九。

恕它無知，從小一龍長大的它從不知道曾經的川。

九手指微動。

龍川曾經的盛景呈現在天幕。

靈主從不吝嗇給眾生美好，曾經的龍川是龍族的聚居地，這群體型大的暴力狂常常在這裡打架。

龍川裡各大江河都是被它們尾巴劈出來的。

但靈主在這裡種了好多長的快又壯的仙植神樹，還引靈河之水化為川流任由龍族嬉戲。

這裡曾經美的如一幅畫。

“呃，能變成這樣？”

敖青看看花又看看一看九不詳的紅色積水。

人家的川河是從天上而來，彷彿神賜，現在這個一看像是人殺太多積累下的血腥。

“只要死得夠多就可以。”

龍族他們想要曾經的龍川，它們要回家安息，所以不會停止報復。

“這批不夠，還有下批。”

九說的冷酷，望著敖青。

“你可以運轉龍祖給你的龍族功法感受一下你們秘境中龍魂的想法。”

敖青聽話盤腿坐下。

“龍川……龍川……”

“回家……回家……”

“我的寶寶……漯河……在哪裡……”

敖青一口血吐出來，面色蒼白。

它感受到了它們的期盼。

家就在面前可是它變了模樣，已經死的它們再也感受不了，它真切的感受到那些悲壯。

它承受不了那些前輩的呼吸所以被迫退出。

“我該怎麼做……送它們回家……”

九望著滿目瘡痍的龍川微微搖頭。

“回到曾經的龍川嗎？”

“能回去嗎？”

敖青茫然。

天邊仙境，眼前地獄……

如何能成一地？

“九兒……”

狐邪握著九的手，擰著眉微微搖頭。

送這麼多枉死之靈回到過去需要多少代價，便是九也不一定付的起。

“狐邪，我與神獸一族淵源頗深，到底不該如此送它們一程吧，總要痛快一次。”

“九兒，其他什麼有什麼關係我們只希望你好好的。”

九抿抿唇回抱住狐邪，沒有解釋。

隨著時空之力翻湧，平靜的紅河開始翻滾，本來九川落下的地方慢慢敞開時空之門。

巨大的銀髮美人也從九背後顯現。

和平時被人召喚時佇立不同，此次她靜靜坐著。

坐在白骨鑄成的神座上假寐，和她一起顯現的還有九的白骨為基的神國。

“啊，那是什麼？”

和妖獸艱苦拼殺的各宗修士紛紛驚叫出聲。

龍珠秘境本來很危險還算一正常秘境，後來變得陰森恐怖可還能接受噬人的紅雨他們也可以接受，可這突然出現的是什麼東西？

由大的小的各種他們認識不認識的骨頭搭建的骨山，骨山上還長著各種一看就很恐怖的花草樹木，還有泛著黑氣的湖水。

這是正常世界可以有的東西。

“小師兄……”

垝垣望著那個抱著槍坐在骨椅上要睜眼的銀髮美人發呆。

他自然認得九的神國法相。

“我們去那邊。”

垝垣收回長虹刀朝巨影所在地方跑過去。

其他人面面相覷也趕忙跟在後面。

之前那幾出人讓大家都清楚問劍宗這位小師弟是轉世重修之人，有大能耐，和他走能不能保命不一定但一定有活路。

這是怎樣的場景？

翻湧的紅江水化作一條條水龍向天而越，在泛著神秘氣息的洞口前化作‘人形’。

回首而望，或感嘆或悲傷或無奈，只有這裡他們才能保持生靈的理性。

天邊虛空之雷壓陣，身後是怨氣翻滾的龍怨水。

“你在做什麼！”

垝垣一刀劈向時空道。

“為了解開困陣已經有三百多位天資卓越的宗門弟子獻祭魂飛魄散，你還想怎樣？讓秘境所有人全部賠命嗎？憑什麼！”

“單你人族之命寶貴，這裡葬送著數萬條龍族？他們就活該在這裡日日受折磨嗎？”

“呵，弱肉強食不是自古如此，大荒時我人族被百族欺壓可有人出頭，它們輸了便活該是我們人族盤中餐手中劍。”

垝垣沒有覺得人族獵殺神獸有什麼錯。

九眼神越發迷茫，紅灰色的眼睛抬向天際，她在看規則海，這便是它的選擇嗎？

“死亡並不可怕，哪怕是魂飛魄散？”

“那是因為你不會死？”

當然會說的如此坦然。

“不，我也會死，在不久的將來。”

九回頭笑了笑，是死亡的美麗。

“小師兄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我們都要死嗎？”

已經有人瘋狂起來，阻止龍族進入時空道。

那是他們的命。

“不要死，我還沒活夠。”

“便是你是神就可以輕賤我等生命嗎？你配為神嗎？”

“我本妖魔！”

九淡淡回了句。

見最後一個龍影離開，九肉眼可見到底虛弱下來。

“九兒。”

狐邪擔憂的扶住九。

從魔神帶其他人離開後或者是自從九見到靈主之後總感覺九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一樣。

“九沒有用人族獻祭，你不用這麼上綱上線，還是你覺那三百人不該死，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