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眾人都休息後，九離開眾人神色淡淡出現山巔望向不遠處的姜家遺地。
沒一會，後面又來個人。
“你捨得嗎？”
“有什麼捨不得？這種生活其實很無趣，不是嗎？宿星。”
跟著九一起來的是林松或者說宿星神主。
眉心的熠熠生輝的星月都在表示他的身份。
“不然你為什麼會自封記憶呢？還被人說烏鴉嘴。”
等他走到九旁邊，九又開口調笑。
“烏鴉是神鳥！人族愚鈍。”
宿星狡辯。
“當年我擋不住心劫，我一直以為你是我們四個最後一個出來所以是最完美的，我實在想不到你也會遇到劫數。”
天地加眾生都有劫，他們四個自然也有。
度過者生，度不過隕。
九也不像林松看得那樣無所事事，她已經盡她力量拖延蒼藍界時間，只是眾靈心中之惡不是她消弭幾處怨晦絕地可以解除。
“就算把此界之人挪到長庚神國去沒幾年長庚神國說不定都要枯萎。”
“天作孽，也沒辦法。”
九這一路遇到過送她酒的老婦，給她餅子的老漢，擦肩而過笑的很如沐春風的城主公子，靈韻，慕芸等。
他們雖然都各有心思但實在算不上惡貫滿盈。
“天如何作孽，還不是自持不端，慾壑難填，弒神，愚蠢且惡毒。”
“為了生存，站在這裡這句評價就過來。”
姜氏守護蒼藍，守護人族多，最後一位血脈被慾火折磨的生不如死還是控制慾火防止蔓延蒼藍。
“你生活的那個時間不錯吧，為什麼會被拉過來。”
宿星冷笑一聲。
“見不得我閒吧，你也別急神刑在後面呢？”
宿星抱怨規則一句，示意九看向前面。
黑藍的夜空下顯現出宿星隕落後待的世界。
只是看著不祥的大海，互相毆打瘋魔加油的人群，還有光禿禿的山林，紙醉金迷的宮殿…等等。
“這啊…人族果然在那裡都能活出新天地。”
“踏著別的生靈白骨。”
“他們本性就追求傳承悠久，也算得償所願，很離厲害。”
宿星冷哼一聲，然後轉一面。
互相啃食的人族，崩潰吶喊的人族，奇形怪狀的人族，還有躲在地下苟且偷生的人族。
九：“……………”
“崔郜老師畢生所求就是天塌地陷他們人族也是最後一個死亡，這也算得償所願，挺好。”
九繼續解釋，最後看著無言以對的宿星嘆口氣。
“厲害！我很佩服他們，從另一方面來看在哪都能走出一條路，只是避不開因果報應而已。”
“確實。”
宿星點點頭。
“你還沒改主意嗎？”
九說的輕鬆凜然，和他胡說八道，但他以前看過九的未來一片晦澀。
九本身在命數之外，他管不上但作為命數之主要是專門去研究還是能窺出未來一二。
神主命脈是心。
他們的心最接近他們幻化的規則，一但犯規便只有隕落一條路。
長庚如此，神刑如此，他也如此…只是想不到他們中最理智的玄牝九也會如此。
“心若可改我就不會從規則海里爬出來，當個無憂無識得規條戒律不就好了。”
“夠了，這話給別人說說就算了，我們到底是不是規則化身自己明白就好。”
宿星望著九，眼底閃爍著星辰，還是想勸勸九。
“你甘心受神刑擺佈，按天意思行事。”
九回視他，點點頭，下山去，空間裡只剩下悠遠的聲音。
“他所求便是我所求，沒什麼甘不甘心。”
宿星微愣然後笑了，喚出命書，無風自動到一片混沌穢濁的頁面。
“確實無聊。”
不然他太古時就不好選擇自隕。
他沒告訴九他和姜帝分別沒多久就無意測算道她劫數，然後被反噬療傷。
之後數次間他都想看清九的命軌，但被她一搶給挑了。
最後遇到自己劫數。
鬼迷心竅竟然被那女人拿走命數擅改命數被劈死。
要真讓九知道一定笑死了。
翌日
九讓林松隨便指個方向就隨隨便便進到姜家遺地。
各大宗門圍了個寂寞。
“怎麼了？”
進城沒幾步，靈韻就發現一直淡定自若的九清明的眼突然變成了紅灰色。
盯著看時總有一種血腥的死寂。
林松心口一條，忽然覺得眉心一疼，天地星月閃爍，整個蒼藍界白日忽然變成黑夜。
黑藍色的夜空慢慢下壓，飄忽其上的紫白色雷若隱若現，像一頭巨獸隨時要撲上來一口吞掉破爛不堪的蒼藍界。
“九，你的傷比想的更重，怎麼回事？”
引星辰之力幫九壓住怨恨之氣的宿星，疑惑發問。
“以你的能力，不該啊！”
“為何不該？失去一半本源又頻繁被虛空雷劈能還有實體都要多謝人族饋贈。”
宿星：“…………”
這是嘲諷吧！
九靠戰爭恢復，打的越兇，戰爭之息越濃厚她恢復越快。
“這是一出不錯的地方，我幫你護法。”
已過多年，姜家這塊地盤不僅怨恨之氣蔓延連戰息都非常濃厚。
可以想象當初這裡多麼慘烈。
“來了，戒備。”
“什麼來了，大師姐。”
眾人還在打量這算什麼好地方時，慕芸已經抽出劍戒備起來。
“怪物要來了，大家小心。”
這裡圍這麼多人也不全是來弒神，至少她師傅登雲道君就不是。
不然她昨天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把幾大宗的計劃說出來。
姜家遺蹟外之所以這麼多人，是當年姜都城被圍剿三年後這裡忽然冒出各種奇怪的怪物。
它們和人等高，全身黑崎嶇不平，甚至有時候就是幾個人和花草樹木動物組合而成。
見人就撲過去，只要沾到就會立馬瘋了然後變成同類。
慕芸已經聽到它們的聲音，在它們還沒道跟前時一刀劈了過去。
“我艹，誰啊，不看著點。”
“啊，是師姐，師兄，是大師姐，我們有救了。”
“尚師兄是慕師姐他們？他們來救我們了。”
慕芸也看見五師弟和明陽宗幾位，趕忙幾招逼退跟在他們後面的怪物。
“快恢復。”
被這種怪物纏上要麼死要麼變成同類。
這麼多年諸多大能試過各種辦法都沒有用，每年只能派人守在這裡，一但阻擋的陣法有變便立刻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