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蘭、宮瑜不約而同的走到凌嬋身前,伸出手將她護在身後。
紅豆後知後覺的走過來,便看到凌睿怒氣衝衝的到了宮蘭宮瑜面前。
眼前的凌睿讓紅豆想起了以前。
雖說阮依玉她們欺辱打罵小姐是常有的事,打得也重。
但是和凌睿比起來,卻是很輕的了。
只不過凌睿嫌少在家,平日裡也很少管後院的事情,從紅豆跟著凌嬋起,也就動手打過凌嬋三回。
只不過這三回...回回都把凌嬋打得血肉模糊,只剩下半條命...
紅豆對這三次記憶猶新,此刻記憶襲上心頭,她嚇得腿一軟撲通跪在了凌睿面前,拽著凌睿的腿,仰著腦袋哀求。
“將軍,你不能打小姐。”
看到紅豆這個樣子,凌嬋也找到了熟悉的記憶。
凌睿打了原主三次,每次都是從宮裡回來。
他動手的時候就像是在發洩,有一種說不出的癲狂。
好像還會念念有詞...只不過在原主的記憶裡都是對凌睿的恐懼,還有被打時的驚恐,對於凌睿當時說的話已經記得不清楚了。
“滾開。”凌睿抬腳將紅豆踹倒。
宮瑜彎腰將紅豆扶起來,便看到凌睿滿目猩紅的盯著宮蘭。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甚至可以聽到他咬牙的聲音。
宮蘭其實挺怵凌睿的,但是她從來沒和其他人說過,她自己也覺得這種情緒莫名其妙。
分明...凌睿對主子那麼好,溫柔又體貼,事事順著主子,可她就是沒來由的怵他。
想到身後是主子的女兒,宮蘭挺直了背脊,直視凌睿的眼睛。
“小姐在這裡。”宮蘭回答他,因為凌嬋在這裡,所以她們早晚是要出現的。
“那之前你們做什麼去了?”凌睿怒斥。
宮蘭吞了吞喉嚨,“之前...難道凌將軍不知道?”
主人死後,就是凌睿派她們去剿匪,然後就出現了有人暗殺她們的事。
在死了十幾個姐妹後,她們才發現不對勁,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凌睿。
所以宮蘭這句話,也算是遲來的質問。
但是凌睿臉上卻閃過一刻的疑惑,緊接著便是惱人,“本將軍怎麼會知道?”
宮蘭轉頭看了眼宮瑜,宮瑜對她搖搖頭,讓她別輕易相信凌睿的話。
“我問你們。”凌睿指著她們身後的凌嬋,“是不是你們幫著這個死丫頭打傷我府上的護軍和小廝?”
“還幫她霸佔了她妹妹的院子?”
宮蘭即便怵他,可聽到他這樣稱呼凌嬋還是忍不住的提高聲音,“凌將軍!”
“凌嬋是我主子的女兒,我的主子是將軍你的原配夫人,是先皇親封的鎮北侯。”
“凌嬋是凌府正經的嫡出大小姐,剛出生就被先皇冊封為挽月郡主。”
“先皇更是允她面聖不跪,享皇家郡主的俸祿,賜為懷王正妃。”
“凌將軍確定要指著郡主這般說話?!”
“那些護軍和下人,竟敢對府中嫡出小姐不敬,竟敢對郡主不敬,打傷他們是輕的。”
宮蘭深吸了一口氣,“再有,雖然我十幾年不曾入京,但還記得這個院子是我主子鎮北侯的院子。”
“何時成了凌雪瑤的院子?”
“郡主住回自己母親的院子,又何來霸佔一說?”
宮蘭死死的盯著凌睿,“怎麼?不過在這院子裡住了幾年,就忘了這院子原本的主人是誰了?”
“就和凌將軍一般,主子死了十幾年...凌將軍就忘了當初建功立業,讓你夫憑妻貴,從副將成為將軍的是我的主子?”
夫憑妻貴四個字一下子擊中了凌睿最在意的點上...
十幾年了,宮樂樂死了十幾年了,他依然擺脫不了這四個字。
凌睿抽出腰間佩劍直指宮蘭的脖子,“宮蘭,你主子死了十幾年了。”
“如今本將軍所有的功績都是自己掙來的。”
“凌將軍大可以這樣安慰自己!”宮蘭冷冷的回道。
凌嬋從兩人的對話裡找到了很多資訊。
首先就是她自己的身份,原來她不光是有個挽月君主的稱號,還能面聖不跪,享有朝廷發放的俸祿?可她從來沒拿到過啊...
其次就是凌睿的將軍之位,竟是因為宮樂樂。
她猜想,應該是先皇很重視宮樂樂,也想借宮樂樂和凌睿的婚事來緩和朝廷和江湖長期的對立關係,所以將凌睿從副將提升為將軍,好匹配宮樂樂鎮北侯的身份。
而冊封自己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孩,許是向江湖示好。
還有一點,看凌睿的反應,夫憑妻貴這四個字,大抵是便是他心裡最大的刺。
“江湖中人不得進京,更不許和朝廷官員有聯絡,如今你們堂而皇之的進我凌府,本將軍不能放任不管。”凌睿厲聲說完便開始向宮蘭出手。
宮蘭這是第一次和凌睿動手...一來因為男女的力量差別,二來也因為凌睿此刻怒氣中燒,殺心已起,三來,宮蘭的功夫確實不如凌睿,不過十幾招後,已經處於下風了。
凌睿也很詫異。
坊間對宮樂樂手下女兵的傳聞...他也深信不疑。
無錯書吧卻沒想到宮蘭抵不過他十幾招。
凌嬋手握鐳射環佩,幾次想出手幫宮蘭,卻被宮瑜死死的護住,一個合適出手的角度都沒留給她。
眼看著宮蘭被凌睿劃傷了手臂,凌嬋一把將宮瑜推開。
環佩對著凌睿射了過去。
一道淡黃色的光朝著凌睿射去,在太陽光下沒那麼明顯。
凌睿恰好一個側身給躲了過去。
鐳射射在他身側後面的假山上,巨大的石塊瞬間裂開,碎石四濺。
凌睿詫異的轉頭看過去,然後錯愕的回頭盯著宮蘭。
“你...”凌睿一時愣在那裡,不敢再對宮蘭出手。
宮蘭和宮瑜都知道是凌嬋出手了,但是凌睿不知道,他以為是宮蘭。
“傳言果然不假,宮樂樂手下的女兵個個身懷絕技...”他嘀咕道。
他直呼宮樂樂的名字,顯然是半點夫妻情分都不記得了。
凌嬋站在那裡,不由的替宮樂樂覺得寒心。
“多說無益,凌睿,有我們在,你和那個繼室休想再欺辱我家小姐。”宮蘭見凌嬋沒有暴露自己的意思,乾脆也就不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