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山宗地牢。
血光瀰漫,腥臭味四處飄散,讓人聞之作嘔,地上是乾涸的暗紅色血跡,一路蔓延至最深處,彷彿是一條猙獰的血河,源源不斷地從黑暗的角落流淌而出,與周圍蒼白的牆壁形成鮮明對比。
“宗主,有人來了。”
樓淵察覺到宗門陣法結界有所波動,神色微動,走進牢房內俯身稟報。
慕容拓手中的刀驀地一頓,緩緩側過臉來,冷峻的面容上沾著猩紅血跡,襯得那雙黑沉沉的眸子愈發陰冷。
“交給你了。”
他將刀丟給樓淵,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徑直往外面走去。
樓淵接過刀,看著眼前被架在十字架上,遍體鱗傷的幾人,眼眸微閃,緩緩走了過去。
·
“我察覺不到任何人的氣息。”
慕滄離腳步頓住,“這個宗門裡現在空無一人。”
偌大一個宗門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想想都覺得怪異。
岑吟沒搭話,隨意瞥過路邊搖曳的花草,忽的嗤笑一聲,走上前蹲下身摘下那朵鮮豔欲滴的石錦花,指腹在上面摩挲了會兒,不一會兒就化作菸灰四散飛去。
“幻境?”
慕滄離微微挑眉。
岑吟笑了笑,緩緩站起身,沒有正面回答。
視線看著某個方向,目光意味深長:“看來不需要我們去找,他自已送上門來了。”
慕容拓剛從結界中出來,迎面便迎來一陣氣浪。
他神色一凜,下意識閃身,消失在原地。
“往哪兒跑呢?慕容宗主。”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呢喃,慕容拓心中大驚,還沒來得及拉開距離,就被甩出的星河鞭圈住了脖子。
看著男人痛苦的表情,岑吟臉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手上力道微微收緊,紅唇弧度翹起,不緊不慢欣賞著他的失態:“真是沒想到,堂堂劍山宗宗主竟然還會做出這種下流勾當。”
“萬一傳出去,你們劍山宗這千年的聲譽可就在你手上毀於一旦了。”
“你想要什麼?”
脖子上的力道逐漸加大,慕容拓冷著臉,極力控制住表情問出聲。
“嗯......其實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種正義感爆棚的人,正所謂有福同享嘛,慕容兄有這麼好的門路,可否給我介紹介紹?”
慕容拓差點沒控制住表情。
感情她就是為了說這個。
岑吟見他看著自已手上的星河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不是怕你跑了不肯帶上我一起嗎?”
慕容拓:“......”
有誰商量事動不動鎖人脖子的。
“你先放開我。”
“不行,萬一我放了你,你半路後悔怎麼辦?”岑吟想也不想拒絕了。
“那你想怎麼樣?”
慕容拓萬年不變的冰塊臉難得有皸裂的瞬間,幾乎是咬牙切齒吐出來的字。
“帶我去見魔尊,怎麼樣?”
她話出來的下一秒,就被慕容拓給拒絕了:“我沒跟他面對面接觸過,只往來過通訊。”
“哦,這樣啊。那還真是遺憾。”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慕容拓感覺到不對勁,瞳孔微睜,下意識想要逃脫,還沒開始動作,就被星河鞭鎖住脖子逮了回來。
“別急著走嘛,話還沒說完呢。”
“我大哥二哥呢?我正在找他們,你知道他們在哪嗎?”
背後的女聲不緊不慢,拖著懶懶尾音,卻無端讓人背脊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