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宋幾人又在曾經發現的那個地下室發現這裡也發生了變化,洞口被擴寬了不知道多少,底下形成了一個特殊的空間,萬千幽綠色的惡毒眼睛在其中不停的閃爍,散發出來的惡意簡直要凝成實質一般將眾人給掐死。
“這地方恐怕就是巨狼們存在的了……”燕宋這麼說著,眼疾手快地衝出去,找來大塊大塊的石頭塞住了入口,接著又把這些房屋徹底拆掉,使塞住的入口徹底消失在倒塌的煙塵和碎石當中。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童子有氣無力的問道:“沙子地下一直有著數量極多的蟲子不停的活動,僅僅這麼一會兒,就已經繁殖了數10萬的幼蟲出來……還有一些竹節生長的聲音響起,恐怕是妖獸的種子被帶到蟲子的巢穴裡面去了……”
“這些東西看似不會在白天的時候跑出來襲擊人,甚至不會在白日下現形,但不要忘記之前它們突然間被移到衛城又可以外出的事情,或許整個衛城的規則都是在變動著的,一個不小心,我們很可能就會死在這樣的變動當中!”童子很少見的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不像以往一般癲狂陰狠。
“那又怎麼樣?反正我精力正好,”燕宋瞥了童子和另外兩個和尚一眼:“我又不需要養傷恢復,來多少我吃多少,正愁糧食全都被搶走了,沒什麼東西可以吃呢!”
依舊身受重傷的三個和尚和袁天明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他們的傷勢距離痊癒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尤其是三個和尚,之前翻臉的事情,毫無疑問被燕宋這個小家子氣的牢牢記在心底,不知何時就會痛下殺手,除了外部的威脅之外,還要面對這個就在這個旁邊的毒蛇,可以說危險極大了。
麻煩也很多。
“不是吧?你要……吃那些蟲子?”年輕貴公子裴右的臉上哪是不敢置信的神采:“這,這不太好吧?”
“要不然呢?難道你要活等著被餓死?還是說下井和餓鬼搶食?那些糧食還能存在著嗎?應該全都被那些餓鬼給吃光了吧?”燕宋有理有據的分析了起來:“陰兵和黑影怪物不能吃,妖樹也不能吃,現在的巨狼死了就變成毛,想吃狼肉得跟巨狼王對上……也就蟲子比較有價效比了吧,量大呀!”
“相信我,掐頭去尾之後一口一個嘎嘣脆,裡面的蛋白質含量是牛肉的六倍!”燕宋說著說著自己也編不下去了:“對那些噁心的蟲子想象美食,的確是有些為難人了……如果有油和麵粉的話,可以嘗試著裹上面粉放油裡炸一炸……”
前世有望梅止渴的典故,現在則是自己畫大餅充飢,要不說老前輩有智慧呢。
“至少得去把另一口水井給佔了吧?”燕宋終於說出了一個比較靠譜的提議:“要是沒水可以喝的話,會死的更早!”
眾人接受了這個提議,邁步向著之前看過一遍的公共水井走去。
還未走到,就看到了大漠沙塵揚起的壯觀景象,鋪天蓋地的風沙被異種馬蹄揚起,裹挾在軍隊當中的老弱婦孺用力牽著牛羊,揹著傢俱,開始一場詭異的搬家。
燕宋八人對視了一眼,心頭都咯噔了一下,快速兩個跳躍就上了另一個城門的城門樓,在這裡,能夠擁有較為廣闊的視野,看的清楚遠處正向著這邊趕來的大片大片難民。
雖然有些難民外圍有著軍隊不停的遊曳保護,但也無法改變這些難民的本質。
不同的難民部落之間已經開始了戰爭和劫掠。
一切都是那樣的粗暴和野蠻
“漠北妖族!”袁天明咬牙說出了這幾個字,強行鼓盪體內最後的一點力量,沿著城牆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那是烽火臺,其內還儲存著可以與定臺鎮進行緊急軍情彙報的傳信玉符,只是天地轉輪已經開啟,玉符內刻畫的陣法徹底失去了用途,現在已經淪為了廢物。
不僅如此,其他的傳音手段也是徹底失效。
不然的話,袁天明不會沒有想過要向外面求援。
好在這是禁神大漠,朝廷早在設立諸多小城稜堡之初,就已經預想到了大漠禁神力量愈發可怕,最終導致通訊斷絕的問題,烽火臺可以進行原始的烽火點燃,定臺鎮常態狀況下眼力極好的修士能夠看到這邊的烽火。
現在到底能不能看到猶未可知,盡人事聽天命吧。
“並不是真正的妖族大軍南下,這些是沙漠妖族……我能夠準確的指出每一個部落的族徽和名字,甚至能夠指出很多部落的領頭人和族長……”血崑崙低聲自語了一句。
燕宋眼神微微一動:“衛城的詭變已經蔓延到整個大漠之中了嗎?”
曾經這片大漠的確是妖族的地盤,只可惜在萬年前那一次天道轉輪之後,一切都變了,會禁絕超凡力量的大漠無法讓妖族繼續在裡面存在下去,除了一些極度固執守舊的老傢伙和無力搬遷的小部落之外,其他的大部分妖族都搬了出去。
萬年以來,大漠內部開啟了屬於自己的時代和故事,其中的妖族逐漸和這片大漠相互適應,雖然不再有法力,但卻琢磨出了另外一個只適用於這片大漠的體系,倒也勉強能夠自保,哪怕更北方的妖族皇庭大軍南下,也不能太過折辱於這裡的本地妖族,甚至還要給錢開道……能夠在這裡混出名堂的盜匪也大多如此。
他們都已經成為了這片大漠的土皇帝,天高皇帝遠,真正的大佬不會進入這裡,更不會遷尊降貴,去鑽研只能在大漠中流傳的修行法,他們可以在這裡盡情演繹著自己餘生的輝煌和故事。
“很難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能夠逼得這些大漠中的王者如此狼狽……”血崑崙又是自語了一句。
他看到了12支依附在一起的隊伍,那曾經響徹整個大漠的旗幟現在卻顯得軟弱無力。
十二大寇聚集在一起,目光凝重且焦急的向城門樓這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