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不是吧,三位,我剛剛把你們帶出黃沙佛國那個鬼地方,你們就要恩將仇報對我下手?”燕宋活動著自己的筋骨,渾身上下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他並沒有選擇裝傻,而是選擇將一切都挑白在明面上。
兩個依舊還活著的和尚雙手合十,面色悲苦的低宣一聲佛號:“施主見諒,只是我佛的傳承不可能流落在外……”
童子雙目完全被黑色所遮蔽:“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三人暗自在心中笑燕宋愚蠢,如果此人早在當初黃沙佛國內部就讓他們對著白雲發誓,無論到底身處何時何地,都不能嘗試著要回那些傳承和斷指的話,他們現在不就無計可施了嗎?
現在這般,難道就不怕他們來到現實世界之後悍然殺人奪寶,拿回自己的東西?
燕宋當初之所以沒有著重提及這方面的內容,主要是無法確定迷霧空間到底能不能在外部的現實世界應誓,所以乾脆就沒有如此選擇。
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現在更是覺得如此。
燕宋躍躍欲試的蹦跳了幾下,如果對面的這個傢伙還在巔峰狀態的話,他自然不敢這麼跳,早就已經進入迷霧空間當中避難去了,但現在局勢變化了。
原本四個乾瘦和尚,現在只剩下兩個,這兩個也是身受重傷,童子原本那些黑影怪物得到了大大的增強,現在大部分都已經脫離了童子的掌控,在戰場外圍遊曳尋找著時機,剩下的那些一直在瘋狂的掙扎震動,尋找著反噬的機會。
童子本人在之前的大戰當中也受了不輕的傷。
而自己不僅以逸待勞,更是在之前的那些時間當中得到了長足的進步!
正好拿著三個傢伙試一試現在的實力,反正打不過還能跑!
燕宋裝作一副滿臉無奈的模樣,說道:“說這種話,難道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算了,早就猜到你們這些禿驢是無恥之輩,直說吧,到底是一個一個上來單挑,還是一起上?”
一邊這麼說著,他一邊判斷周圍的局勢,尋找著有利的地形。
也是時候把這三個知道他一部分秘密的傢伙徹底幹掉了。
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
“居士不必以言語相激,我等不是迂腐之人,再說了,為了我佛的傳承,哪怕承擔罵名也無所謂……”兩個和尚的臉色變得堅毅起來,忍耐著渾身上下的劇痛邁步走來。
“嘿嘿……”童子怪笑兩聲:“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莫名其妙的道德束縛嗎?”
“便是一起上,撕了你又如何?”
燕宋的手看似已經放到了腰間符文刀的刀柄之上,但其實真正的殺招卻是藏在左手心,被布條層層纏住的斷指,指頭方向,漆黑鋒利的指甲已經輕鬆刺穿包裹的布條。
等會兒燕宋動手的時候,指甲將會瞬間彈到最長,瞬息之間劃開所謂羅漢法身,隨機帶走三人中某一人的性命!
到了那個時候,燕宋才會見到手指指甲的妙用,其所能夠彈出的長度並不僅僅只有原本的那麼一點,甚至可以當做長刀長劍來使用!
就在雙方氣氛劍拔弩張,隨時都有可能分出生死的時候,原本毫無畏懼向前邁步的三個和尚,卻突然間停了下來,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微微轉動眼珠看向突然和燕宋並肩站立的三人:“你們想管這件閒事?”
血崑崙咧嘴一笑,扯開兵器上纏繞的黃布條,一柄散發著不祥血氣的血劍現世,因不遠處戰場所散發出來的沖天殺戮之氣而微微震動,似乎隱藏著屠戮眾生殺遍諸界的暴虐!
這個之前一路上表現的相當不靠譜的男人咧咧嘴,露出發黃的牙齒:“好歹也和燕兄弟相處了這麼久,要是放任他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在你們這幾個忘恩負義之輩的手中,我血崑崙還在江湖上混什麼混?”
在這一刻,三人的身形顯得異常高大,義舉千秋!
哪怕是最慫最沒用的瞎眼道人,此刻也將胸膛重重挺著,輸人不輸陣,在裝模作樣這方面,他還從未虛過誰!
三人會選擇出手,也不僅僅是出於義氣方面的考慮,更多還是出於人心和利益。
外面戰場大戰慘烈,無法外出,小小衛城內的八個人立馬就加上演一連串的陰暗算計和勾心鬥角。
燕宋是連線血崑崙三人與袁天明以及三個和尚之間的橋樑,他要是死了,血崑崙三人就只能如履薄冰的活著,由於與對面四人太過陌生的原因,無法建立起真正過命的交情,接下來要是局面再有什麼變動,恐怕將會死傷慘重。
尤其對面那三個僧人總是顯得邪氣森森的模樣,那個小沙彌更是魔性深重,他們境界又高,力量又強,無論是誰都會對他們抱有警惕之心。
袁天明這時候也站出來,說道:“燕宋是本官手下的兵,正所謂打狗也得看主人,三位當著我的面如此作為,怕是有些不妥?”
王命旗牌與尚方寶劍散發著沖天的神光,雖然之前消耗了很多,但依舊浩大厚重的人道氣運在半空之上顯化著萬民安居樂業的繁華盛景。
城中八個人,三個和尚被另外五個人聯手抵制,還是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只要腦子沒徹底壞掉,都知道這種時候該怎麼做。
兩個乾瘦彷彿殭屍的和尚雙手合十,再度低宣一聲佛號,搖了搖頭,向後退了兩步。
這是服軟了,只是未曾言明從今往後再不找麻煩。
等他們傷勢恢復,或自覺有了掀翻一切阻礙的力量,到時候必然還要真刀真槍做過一場。
七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童子身上,童子若是還要堅持,兩個和尚必然會加入到圍殺童子的行列當中,趁此機會清理門戶!
童子最終也沒有繼續堅持下去,狠狠的瞪了燕宋一眼,轉身從城牆上躍下,在房頂上幾個縱跳就藏進了黑暗當中,不知躲去了城中何處。
袁天明暗暗鬆了口氣,擦了擦滿頭的冷汗。
如果這三個傢伙真的不管不顧要出手的話,他這個花架子可真是一碰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