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年與明光商討合作事宜的同時,方和找上了林雨晴。
“什麼?這個時候,你還要回和平村?”
林雨晴有些錯愕:
“現在誰也不知道外面會有什麼,再加上我們沒有交通工具,回和平村這一路會很危險,你還要堅持回去?”
方和抬頭望了她一眼,堅定地點了點頭。
林雨晴沉默了半晌,隨後轉身朝明光的方向走去。
儘管前一刻雙方還是不死不休的死仇,但在這一刻,雙方卻熱情地開始討論起了合作的事項,沒有什麼利益爭奪,只是合理地分配著雙方所擁有的力量,力求在這次歷史迴響中活下去。
在上京這種超一線城市,要麼不出現歷史迴響,要麼出現的就是足以威脅全九洲的超級災難。
雙方都對這場歷史迴響產生了高度重視。
所以在聽到林雨晴湊過來提出的請求後,不單只是明光,就連何年都有些錯愕。
“你想讓我們幫你護送他到潮州?”
明光一臉茫然:
“且不說潮州距離這裡有那麼遠的距離,歷史迴響的籠罩範圍有沒有將潮州覆蓋進去,單就說這個歷史迴響的危險……你知道上京的歷史迴響意味著什麼嗎?”
林雨晴低著頭,一言不發。
“其實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如果你有明確的原因,而且你能證明他確實很重要,我也不是不能幫你,但你能證明嗎?”
明光轉頭朝一臉茫然的方和望去:
“而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應該是一個災厄吧?”
“完全由靈能構成的身體,絕對是災厄沒錯。”
一旁的何年眯了眯眼睛:
“殺掉吧,在歷史迴響中被籠罩的災厄會被歷史迴響同化,不殺掉他有可能會有大麻煩。”
“不能殺!”
林雨晴咬了咬牙,說道:
“我答應了要送他回去。”
這回明光和何年是真的錯愕了。
他們對視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幾乎一樣的漠然眼神。
“我們不能幫你。”
明光轉頭對林雨晴說道:
“如果你要護送他回去,請便,護送他回去我們沒有任何收益,還有可能會遇到危險,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個災厄,我們沒有對他動手,是我們最大的容忍。”
何年也將幽幽的目光直勾勾地朝方和望去。
不是容忍,是不敢。
林雨晴表現出來的實力令他們忌憚,而林雨晴對災厄行的那一禮,明眼人都看得出林雨晴和那個災厄的關係好到了甚至有些尊敬的地步。
儘管以林雨晴始終推脫說力量不屬於她自己,甚至還請求靈能調查局派人和她一起護送災厄,種種跡象表明林雨晴的力量可能真的只是鏡花水月,
但誰能保證對方和動手,林雨晴會不會再跳一支舞?
沒人敢保證,所以沒人敢對那個災厄動手,但他們也不可能幫一個災厄做事。
災厄是人類的敵人,已經是共識。
“好,我自己護送他。”
林雨晴像下了什麼決心,轉身就走。
林雨晴身後,明光和何年的目光幽幽。
——————
程小璐、宋劍詩與文銘三人進了歷史迴響後,一路朝上京走去。
這次的歷史迴響籠罩的範圍覆蓋了好幾個州,所以在進了歷史迴響後,距離上京的位置還有很遠。
至於上京的靈域,據說已經無法進入了,那些靈能調查局總部的一大批噩夢級靈能者正朝著被歷史迴響籠罩的邊緣城市趕來。
這次的歷史迴響背景仍舊是古代,但和上次在潮州的歷史迴響不同,這次的歷史迴響中,各大城市看上去更荒涼一些,彷彿經歷過了戰爭的洗禮。
城牆上密佈著劍痕——
城牆上的材料似乎擁有著前所未見的科技,遠比普通的城牆要堅固、結實,在城牆上輕敲,甚至能聽到清脆的金屬聲。
就是這樣的城牆上能留下劍痕,足以說明這座城池曾經歷過的戰爭有多麼慘烈。
城裡的景象也很怪異。
無數穿著跟當初那個瞎眼道人一樣的衣服的人在城裡四處巡邏,不時高喊著:
“清剿域外天魔!發現域外天魔者,賞一兩銀子!擊殺域外天魔者,賞十金……”
“驅魔蕩妖!大好男兒,隨我出征,向域外天魔宣戰!”
……
程小璐與宋劍詩對潮州的歷史迴響參與得不深,對道人與仙人的恩怨沒什麼瞭解,不過文銘是全程參與的,於是便將仙人與道人之間的恩怨向程小璐與宋劍詩講了一遍。
只不過那個道人的故事明顯藏了私貨,掌握著可以遮蔽仙人法力的金光術的人是那些道人,而法力強大,可以移山填海的才是仙人。
至於誰才是他們彼此口中的域外天魔,文銘無法分辨,他只能將事實擺出來,讓程小璐和宋劍詩二人自己分辨。
“現在看來,是道人一方佔據了優勢。”
宋劍詩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而程小璐則是一臉的不耐煩:
“我不關心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兒,我只想找到我的方和!我們能不能趕緊找一家客棧休息一下,或者我們連夜啟程去上京怎麼樣?”
文銘和宋劍詩對視了一眼,一臉的無奈。
在程小璐的強烈要求下,三人找了一家客棧,開了三個單間,就此住下。
就這麼過了一夜。
次日清晨,三人打算繼續朝上京出發,當然,這次是坐馬車。
這也是三人主動來城市的原因,憑他們三個移動的速度,去到上京不知道要多久,就算用異能,也不如馬車來得舒適。
不過在車馬行的人聽到三人租憑馬車的目的後,頓時露出了一幅見了鬼的表情。
“你們要去汴京?”
那個車馬行的負責人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我不能把馬車租給你們,現在汴京城被那些域外天魔控制,根本進不去的,如果你們想去的話,不妨過幾天再來。”
汴京……也就是上京,被域外天魔控制了?
三人面面相覷,這個歷史迴響的發展似乎和他們預想中的有些偏差。
倒是文銘敏銳地察覺到了那個車馬行負責人最後的那句話。
“過幾天再來?什麼意思?過幾天汴京就能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