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回來啊,不是說魔種孵化近半就能開啟界門了嗎?”
“方家那個也是廢物,好歹是個家主,進度比蝸牛慢,魔種孵化進度幾不可察,不然我們也不用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候著了。”
“現在就靠那點血氣維持著,動作再不快些,就算到時候魔種孵化了,也來不及了吧。”
“這事兒是能拿出來說的嗎?你不要命了?”
“閉嘴!小點聲兒,吵醒了其他大人有你們好受的!”
宋風禾一行人動作輕巧隱蔽,行至一處狹窄的山谷入口時聽到這樣一番對話。
幾人面色稍變,迅速給自已一方施疊幾個隱匿陣法,繼續側耳傾聽。
被喝止的長耳天魔撇了撇嘴,“聚窟洲都多久沒開啟了,還想把這作為中轉站,我看懸。”
看起來像是頭頭的青角獠牙天魔滿眼期待, “聽說玉面大人已經混入大宗了,要真把那幾個天道氣運之子拐來,以氣運掩蓋,聚窟洲這事說不定真能成。”
無極淵被封印多年,他們的同族久不見天日。
玉面大人捨身為魔孤身涉入修仙界宗門,是他們聚窟洲所有的最後希望,相信大人肯定能帶他們出去!
隱在不遠處的七絕幾人後背直冒冷汗,修界宗門潛入了天魔,據時間推斷,潛入時間還不短,潯州秘境也不太平,竟然藏了一個魔窟!
宋風禾倒恍然想起另一個人來——李業!
那個蓮花面似有惡鬼心的同門,之前與自家師父提過一嘴,但宗門去查此人身世時也都對得上,沒有發覺有重大疑點,也就暫時擱置了。
宋風禾沒去過其他宗門,但跟這幾個小魔頭嘴裡的話對應起來,心底對李業那份懷疑此時已確定了七分。
眼下更糟糕的是,潯州秘境七日一開,秘境中無法與外界傳訊,不管這群天魔要做什麼,絕不能讓李業把段雲晴風乾他們帶到聚窟洲來!
不幸中的萬幸,李業對上宋風禾屢戰屢敗,這會兒也是魔怔了,非但沒有想方設法牽著段雲晴風乾的鼻子走,而是盯緊了宋風禾意圖向本體證明已身。
追到一半,宋風禾幾人沒了蹤影,李業一腔怒火無處發洩,停下來時一腳踹斷了身邊兩尺粗壯的樹木。
花無修比李業強一些,畢竟是十萬大山裡出來的天才,在聚窟洲不遠的百里處停了下來,徹底失去宋風禾四人蹤跡。
追蹤陣法似乎被某種隔絕陣法干擾,迷了方向。
於是花無修乾脆這麼誤打誤撞著前行。
畫面一轉,宋風禾盯了這四隻魔好一會兒,聽他們從魔種孵化說到上頭的大人們喜歡的顏色。幾人一對視,該聽的聽得差不多,就該收網了。
四道靈力術法齊發,目標精準,四隻魔受驚剛要求援,就被幾人快準狠一擊斃命。趁著神魂未散,宋風禾直接使出搜魂術以求關於聚窟洲的更多詳細資訊。
興許是這頭頭的地位不高,知道的大體上也不過就是他們方才所聽到的那些。
只另外一點剛才不曾從他口中說出來——聚窟洲,封印著大批沉睡飢渴幾乎要滅亡的天魔。只有魔種成功孵化,喚醒口中的“大人”,他們才有一絲出世的機會。
天魔潛入宗門,神月海秘境出事,天和神殿現身,無極淵缺口,聚窟洲中轉站,拐氣運之子。
事情真的越來越棘手。宋風禾不禁懷疑,自已到底是不是記錯劇情了。
堂堂大宗天驕,會輕信一個妖王繼承人,不僅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還愛得死去活來?
被冠以天道親兒子的“風傲天”後期為什麼力挽狂瀾?
各大宗門化神期高階修士所作所為呢?
況且,要入魔叛宗也總得有不得不說的理由吧。
如今的女配眼神清明,看樣子也不像是會為情所困,勾結魔族的人。如果不與魔族相牽連,魔族失了突破口,沒了契機,仙魔大戰不被挑起,凡間不是生靈塗炭,是不是世界也能照常運轉?
聯想到天河神殿青石上刻的壁畫,若是真的,那豈不是說每個人都只是仙人鬥法的棋子?
高高在上的仙人對棋子們的生殺只在一念之間,隨意篡改他們的命運,這也是為什麼雖然“氣運之子”雖頂著一個響亮的名號,卻仍舊拯救不了這個岌岌可危的世界。
這麼一想,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變得合理起來。
宋風禾搜完魂後,站在一旁思維發散,回過神來時後背早已一身冷汗。
那自已呢?自已的到來會是仙人的手筆嗎?
不,絕對不是。
立起來的念頭瞬間就被推翻。
如果自已也是一份“棋子”,劇情就不會有絲毫改變才對,宋風禾——才是那個唯一的變數!
原著劇情線的改變不是導致世界崩塌的原因,那麼,自已要拉一把的,就不止師兄師姐了,女配對承天既沒有愛之入骨,也沒有入魔,就還有一絲可挽救的機會。
宋風禾眼睛亮得出奇,感覺此刻的腦子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一向樂觀的傅元寶此刻腦子卻是一團亂麻,“聚窟洲,魔種孵化,還有那什麼玉面大人,每個單獨的詞我都曉得,但這組合到一起,怎麼都聽不懂了?”
七絕跟小何沒有作聲,聽不懂的又豈止是他一個。
宋風禾聞言,抬頭望向一臉迷茫的三人,嘴角微勾笑道,“聽不懂沒關係,把這群魔的主意都打爛不就好了。
他們不是就靠‘血氣’堪堪維持體徵嗎,如果我們在魔種孵化前切斷了那勞什子血氣,嘿嘿……”
七絕立馬打起了精神:“幹票大的!”
小何:“可以試試。”
傅元寶:“好像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