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抹日出紫氣降臨,新弟子們紛紛從學舍中退出打坐修煉時間。混元宗地下埋了數條靈脈,靈氣濃度是外界的幾十倍不止,大家都捨不得這高純度濃厚的靈氣,修煉一夜依然精神奕奕。
初來乍到,眾人默契地達成共識,一早上便邀上同院或相熟的人四處走走,熟悉環境。
一時間,青色道袍的身影隨處可見。
宋風禾和小何傅元寶坐在食堂裡,桌上疊了幾籠包子,皮薄餡厚,鮮香流油。
小何一手抓著包子:“雲深學堂還有兩個月開課,這段時間我們幹嘛?”
傅元寶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誇張樣:“我想歇會兒,之前補課補得太狠了,感覺有點虧空。”
小何:……神采煥發、身軀圓潤,頭髮都沒掉幾根,你怎麼有臉說出虧空這種話來的?
別人可以歇著,可宋風禾是誰,一個熟知劇情發展的路人甲,若是不加緊修煉找機會靠近男女主,不盯著穿書女配的作死行為,好不容易撿來的這條命怕是又得霍霍完了。
“學習!昨天發的門規你們看了吧,新弟子可以免費進藏書閣一層閱覽書籍玉簡,其他樓層得看貢獻點。最重要的是,宗內靈氣這麼足,別人不捨晝夜地修煉,修為突飛猛進,你還好意思吃喝玩樂嗎?很快還有外門弟子大比,內門的資源外門怎麼比得上?這樣你還能安心歇著?”
聽了這話,小何和傅元寶二人大為震撼,面前振振有詞慷慨激昂勸人惜學的人真是那個好睡愛享受的鹹魚宋風禾嗎?
心裡忽地生出一絲慚愧來,如此好的機會擺在面前,卻不知道做什麼,簡直太浪費了!
學,我們也學,必須學!
此刻小何和傅元寶還不知“卷”為何物,就已經被宋風禾帶進卷的漩渦中了。
一天內,三人從早到晚逛了半個混元宗,大致瞭解了各峰位置和弟子每年任務領取派發等事宜,隔日,相約至雲深學堂,蹭課。
雲深學堂面向新生的課沒開,但平時的課依然滿座。學堂歡迎每位弟子旁聽,除個別脾氣古怪的長老外。
三人這次來的是教導畫符的桂長老的課,親眼目睹了遲到的學生被他一掌推出去關上門,面帶怒色。
聽在食堂打飯掙外快的師兄說,桂長老是出了名的嚴格,符畫錯一筆就要罰畫十張,遲到的弟子別想上他的課。
這不,親眼見到了。
認真教學,守時重道,有點脾氣,宋風禾覺得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這一堂課聽下來,解決了半路出家的宋風禾的問題,畫符時靈氣滯澀、執行不暢總算找到了原因,確實是受益匪淺。
桂長老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身邊,“你畫張雞矢符我瞧瞧。”
雞矢符,符課最受弟子恐懼的三大符之一,不為別的,要是被點名還畫錯了,桂長老直接就把雞矢符扣你頭上,一身雞屎味,丟臉丟大發了。眾人紛紛扭頭看向宋風禾,一臉可惜,這麼乖巧可愛的師妹,可惜了。
宋風禾抽出普通符紙,以靈墨晶血一筆筆仔細繪製。修行輔道上,宋風禾臉的最沒起色的便是畫符。興許是開竅後心境一變,這次畫符時,靈氣執行竟大為順暢。
畫完停筆,緩緩撥出一口氣,符成。
桂長老只看著沒指點,直到宋風禾停下筆來,“你自己學的畫符?”
“回長老,是的,剛學兩年。”
桂長老臉色肉眼可見地緩和了,“嗯,不錯,還要多練練,半途而廢可不是什麼好事。”
“是。”
其他人的表情頓時變得難以言喻了起來,這小師妹有點東西啊,竟然沒捱罵。
每節課堂練習結束,桂長老都會選出畫得最好的三人給予獎勵,宋風禾這次在列,拿到了兩張桂長老自己畫的雞矢符。
別的不說,光是對敵時趁對方不注意丟擲去一張,都能把敵人氣得夠嗆。
小何和傅元寶在這方面沒什麼天賦和興趣,尤其是傅元寶,繁複有理的線條,在他手下就像是歪七扭八截成幾段的蚯蚓,不忍直視。桂長老看過來時,額角氣得微微抽動,念在這兩人是新生的份上忍了。
瞥見桂長老的神情,傅元寶也有點羞愧,這回純粹就是過來長見識了。
下課後,正好趕上丹道課,小何和傅元寶對此一竅不通,三人商量一番便分開各自活動。
小何直奔劍術課,傅元寶想著先把身體練得抗揍些,一臉決然地踏進體術課。
丹道課堂上長老講解完什麼時候放什麼藥材,用什麼火候,何時收丹不會浪費藥性後,剩下的就是堂中弟子實際操作。
火候沒控制好的,放藥的時間岔了,甚至還有丹爐炸了的,課上炸開的轟隆聲不絕於耳。
宋風禾默默地挪動位子,離那個炸了爐,滿臉灰黑的師兄遠些。
築基前還沒辟穀,飯搭子群聊開始冒泡。
小何:飯否?
傅元寶:飯。
宋風禾:飯。
七絕:否。
估計是找人練招這會還脫不開身。
於是,飯搭子三人組下課後直奔食堂搶位點菜。
就在宋風禾積極學習,帶動小夥伴熱情內卷的時候,閉關半年多的明豔美人師姐終於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