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不遠處,數十個邪修一臉不懷好意地盯著宋風禾他們,像是餓極了的野狼,目露兇光。
打頭的邪修約莫金丹初期修為,仗著自身修為優勢,笑得一臉癲狂:“桀桀桀桀桀,喲,這不是混元宗弟子嘛,這麼急著趕路,是要上哪去啊?”
招新考核一結束,出了仙盟管轄範圍就堵上來了,明擺著明知故問。
“老大,跟他們廢什麼話,走得這麼急不就是趕著去投胎嗎。”
身後的一眾邪修笑得更放肆了:“哈哈哈哈哈……”
風乾面容冷肅,“眾弟子聽令,留人護好身後的師弟師妹,剩下的,跟著我為修真界除了這些害群之馬!”
“是!”
在修真界,邪修就是人喊人打的存在,面對比自己修為高的邪修,混元宗弟子也從沒有臨陣退縮的。
“你,領頭那個,風乾是吧,聽說還是宗裡的……”
可還沒等金丹邪修頭目說完,風乾便攻了上去,上好的靈劍裹挾雄厚的靈力直接給了邪修一個重創。
“廢話那麼多,下輩子投個好胎興許還有做人的機會!”
冷不防被刺了一劍的金丹邪修瞪著眼睛怒道:“小子,勸你別太猖狂,今日就讓你見識我攝魂帆的厲害,將你煉成傀儡!”
電光火石間,陰風怒號,冤魂怨魂從四面八方湧來,濃重的陰氣陰冷刺骨,猶如百鬼夜行。
陳然負責留守後方保護宋風禾這些苗苗,幸好這屆招收的弟子心理素質過硬,非但沒有驚慌失措,還拿起武器共同對敵,陳然想,不愧是我宗弟子!
宋風禾本身實力強硬,加上幾位師兄的有意相護,四周形成了真空保護帶,沒有邪修敢找死地往前撞。雖然宋風禾知道劇情走向,憑邪修這點手段還傷不到龍傲天男主風乾,但這漫天的陰氣鬼氣,著實有點令人發怵。握緊手中的劍,抽空抬眼望去時,免不了還是為風乾捏把汗。
要是有一點不對勁,她便出手相救!
小何早就囑咐傅元寶把防禦類的法器靈器都開著,以免中計。
接了宗門任務出來的,並不全然是龍傲天風乾這樣的實力,已經有幾個弟子中了招,傷勢慘重。
“師兄,不如向宗門求救,我們快些趕回宗門吧,師弟他們快撐不住了。”
“桀桀桀桀桀,早投降不就不吃這份苦頭了。”
風乾一臉正氣說道:“已經聯絡過了,今日就是我死也不可能後退一步!我命由我不由天,絕不能讓你們在這修真界逍遙快活!”
說時遲那時快,玄鐵劍似乎生靈一般嗡嗡作響回應主人,風乾一劍劈山倒海氣勢洶洶而去,金丹邪修看著厲害,實則不過是表面樣子,被風乾的靈力和劍氣狠狠壓制住,撐不過一會兒心口被劍氣刺中,吐出一口陰黑帶著股邪氣的血,了無生機地趴在了地上。
宋風禾是煉丹師,對藥物極為敏感,這個金丹邪修總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血液中隱約有味叫惑人草的藥,專門用來迷惑神識,陣法中偶爾也會用到。但更奇怪的是,他的招式動作卻有點生疏,像是剛拿木劍劈劃的小孩操練。按理說,一個邪修尤其是已經修煉到金丹期的邪修,應該是殺人如麻漠視生命的,但他就好像,連身體都是被操控好了的,但躺在地上的又確確實實的是真人。
很奇怪,怎麼都不對勁,可混元宗這些弟子竟無一人發現這點。宋風禾仔細記下,以待來日慢慢查想。
主人身死,攝魂帆也與金丹邪修斷開了聯絡,成為無主之物。
風乾上前撿起,將其隨手丟進儲物戒裡,動作嫻熟得一看就不是頭次幹這事兒。
掌門說了,生存艱難,生活不易,自食其力撿點東西又不丟人。
解決了這麼大一個麻煩,身後的師弟高興道:“師兄,你真厲害,今年弟子考核怕是要力壓眾人了!”
風乾悉心勸導:“平日勤學苦練,定然會有回報,我相信,人定勝天!”
默默看著全程的宋風禾心想:可不是嘛,你跟天道的親兒子似的,你不勝誰勝,換築基期硬抗金丹期邪修試試?
群龍無首的情況下,剩下那群邪修很快就被混元宗弟子解決,宋風禾這群新弟子就負責上藥救治。
“宋師妹,你還懂藥理?”見宋風禾技術純熟,吊著一隻胳膊的陳然好奇發問道。
“基礎煉丹常識記得牢,也煉過幾回丹。”任何時候保持警惕,記得給自己留幾分餘地,宋風禾只簡要的說了原因,不冷淡,也不過分炫耀。
“那你已經想好主修方向了嗎?”
還有主修?宋風禾想,要學那當然得盡力全學了,修真界藏書量第一的宗門欸,不學豈不是很吃虧?
“還沒呢,眼下先打好基礎最重要。”
陳然沒料到眼前這個玉雪可愛的小姑娘竟也如此耐得下心,專注自身根基,不光是在女修群體,哪怕是在男性修士堆裡也是罕見的。
這修真界,追名逐利、弱肉強食、烏煙瘴氣,幾乎每個人都急著邁向下一個階段,完全忽視了根基的重要性。
光憑這一點,陳然覺得,這個小師妹一定走得比許多人長遠!
此刻宋風禾根本不知道陳師兄對她評價有多高,她在想什麼呢?
在想混元宗食堂飯菜怎麼樣,住宿條件如何,然後又傳音與小何、傅元寶、七絕三人,
“等會兒晚飯吃什麼?”
小何:……
傅元寶:……
七絕:……
如今場面還這麼狼藉,這種情景下還想吃的真的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