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貓聞到魚味,狗嗅到肉骨頭,人走在路上撿了錢似的,傅元寶三人高興地火速朝宋風禾奔來。
傅元寶最快回應:“見面詳談!”
小何開始轉身折返:“我馬上來!”
剛解決完斷尾鱷的七絕收起令牌,倒出藥粉潦草地抹在傷口處,撕下來的白布隨便一綁,“等我,馬上!“
一盞茶的功夫,三人並一隻小白成功光速匯合。
幾人圍坐一圈,宋風禾緩緩開口道,“你們有沒有意識到,迄今為止,我們各自找到的令牌,都是和個人靈根相關的?”
七絕摸著腦袋:“什麼意思?”
小何霎時靈光一閃,猛地抬頭看向宋風禾!
傅元寶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七絕轉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剛打完一架腦子似乎沒收回來:“合著就我不知道?”
小何試探性說道:“噬魔花品性暴躁,火氣足,蛇焱果生長在群蛇聚居之地,火靈氣旺盛,靠近時我感覺靈氣波動有些不同尋常才走近一瞧。”
傅元寶緊接著補充:“天青花和五光木木靈氣最突出,我是土木雙靈根,所以更容易發現它們。斷尾鱷經天雷淬體,七絕去之前令牌就幾經被妖獸搶奪,所以沾了氣息,所以風雷雙靈根的七絕可以感知到令牌的存在。”
“沒錯,所以我猜測,每個人的靈根不同,就能發現相對應的不同令牌。也有少數令牌被刻畫的陣法掩蓋甚至充當陣眼,那麼同理,是不是還有與丹道、器物、符籙相關的,這應該是在考察我們主修的方向,測試為入門的天賦如何。花費同樣的時間,天資出眾者受天道喜愛,勢必要比普通人獲得更多機緣。未經系統全面的師門教學,僅憑感知就能發現藏得更深的令牌,考核透過的機率也會大些。我懷疑,如果我們光是找到二十五枚普通令牌,最後也有可能被刷下來,宗門這是,優中選優。”
宋風禾的懷疑是對的,考核前掌門和幾位教導爭了一夜才決定增加這個隱藏因素。他們放言,若是這點本事也沒有,也不配登我山門。
聽了大家的分析後,七絕靜下心來,“也就是說,進來前風師兄說的五百枚並不是五百枚,我們還得儘可能地找齊被藏在暗面的令牌。”
“嗯,目前看來,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否則那麼多人,四到六人一組,有幾組是能順利透過的?”
小何:“那我們還分頭行動嗎?”
傅元寶:“我覺得沒這個必要了,要真的像剛才說的那樣,即使分開找感知到其他令牌存在的可能性也不大。一起反倒更省事。”
七絕:“也更安全。”散修出身的七絕對人性有更深的體會,尤其是面對拜入第一宗門的機會,沒人會想放棄這麼大一塊肥肉。
宋風禾拍板:“好,那就一起。咱現在一共七塊令牌,暫時先放我這。”
有了方法,找起來就順利多了,彷彿一路開掛似的。
七絕和小何清理不長眼撲上來送死的妖獸時,宋風禾和傅元寶就放開靈力全力探知,隔一會兒,又換七絕和小何。靈力在打鬥和探查來回切換,枯竭又充盈,半天下來,宋風禾幾人恍然有種回到黑市血拼的感覺。
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少女們,拿豁出命的黑市擂臺賽練手攢經驗,為了一致的目標奮力往前的衝勁兒,堪稱修仙界第一卷。
加上尋寶能手小白的助力,日落時分,“飯搭子小組”已經集齊了一百二十塊令牌,而這離考核結束,才只過了半天。
若不是擔心有夜襲的情況,宋風禾真想一晚上湊夠個整,拿到兩百令牌,考核過關定然是沒問題了。
仙台上時刻關注著考核情況的風乾和一眾師兄弟們,被宋風禾這組的進度驚呆了眼。
陳進一臉複雜地看向風乾,“小師兄,是不是,秘境出錯了?”
可是看其他小組的人,你爭我奪,見面時萬分警惕分外眼紅的模樣,手裡也不過十幾枚令牌,好像這才正常吧?
風乾也是第一次招新,眼下當即拿出臨走前掌門給的疾風尺,給宗門傳訊。
“掌門,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
另一頭在水鏡前觀看的教導們已經快吵起來了。
“這孩子心思靈巧,陣法造詣不俗,要是入陣峰混元宗百年後定會出一位大家。“
“呸,你沒看她煉藥那手法?藥性、火候、時機都把握得極準,這小妞在丹道上特定沒少下功夫。”
“
你們光看著宋小丫頭了,我瞧著那姓何的小子也不錯。”
……
掌門扶額一陣頭疼,這幾個傢伙一爭起來就沒完沒了。
宗門特有的傳訊器疾風尺突然閃動。
看到被寄予厚望的風乾發過來的訊息,哭笑不得。
隨即回信:“放心,他們是按照自己本事拿的令牌,沒甚大礙。”
收到掌門的訊息,風乾才鬆了口氣,招新這等大事,若是辦砸了,他這個師兄的名頭也該讓人了。
……
輪流守夜的時間眨眼即過,很快日頭初生,天光微亮。
微風中得氣息裹挾了青草香和泥土的溼潤,柔柔地掠過鼻尖,喚醒睡夢中的人。
宋風禾慢慢睜開眼,高頻的戰鬥讓她逐步摸到了煉氣九層的門檻,只需一個契機就可突破。
旁邊的傅元寶還在呼呼大睡,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像是做了個美夢。
宋風禾起了心思,揪一根尾巴草掃過傅元寶鼻子。
“嗯……阿嚏!”
傅元寶這才一臉幽怨地醒來。
“哈哈哈哈……”
小何和七絕瞥見這邊的動靜,笑出聲來。
如此反覆過了幾天,宋風禾小組令牌數早超過了兩百枚,幾人也不著急了,晃晃悠悠跟遊山玩水似的。碰上妖獸了就打一場,撞上不懷好意想要搶奪的隊伍,直接反搶。
最後一天,考核進入了白日化階段,一路過來甚至能看到不幸殞命的修士。出而反而、下毒仇殺、同伴反水,在利益驅使下的部分人已經看不到除令牌外的東西。
偶爾有不長眼地眼饞宋風禾這組,都被宋風禾一劍挑翻扔到陰溝裡去,如此反覆幾次,那幫人才收起心思不敢靠近。
終於要結束了,手裡攢夠令牌的修士們仍打著十二分的警惕,臨近終點,大家都不想到頭來一場空,防禦靈器一個接一個地往身上套。
相比之下,宋風禾一行人更引人注目了,閒致瀟灑的樣子瞬間吸引了一大波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