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池將她輕輕放置在床上,感受到女子眼中的緊張和身體的僵硬,他唇邊的笑意擴大,
溫柔的撫著她的臉龐,“溪兒緣何如此緊張,你終究會成為我的妻,某些事…
不過早晚而已。”
粗糲的指腹與面板相接,帶來一陣戰慄。
忱溪咬著唇瓣,心裡慌得一批。
前幾次她都用手受傷為藉口,可如今她的手已經好了,再拒絕唯恐男人真的起疑心。
可她真的不想啊!
分神之際,嘴唇突然被咬了一下。
沈硯池眯著雙眸,“都這種時候了還分神,是本王不夠有魅力嗎?”
"不、不是!"
忱溪連忙搖頭否認,睜著無辜的大眼,“我只是在想王爺也這般勞累,應該要好好休息。”
她誠心的看著他,話語中意有所指。
累了就不要幹某些事兒了呀。
沈硯池低低笑出聲,他忍不住捏了捏女子的肉臉,呵氣如蘭,“我是累了,可是某個地方卻因為你提起了精神,你說該如何?”
這一番話,忱溪的腦子轟的一下就炸了。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的是啥?
什麼某個地方因為自己提起了精神。
某個地方是哪個地方?
真的不是她想歪吧,不是吧不是吧?
啊啊啊——
她的反應有些怔愣,顯得呆呆的,臉頰卻比之前更紅,像是下一刻就能熟透。
“王爺,我……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不是累了嗎?怎麼又會有地方沒累呢?”
忱溪強行鎮定,卻沒想到她的臉已經出賣了她。
沈硯池眼神晦暗,修長的指骨輕輕的抵在她的眉型,從上到下,緩慢描摹著她的模樣,趣味十足的盯著女子紅透了的臉以及開開合合的誘人紅唇,“哦?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忱溪還想再裝,沒想到下一刻自己的手就被握住。
男人的手往日裡都是涼的,可是入了深秋,每次與他接觸,都燙得灼人,這一刻也是如此。
往日沈硯池總是喜歡牽著她的手,這會忱溪倒也沒多想,她回答男人的話,“不知道。”
話音剛落,下一刻,他握著她的手,突然往下,頓時……
-------------------------------------
夜色逐漸褪去了黑沉,緩緩亮了起來,天邊剛升起魚肚白,烏青的雲邊逐漸被染上色彩。
忱溪迷迷糊糊的睜眼,身後是一具炙熱的身體,將她緊緊的裹在懷中,想伸展一下都難。
想到昨夜,忱溪差點咬碎一口白牙。
好訊息是她的清白還在,壞訊息是,她無指 姑娘的清白 沒了。
整整半夜,她的手備受 摧殘,此刻微微曲張都還有酸脹感,真的是要廢了。
真不愧是破文男主,這戰力簡直不是人。
這還是對方剋制了。
若是真的做了不可言說的事,
她想她可能會死。
額……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太可怕了。
也不怪他這樣,古代像他這般年紀的孩子都滿地跑了,可他為了女主硬生生孤寡到了現在,還被她拆散,
而一旦任務成功,攻略值百分百,他可能永遠孤寡下去,一輩子吃不得肉。
這樣想想忱溪都覺得他慘,實在是太慘了,所以昨夜一點怨言也沒有。
見翻不了身,又實在困得厲害,忱溪最後又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時,她自己獨佔著被子縮成一團,而另外一邊已經沒有了人。
昨夜直接沒吃東西,後面又累得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肚子餓得厲害。
剛叫了月梅月桃,誰知她們已經準備好了早膳,就等著她醒來。
忱溪知道是誰吩咐的,在心裡不斷冷哼吐槽,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感動,臭不要臉!!!
到了飯桌上,本來看著飯菜都超級合口味,只是撇到自己的手,忱溪頓時不忍直視,現在把手剁了可還行……
昨日天空陰沉,今日淅淅瀝瀝的就下起了小雨,漫天霧霧濛濛的一片,彷彿要把整個世界都籠罩住。
王府之中,下人們看著屋外的雨發愁,這天氣一看就是要連續陰雨連綿,也不知可四日後王爺的大喜之日怎麼樣。
雖說是吉日,可他們總有些不安,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順利的進行,會有什麼事發生。
不過不管如何,他們只希望那位不要生氣,因為他一生氣他們這些下人就沒好果子吃。
只是他們神奇的發現,王爺似乎不同了,沒了以前的暴躁,就算生氣了或者是有人做錯了事,他不會像以前那樣動不動殺人,而是按規矩辦事,該如何就如何,絕不會私自動手。
據說是那位未來王妃的功勞,就是上一次來王府中的小小侍妾,本以為王爺不待見她,轉眼就成了王妃。
不少人都好奇她有何過人之處,竟讓王爺將之看在眼裡並放在了心上。
忱溪表示沒有,她只會哭唧艱難求生,
若是給她一點牛掰的身份,她能罵著絕不哄著,也能動手絕不嗶嗶。
而攝政王要娶王妃的訊息也傳了出來,攝政王鍾愛太后娘娘,意圖不軌的“謠言”不攻自破,各處的百姓才不糾結於此事。
老實說,沈硯池雖然殘暴,兇名在外,可也只是對身邊的人和那些忤逆他的朝中大臣,他從來對不起大夏國的百姓。
自從他攝政監國以來,百姓生活日益富足,而其修改的刑罰因殘忍恐怖程度讓歹人不敢犯案,匪寇也被他剿滅,處理的大臣也是貪官汙吏,百姓的生活真的越來越好 。
也因此,百姓對他其實是沒有什麼怨言,不過容易被別人挑撥煽動而已。
——
此時殘了腿的趙玉景,知道這些事順利的被沈硯池解決了之後,久久不能平息。
而當初派去的那個殺手,竟然沒有成功殺掉他。
不僅如此,竟傷他一下也未曾。
越發的不甘心。
可這一次的碰壁也讓他對沈硯池的實力有了清晰的認知,不敢再出手,他自己出事是小,不能再連累蘭心。
正要休息,丞相府,他的院落,突然混亂起來,來了個不速之客。
“嘖嘖,那個人可真狠,三公子好好的一人怎麼瘸了腿呢?這還怎麼能配得上太后娘娘?”
陰森毒辣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屋裡看書的趙玉景大驚,想要叫侍衛,那人卻已經掐住了他的喉嚨。
“三公子別誤會啊,我不是你的敵人,你難道就不恨那個人嗎,我和你一樣,都受到了他的迫害。”
51
趙玉景梗著脖子,一定不敢動,他不怕死,只是居然有人知道他對蘭心的心思,頓時滿含警惕道:“你是誰?”
背後的人點了一下他的穴道,這才緩緩走出露出一張猙獰的臉,趙玉景被嚇了一跳。
來人臉上被燙了“死囚”兩字,眼眶中沒有眼珠,黑洞洞的鑲嵌著兩個可怕的蟲子。
而細看,那蟲子尖端有兩顆小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他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只能坐在椅子上瞪著眼。
若非他遊歷四方見多識廣,否則這會定然會懷疑這傢伙是人還是怪物。
看到他的反應,烏澤摸著自己的臉,猙獰著表情道:“看到了吧,很嚇人對不對, 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都是拜沈硯池所賜。”
“如今他下了追殺令,只有你能幫我,我答應你,只要你幫我,我就可以殺掉他。”
“你不用擔心我耍什麼花招,我只有不到半個月生命,唯一想做的就是殺了他。”
趙玉景被他的話說動,眨了兩下眼表示同意。
烏澤幾乎下一刻就解了他的穴道,也不怕他是故意如此再喊人。
這下他更相信他是隻想搞死沈硯池了。
趙玉景:“你就是從戒律堂逃出來的那個犯人?”
聞言烏澤情緒激動起來,“什麼犯人,我烏澤不曾做過什麼錯事。沈硯池才是卑鄙無恥小人。”
趙玉景被他說得眯了眯眼,溫潤的眸子中閃過同樣的恨意,而後緩緩道:“好,我們合作。”
——
沈硯池原本想殺了戒律堂的那些人,可忱溪開口替他們求情,他便將人都放了。
忱溪之前還不好開口也怕男主拒絕,可自己用手幫了他,說話也硬氣了。
果不其然的有求必應 。
其後果就是,第二天晚上她又被……了一夜。
某人不要臉的以她求情的事為藉口,說是對他的獎勵。
夜裡,他抱著她,並沒有入睡,“溪兒。”
他近乎呢喃著輕輕喚道。
忱溪很累,卻下意識的從鼻子間哼著一個音回應著,“嗯?”
沈硯池有些意外,她竟然沒睡著麼,
聽著她疲憊得令人心疼的聲音,沈硯池還是道了歉,“對不起,怪我不知節制,可我很想……”
“要你。”
忱溪明顯感覺到他說這話時身體有了明顯的變化,即使再累,瞌睡蟲一下全跑過了。
身體一動不動,不敢驚動身邊的人。
他的聲音還在繼續,緩慢的,輕柔的,
“我卻也知道不該著急,只有幾天你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到時候再好好拆開你這件禮物。”
他語氣難掩興奮之色,微微斂目,長而凌厲的眉往下壓了壓,昳麗到極致俊美的面容浮現一抹淺笑。
只是看著女子又是背對著他睡著,眉頭又略微蹙起,長臂一伸,將人翻了個身。
忱溪險些脫口而出的驚嚇急忙吞回肚子裡,裝作剛被弄醒的樣子惺忪著眼。
昏暗的燭光下可見男人白色的裡衣鬆鬆垮垮,鎖骨與喉結一覽無餘,還散發著沁人心脾的檀香。
妖孽!
她看了一眼就忙閉上眼睛,防止被美色迷了頭腦。
——
時間一晃而過,三天過去,到了成親的前一天。
陰沉的天氣持續了四天,今日竟有轉晴之勢,猜的得不錯的話,明日便是晴天。
下人們擔憂的事情這才稍稍放下。
否則陰沉沉的讓人覺得壓抑,總擔心會出事情。
宮裡宮外,都熱鬧非凡。
而相比於外邊的熱鬧,坤寧宮卻安靜許多。
沈晟自從母后回來後,就整日待在身邊守著,就擔心母后又突然失蹤。
得知皇兄要娶忱溪為王妃,當時他還是難受了好久,只是這麼久不見她,這難受的感覺也漸漸淡了。
經過母后失蹤又回來這件事情後,沈晟好像變了一個人,他不再貪玩,逐漸褪去了天真,變得穩重,開始想要學習如何治國。
沈硯池也不知想的什麼,竟也找了一個老師教他。
沐蘭心剛開始還覺得他不懷好意,怎會真正教她兒子學習,可幾天之後就疑惑了。
沈硯池不僅找了,還是一個很厲害的老師。
再想到忱溪,那日自己因為趙玉景的事情遷怒她,以身體不適為由將她趕走,已經有好些天沒見了。
這會想起來實在不該,她怎會有那般自私的想法。
溪兒當初為了自己才跟了沈硯池,她待在他身邊的每時每刻肯定都如履薄冰,她只看到沈硯池對她的好就覺得對方有能力做任何事,還怪罪她不幫自己。
“皇上,陪哀家去看看溪兒吧。”
“明日她成親,哀家也算是她半個孃家人,理應去看一看。”
沈晟倒茶的手一抖,茶水有幾滴濺到了外面,他將倒好的茶遞給沐蘭心,眼神中的情緒不知何時竟也有幾分看不透。
沐蘭心接過茶,卻並不喝,而是拿在手中看了看。
“母后,兒臣就不去了,太傅佈置的學習任務還沒完成呢,不過兒臣雖然不去,但會多派幾個高手跟在母后身側,定不會讓母后出事的。”
沐蘭心等他說完,才將茶水輕抿了一口,放下,面色愁容了許多,沒想到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晟兒,你說,你是不是喜歡溪兒?”
沈晟微驚抬頭,這會什麼情緒都清明瞭,“我,我沒有。”
沐蘭心無奈嘆息一聲,“什麼時候開始的?”
沈晟見瞞不過母后,只好垂著頭,表示很失落,“ 兒臣也不知,不過比皇兄遲不了多久吧。”
“不過母后放心,我現在已經快要忘了她了,所以母后自己去吧,兒臣就不去了,免得——”
“那就更要去,”沐蘭心突然打斷他的話,“真正的想要忘記不是逃避,去吧,去見她這最後一次,告訴她你的心意,不要給自己留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