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不等她再次欣喜的說話,她就看到了宋韻城眼睛追逐的身影。
後知後覺的安笙轉頭,就看見原本蔣夢虞站著的地方,站著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
他穿著一中的校服,皺眉不滿的看著宋韻城,見著她看過去,那個男生瞪了她一眼。
安笙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瞪自己,但她能感覺到他眸子裡的憤怒。
憤怒?
是對自己嗎?
可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見到他啊...
安笙不解,她疑惑的看向他,不懂他為什麼瞪自己。
她是想問個清楚的,但是她察覺到自己身邊的原本邁開的步子,在那個人跑走後又退了回去。
難道,宋韻城是想幫自己過去問清楚的?
可剛剛自己說話,宋韻城沒搭理的樣子,明顯是他們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這種程度啊。
安笙又疑惑了。
她看向那個男生剛剛站著的地方,突然想起自己走向宋韻城之前,那地方站著過一個女生。
一個,很漂亮的女生。
在扭頭看向宋韻城的表情時,安笙突然一下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
剛剛那個那個女生,就是你那天要等的人,對吧,宋韻城?
雖然只是倉惶一瞥,但安笙一點都不否認,自己被她驚豔到了。
她突然覺得,如果是跟那個女生比,自己輸了,真的是一點都不丟人。
更何況,什麼事情都是有先來後到的。
雖然愛情和喜歡並不講道理,但是安笙講。
看著那個男生越追越遠的身影,安笙推了推身邊的宋韻城。
宋韻城還是沒有理她,她也不惱,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了手機,在備忘錄上打下了一串字。
【喜歡就去追啊!】
而後舉在宋韻城的眼前。
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宋韻城,也才看完這串字之後,把目光看向了站在他面前笑眼盈盈的安笙。
見著宋韻城總算是捨得把目光分給了自己,安笙收起來手機,向他打起了手語。
‘愣著幹什麼?去追啊!’
宋韻城看了半晌,最終還是在安笙期待的眼神裡搖了搖頭。
‘為什麼?’
安笙不解。
母親從小就告訴她一個道理,這個道理,她幾乎是跟著語言一起學會的,也深深的記在了心裡。
母親說:你跟別人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同,只要喜歡就去做,屬於你的,終究是屬於你的,不屬於你的,你也強求不來。
安笙知道,宋韻城不會屬於自己。
可他救過自己很多次,也並沒有要求任何的回報,他這樣好,這樣善良的人,安笙不想讓他傷心和難過。
她不懂宋韻城內心的怯弱,她只知道,喜歡就要去追。
不去試試,怎麼能知道,她屬不屬於自己呢?
宋韻城沒有理她的問題,只是繞過她去往前走。
為什麼?
還能是為什麼。
她不是看見,那個人追過去了嗎?
既然他會陪在小魚身邊,那要他這個多餘的人過去做什麼呢?
他真的不想被小魚徹徹底底的討厭。
安笙並不知道宋韻城在想著什麼,看著比剛剛還要失魂落魄的宋韻城,安笙沒了辦法,只是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出現,讓那個女生誤會了什麼。
要不要去找那個女生解釋清楚呢?
但比起這個,安笙更害怕自己弄巧成拙,可能兩個人並沒有什麼,但恰恰就是因為她上前去解釋,所以那個女生才徹底的誤會了她和宋韻城的關係。
回去時的兩個人都是滿腔的心事。
另一邊的沈安年,見著蔣夢虞跑進了一樓的女廁中。
進不去的他只能在外邊默默的等。
他知道,這次蔣夢虞可能不會再因為自己唐突生氣了。
但他倒是寧願蔣夢虞生自己的氣。
至少,她想怎麼打自己,想怎麼罵自己都可以。
只要她開心,她想怎麼做都可以。
他就怕蔣夢虞像現在這樣,悶在心裡不出聲。
他可是見識過蔣夢虞的眼淚的,雖然,他並不想見到。
抽泣聲時有時無,靠在牆上的沈安年,在人生的第17年裡,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束手無策。
也是第一次如此討厭一個女生。
他真的很想很想去大宋韻城一頓,但是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即使自己去揍他一頓,他也不會喜歡蔣夢虞。
反而還會因為自己的動手,讓宋韻城更加討厭蔣夢虞。
他自己的錯誤,不能讓蔣夢虞擔。
可就是這種什麼都做不了,就算她哭了也不能把她抱在懷裡安慰的感覺,才更加讓他憤怒。
他不想聽見蔣夢虞的哭聲,也更加不想看見蔣夢虞的淚水。
光是聽見她的抽泣聲,他的心就已經一揪一揪的疼了。
那個沒福氣的臭小子,他是怎麼敢的!
沈安年越想越生氣,最後手握成拳,狠狠的給牆來了一圈。
疼痛讓他的理智迴歸了些。
他差一點,差一點就要衝進女廁所去了。
蔣夢虞抱著自己,蹲在了女廁所中間,她看過了,廁所裡沒有人。
此刻整棟大樓都是空的,學校裡也只有廁所裡沒有攝像頭。
她咬著自己的手背,不想讓自己哭出聲來。
回想起剛剛的那一幕,蔣夢虞覺得自己心難受的要碎掉了。
為什麼要在她好不容易再次勇敢的時候,再次狠狠的擊碎她的心啊?
喜歡一個人,為什麼要這麼難啊。
她就是想光明正大的喜歡宋韻城。
為什麼就這麼難啊!
蔣夢虞自認為兩世為人,她都沒有做過什麼錯事,可為什麼偏生就是她的生活不如意啊!
憑什麼只有她不能和喜歡的人相伴終老啊!
明明,她就只是想讓宋韻城也喜歡自己啊。
她這輩子都沒有那麼多要求了。
就只是陪在他的身邊,都不允許嗎?
蔣夢虞越想越難受,越想越委屈。
她就只是想問問他啊。
問問他是不是喜歡那個女生。
可那個女生出現了,在廁所門口等他。
她還要問什麼?
雖然只要你說我就信,可是宋韻城,我沒有再當面問像你的勇氣了。
我沒有勇氣了怎麼辦...
蔣夢虞死死的咬著自己的手背肉,不想哭出聲來。
可越是剋制,她就越是委屈。
直到把手背咬出了血,她也還是沒有阻止自己哭出聲來。
外邊,大喇叭已經開始播報。
運動會,要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