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空氣裡充滿了陰冷而緊張氣氛,雨水傾盆而下,將城市街道打溼,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兩幫人馬,各自站在街道兩側,相隔不遠,眼神凌厲,緊握著武器,緊繃的神經彷彿隨時都可能爆發。
大雨夾雜著大風,吹拂著黑色的大衣和帽簷,讓每個人都感到寒意。雨水滴在地面上,發出堅定而沉重的滴答聲,宛如一曲喪鐘在響。街燈的燈光在雨中顯得朦朧而若隱若現,投下深邃的影子。
就在趙輝煌一邊的人準備一擁而上的時候,幾輛黑色轎車緩緩駛來,劃破了雨夜的寂靜。車燈如電弧一般刺眼,逐漸照亮了街道。引擎聲停歇後,一隊西裝革履的人從車內走出,在刺眼的燈光照射下顯得格外醒目。
為首一輛轎車的副駕下車後迅速的撐起一把傘,小心翼翼的拉開了後排的車門,虎哥穿著考究西裝從車上走了下來,虎哥的身材高大而挺拔,寬厚的上半身顯得衣服小了一號似的,正值壯年的他強壯的如同一隻公牛。他的西裝是深邃的黑色,彷彿夜晚的一部分,而襯衣則是雪白的,夜晚的映襯下格外耀眼。西裝袖口處閃爍著金絲線的細節,閃動著微弱的星光。
虎哥的出現瞬間吸引了兩邊人員的注意。他雖然還沒有言語,但僅僅站在那裡本身就像是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平息了空氣中緊張的氣氛,棉紡廠這邊本來要衝上前去的人們的身體彷彿被定住了一般,氣勢為之一洩,不知所措的將目光望向趙輝煌,等待他下一步的安排。
禿子看見虎哥來了狂喜,一邊屁顛的衝著虎哥笑跑了過去,原本緊張的臉上又充滿了囂張的神色,猖狂的笑了起來,一邊扭著頭衝著趙輝煌大喊:“我草你媽的小逼崽子,虎哥來了,我看你等會兒該怎麼死。”
“啪”的一聲脆響,讓禿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巨大的力量讓他腳步都沒站穩,身體往一邊歪了過去,他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虎哥,但虎哥並沒有任何回應,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轉頭看向了趙輝煌,他的目光銳利而犀利,就像是夜晚的隼鷹。
這時從後面一輛車上下來的麥馨悅隱晦的對著他點了點頭,趙輝煌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只能硬得頭皮衝虎哥走了過去。
還沒等他走到跟前,虎哥就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人散了,回克里斯汀。”扭頭就鑽進了車裡,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於是近百號人在各自的朋友們的召集下,三三兩兩的散了過去,一場本可能讓南平市公安乃至市府都震動的大規模群體惡性事件,被虎哥的一句話就輕鬆化解。
什麼是上位者?為什麼人們總是拼死拼活的想方設法上位?就是因為上位者擁有巨大的權利,一言一行都蘊含著無可匹敵的力量,趙輝煌的內心在震撼的同時,也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和真正大佬之間的差距,這段時間他順風順水,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在一聲聲甜甜的“趙哥”稱呼下,難免有點飄飄然,特別是剛才自己能拉起這麼大一票兒人,把混跡江湖多年的禿子都壓的抬不起頭,更讓他感到了意氣風發,腦海裡浮現出古惑仔電影裡,陳浩南在銅鑼灣帶著山雞等一眾小弟,伴著Beyond樂隊那激情嘶吼的《我是憤怒》插曲名場面,可是虎哥的出現將他澆了一盆冷水,將他打回到了地面,意識到了現實。
還是在李紅平時休息的222號包廂,虎哥嘴裡叼著煙,在寬大的沙發上居中坐著,麥馨悅緊緊的依偎在虎哥的身邊,拿著小叉子從前面臺子的果盤裡小心的往他嘴裡送著水果,而李紅則坐在虎哥另一側稍微隔點距離的位置上低頭喝著酒,旁邊站著幾個西裝革履的大漢。
趙輝煌和禿子在虎哥的對面老老實實的站著,看到李紅和麥馨悅兩人坐著的位置,趙輝煌就知道麥姐果然比李紅更受虎哥的喜歡,而且現在並沒有因為這次的事情失寵,不禁安心了不少。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虎哥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