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警官聞言冷笑了一聲,抬手指著趙輝煌呵斥道:“我問的是他,沒問你,誰讓你說話了?有客人鬧事你們不會先報警?什麼時候夜場的保安有打人的權利了?”
趙輝煌此刻的眼睛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血絲,顯得渾濁而空洞,臉上的面板油膩而失去了光澤,頭髮蓬亂不堪,宛如荒野中的稻草,雜亂無章地伸展開來,整個人如同一個流浪漢一般。
等了一整晚終於等到警察上班了,但態度居然這麼蠻橫,趙輝煌心中大怒,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此時的他只能低著頭默不作聲。
一旁的協警解釋了這件事情的前後經過,張警官聽完後晃著頭慢悠悠的走向了隔壁的審訊室,大概五分鐘後又返了回來。衝著趙輝煌問道:“喲,都見血了啊,怎麼了你還想殺人了?另一方說是你先動的手,對嗎?”
“是客人喝醉了,先動手打我們的工作人員,我才......”
“我問你跟另一個人是誰先動的手!問你是什麼原因了嗎?”沒等趙輝煌說完,張警官不耐煩的打斷道,“我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麼糾紛,有問題可以直接找警察,但誰先動手就是誰的責任,懂麼?”
說完一邊指著趙輝煌,一邊轉頭對著協警說道:“讓他們雙方先進行調解,帶受傷的人去醫院驗傷,根據傷情鑑定報告讓他們商量賠償標準,如果另一方對他的賠償不滿意,或者拒絕調解,那就移交檢察院,他們雙方接下來愛怎樣處理就怎樣處理。”說罷就要往門外走去。
趙輝煌聽完就急了,不管前因後果那這斷的是什麼糊塗案?如果人都要被打死了,周圍的人也只能幹看著等警察來嗎?看見小雅瘦小的身體被這幫混蛋肆意侮辱,如果自己不出手那還叫男人?可那天晚上胖子一邊的人多,又喝了那麼多酒,俗話說酒壯慫人膽,自己如果不採取威懾手段震住他們,萬一他們真的擁了上來,自己一個人就死定了,他又不是宇宙最強丹,能一個打十個!
這個警察明顯就是在敷衍了事!
情急之下,趙輝煌大腦中快速閃過一個名字,喊道:“李成偉是不是你們所長?李成偉呢?我們前幾天還一起喝酒來著,叫他過來!”
南平市棉紡路派出所在南平市公安系統是比較特殊的存在,由於所在轄區幾乎囊括了半個南平市老城的市中心,負責管理的戶籍人口最多,涉及的問題最複雜,所以南平市棉紡路派出所所長曆來在南平公安系統內屬於低職高配,一般市轄區內的派出所所長級別都為正科級,但棉紡路派出所所長則是高配為副處級。
所以許愛霞那天在克里斯汀請他吃飯時,棉紡路的派出所所長李成偉也是有資格上桌的,並且還因為趙輝煌是棉紡廠老土著的原因,兩人還格外聊了幾句,李成偉當時拍著胸脯喊著讓他今後有事儘管找他。
因此他的印象還比較深刻,現在實在是沒辦法了,不管這人酒後是不是認賬,他只能扯出來死馬當活馬醫了。
果然,張警官已聽見李成偉的名字就停下了往外走的腳步,轉過頭狐疑的看著趙輝煌問道:“你認識我們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