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不好看，我怕你嚇到。”

“想什麼呢。”

葉靈：“......”

——

在醫生出去以後，葉靈才拿了個凳子坐到何皓宸身邊，然後嘗試跟開口跟他交流。

“你現在怎麼樣啊？”

“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何皓宸手一點一點地開始系衣服釦子，怕牽動到傷口，他不是很敢用力。

“沒事兒，死不了。”

葉靈看他手動的有些費勁，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主動幫幫他。

“你們當警察的，對自己的要求就是，活著就行唄。”

何皓宸脖子往後仰了一下，手實在是不太方便，最上面兩顆釦子怎麼也扣不上：“那不然呢，死不了就是最大的福報。”

葉靈盯著他病號服的最後兩顆釦子看了兩眼，試探性地問道：“要不，我幫你。”

何皓宸放在衣領處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抬眼看她。

“謝謝。”

知道這就是他同意的意思，葉靈身子前傾了一些，手湊到他的胸口處，幫他系最後兩顆釦子。

她的指尖兒似有似無地劃過何皓宸脖頸處的面板，寂靜的空氣裡，莫名帶起一陣癢。

病房裡溫度適宜，葉靈只穿了件很薄的黑色緊身毛衣和牛仔褲，非常勾勒身材曲線的那種。

她的頭髮簡單紮起馬尾，白皙肩頸隱隱地露出，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有些說不出的溫柔蠱惑。

何皓宸臉有些熱，偏過頭不再看她。

葉靈倒是覺得無所謂，全程動作都很大方。

“好啦。”繫好之後她笑了笑。

“那個，你餓不餓，中午想吃點兒什麼啊？”

“我幫你買。”

剛系完釦子，葉靈又眼巴巴地問。

何皓宸剛醒過來，一直用藥身體不是很舒服，也沒什麼胃口。

“謝謝，但我現在不餓。”

葉靈蹙了蹙眉：“不餓也得吃點兒東西，這樣才有體力，才能讓傷口恢復的好呀。”

“剛剛醫生不是說了，可以吃些流食，吃粥好不好？”

“你喜歡吃什麼粥，牛奶燕麥粥，玉米粥，南瓜粥還是皮蛋瘦肉粥？”

“皮蛋瘦肉粥還是算了，那個味道有些重，對身體恢復不好。”

“要不還是大米粥吧。”

“我現在去給你買。”

葉靈自己說了一大串，到最後自己已經幫他篩選好，就差去店裡下單了。

何皓宸定定地看了她兩眼，心裡默默想著，這女人該不會是什麼銷冠出身吧。

“大米粥，我去給你買？”葉靈站起身，是準備要去店裡打包的意思，然後又問他了一遍。

何皓宸覺得自己從她開始說話，就沒有過選擇的權利。

他默默點頭：“可以。”

說完她就拿包出門了，何皓宸感覺自己剛清醒，腦子還沒轉過來。

轉念一想，葉靈記者，好像就是那天晚上被挾持的人質。

是因為他救了她，所以才在這裡當田螺姑娘嗎？

......

等葉靈再回到病房的時候，值班護士剛來幫何皓宸拔了輸液的針頭。

見她手上提著飯盒，護士還特意提醒了一下：“病人現在要飲食清淡，吃好消化的東西。”

“照顧好男朋友啊。”

葉靈剛想說知道了，但“男朋友”三個字就像是一記深水炸彈，在她腦海裡炸開，讓她一下子忘了要說什麼話，僵在原地。

“他不是...”

葉靈話還沒說完，小護士就已經默默出了病房。

葉靈皺了下眉，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剛才竟然忘了說什麼。

算了，不管了，還是先照顧她的救命恩人比較重要。

“何警官，吃點兒東西。”

何皓宸閉了會兒眼睛，手臂上扎過針的痕跡明顯，隱隱泛著駭人的青色。

葉靈瞥了一眼，心裡莫名有些難受。

要不是為了救她，他也不至於受這份罪。

輸個液手都腫成這樣，那身上中了顆子彈，還不知道有多疼呢。

葉靈把買回來的東西放下，然後擺好小桌子，把清粥小菜一樣一樣地擺出來。

“我剛才出門的時候太著急了，都忘了問喜歡吃什麼，所以就都買了點。”

何皓宸坐起身，但不知道又牽動到哪裡的傷口，悄無聲息地皺了下眉頭。

“很疼嗎？”

葉靈心裡有些慌，她長這麼大連感冒發燒都很少有過，更別說有經驗來照顧一個剛剛受過槍傷的病人了。

“沒事兒。”

何皓宸的手輸了很長時間的液，現在有些浮腫，行動不是很方便。

葉靈看著他，她想了想，然後狀似不經意地開口。

“我餵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