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無殤望著他，他們之間早就不可能了。

現在不能給人留下把柄。

“我和自在已經成親了。”

他的話，給了君司華最致命的一擊。

“他是你的徒弟！”君司華吼道。

在場的人雖然聽到了，卻不敢出聲。

落雪城和季家都是江湖上聲望極高的存在，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糾葛。

那些人從來都不嫌事大，不如說，正好讓他們聽個痛快。

“以前的事我不想多說，”雪無殤聰明地避開了這個問題，“現在我成了親，也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我只想安穩過日子。”

他湊到季自在耳邊說：“聖愈花的種子，在君家祠堂，君司華父親的牌位裡。”

季自在有些詫異，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

但他相信雪無殤，將季影叫到身邊，和對方說了這事。

事已至此，君司華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

江湖上的人，有一小半願意站在季家這邊，其餘的只想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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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開戰，雪無殤拉著季自在，兩人配合默契。

季影帶著影衛，趁機逃出，去到君家祠堂。

季御帶來的，是御護法手下的人。

原本留在落雪城中臥底的影衛，這一次已經全部暴露。

他們護送著季自在，離開了落雪城。

這一戰，很快傳遍大江南北。

落雪城壓下了與朝廷交易的事，但還是被不少人唾棄。

君司華處理與朝廷的關係，還要解釋那些毒物。

季家本就有人在朝堂之上，季自在接手後，大長老示意讓他去做，他也沒有拒絕。

季影在混亂中跑去祠堂，果真找出了真正的聖愈花種子。

雪無殤將幻境中的事，告訴季自在。

雖然同情靈姬年少時的遭遇，但這不是他能原諒對方的理由。

季自在瞞著月薇的事，只是讓他不要多想。

眾人在外面休息了三天。

季自在把接下來的事安排好，然後才回轉鳳族。

路上，雪無殤帶著季自在去了一趟山上，祭拜他的師父師孃。

兩人這一走，不知道何時才能再回來。

季家留了人在這裡看著，但雪無殤還是不放心。

小時候，季自在給安少離夫婦燒過紙，但現在，他的身份不一樣了。

兩人清掃完墓地，這才離開。

季自在的傷勢好了大半，眾人加緊趕路。

路上聽人在傳，季家少主找了個男人，還說他與落雪城城主看中的，是同一個人。

雪無殤聽到這些流言，只能苦笑一聲。

他依偎在季自在懷中，季自在閉著眼睛補覺。

因為不想讓雪無殤參與進來，季自在都是晚上處理那些季影帶來的文書，白天陪著雪無殤。

沿路的季家人，為他們打點好一切，避開那些想跟上來的人。

這一任的季御會出面，替他把所有明面上的事處理好。

在茶莊停下時，雪無殤意外地看到了熟人。

月容對著他躬身行禮。

他有些吃驚，月容不是在揚州嗎？怎麼可以隨便離開？

月容笑道：“我只是過來看看朋友，這是她的茶莊。”

月容的朋友，雪無殤也見了，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說話輕聲細語。

不知為什麼，雪無殤覺得她有點面熟。

他剛想和這個婆婆說話，對方就離開了，似乎不太喜歡和人交流。

走的時候，雪無殤還是覺得不對勁。

他抓著季自在的手，問：“自在，你有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對？”

月容隔著半個州認識的這個朋友，竟然是個老婆婆。

季自在反握著他的手，問：“如果我告訴你，她是你認識的人，你可以不生我的氣嗎？”

他認識的？雪無殤想了很久。

他想到一個不該出現的人，輕聲問：“星瀧？”

季自在摸了摸他的頭髮，說：“月容的族人只剩下她了，捨不得讓她死去，所以求季家放她一條生路。她開茶莊的錢，是自己出的，季家只是沒有管她。”

雪無殤想起那個嬌豔的小美人，再想到剛剛看到的白髮老人，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

“是禁術？”

“嗯，”季自在點頭說，“她被大長老救下，留在雪宅。你那時候還在昏迷，月容救了她，走的時候，把她一起帶了出去。”

到底是季家的人，月容下跪時，大長老讓季自在自己拿主意。

季自在唸著她有功，不想讓她寒心。

那時候，星瀧已經快速老去，只要月容能看住她即可。

他讓雪無殤不要生氣，是因為這是他答應的。

誰知雪無殤只是提醒他，要小心一些。

雖然感覺星瀧變了很多，但她畢竟幫過君司華，還有那種手段，需要當心。

他不想逼死一個手無寸鐵的老婦人，儘管星瀧差點害死他。

但是咒術的反噬，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從少女變成老媼，對於任何一個愛美的女人而言，都是無法忍受的痛苦。

……

眾人回去後，將聖愈花的種子放入水中。

要等花瓣凋萎，取下那白色的花蕊，才是藥引。

聖愈花長出的花，與白蓮花很像，但它的花瓣是偏金色的。

雪茗喝下藥引熬的湯，說不出有什麼變化。

吃下半生草後，他就沒有再復發過。

加上鳳涼辰小心照顧，他的身體一度有痊癒的假象。

雪無殤忍不住問：“小影，這藥沒什麼反應嗎？”

“它藥性比較溫和。”季影找到的記載是這樣說的，“多等兩天，或許可以看到效果。”

……

回到鳳族已經有三天了。

雪茗沒什麼動靜，只是不再咳嗽，也不覺得身體難受。

之前他還會做噩夢，現在是能睡能吃，頭不昏沉，胃口都好了很多。

一家人很是開心，難得他的身體恢復正常。

季御趁此時找了過來。

他們提供了幫助，現在該到摘果實的時候。

因為是季家本家的事，除了雪無殤是季自在的夫人，跟了過去。

雪茗和白浪他們都被阻隔在門外，不方便靠近。

季御和季均月，兩人離開季家，在江湖上一度被人追殺。

只不過念著季均月是大長老的兒子，那些人才沒有做得太過分。

雪無殤對季均月沒有好感，因為他動不動就想傷害季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