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高個的手要伸向女孩肩膀的時候,“嗖!”地一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一條毛茸茸的白毛大犬,
“嗷嗚!”地一口就狠狠咬在了高個的手背上,直接整個手都給咬穿了。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現場響起男人殺豬般的叫聲。
白狗剎住腳步,挺身站在女孩身前,喉嚨裡發出警告性的低咆,咕嚕咕嚕作響,眼露兇光,嘴裡的兩個獠牙尖長,已經蓄勢待發。
兩人被這兇惡的大狗嚇得不輕,看形勢不利,就連忙跑走了。
女孩見壞人跑走後,連忙衝上前抱住了白狗,滿臉欣喜地在它脖頸上蹭來蹭去,“阿福!謝謝你!你真勇敢!每次都可以保護我!”
白狗嗷一聲,掙開了女孩,和她拉開距離,隨後便掉頭又離開了破廟。
“阿福!外面還下著雨呢!你去哪裡?會被淋溼的!”
就在那女孩剛剛邁到門檻的一剎那間,她迅速地扭頭向門外張望,然而令人驚訝的是,方才還在那裡的白狗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女孩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掃視著四周,無論是門前的小徑、旁邊的花叢還是遠處的草地,都再也尋不到那隻白狗的絲毫蹤跡。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之快,簡直讓人懷疑剛才所看到的是否只是一場幻覺,好像那隻白狗從未真正出現過一般。
女孩原本明亮如星的眼眸瞬間黯淡了下去,那精緻的面龐彷彿被一層陰霾所籠罩,整個人都顯得無比失落。
她緩緩地轉過頭,目光痴痴地望向窗外,只見那淅淅瀝瀝的雨水正紛紛揚揚地灑落著,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阿福......\"女孩輕輕地呢喃著這個名字,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遺憾和哀傷。
她的眼神迷離而空洞,似乎透過那朦朧的雨幕看到了曾經與阿福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然而此刻,那些回憶卻如同這雨水般冰冷,無情地敲打著她那顆已經破碎的心。
只見她腳步虛浮,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一般,艱難地移動著身軀,慢慢地靠近門框。當她終於抵達門邊時,像是找到了依靠似的,身體緩緩傾斜下去,最終無力地坐在了地上。
此刻的她,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眼神空洞而迷茫,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更是如同一張白紙般毫無血色。
她的頭微微低垂著,幾縷凌亂的髮絲散落下來,遮住了她的面容,但依然能從那若隱若現的神情中感受到深深的疲憊和沮喪。
就這樣,她一動不動地坐著,彷彿與周圍的世界完全隔絕開來,再次陷入了那種精神萎靡不振、令人心疼的狀態之中。
另一邊,那隻渾身溼漉漉的白狗已經鑽進了附近的小土地廟裡,抖起了身上的毛。
它用力地抖了抖身子,它身上的雨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其中大部分都不偏不倚地濺到了一旁的土地神像上。
沒過多久,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原本靜靜佇立著的那個手持藤木杖的土地銅像竟然開始緩緩活動起來。
先是銅像的頭部微微轉動,接著整個身體也逐漸舒展開來。最後,一個活生生的身影從銅像中走了出來。
這個由銅像變幻而成的土地神一臉嫌惡地看著自已衣料上被濺溼的地方,一邊不停地用手拍打,試圖把那些雨水拍落下去。
同時,他嘴裡還不停地叫嚷著,
“哎呀——你幹什麼!抖我一身水!”
白狗一臉不屑,冷哼一聲,“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我又不是阿福,非要我扮什麼阿福!”
只見那土地公公輕輕地抬起手來,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自已腦袋上纏繞著的翠綠色藤條,彷彿生怕會弄疼它們似的。
隨後,他微微皺起眉頭,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滿和埋怨之色,轉過身去對著另一方開始喋喋不休地抱怨起來,
“誰讓你亂吃人家的狗!偏偏對方還是你說的那個什麼碎片宿主,這不也正是你可以光明正大在她身邊的理由嗎?你可得盯好了,她要是遇到危險了供養你的碎片可就沒著落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已經在保護她了嘛!就是天天得裝成狗,以前跟主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沒這麼委屈過!”
土地撇了撇嘴,對此並不感冒。
這時候,混沌又突然發問了,“話說這小女娃怎麼回事?我剛重修成形出來就看見她在那個小破廟裡,怕她餓著,我還得天天給她送吃的。”
土地長嘆了口氣,“這小女娃其實也怪可憐的,母女兩人趕路,遇到惡人,她媽媽把她藏在這裡,自已孤身去引開了壞人,女孩不知道,就一直在這個破廟裡守著,等她母親回來。”
混沌一爪子拍在土地的腦袋上,“你既然看見了,為什麼不幫忙?”
土地一臉委屈道:“我只是一方土地,只守護一方水土興旺,不得隨意干涉他人因果的!亂插手凡人的事,我是會遭天罰的!”
混沌撇了撇嘴,不滿道:“合著我這個魔就不用擔心遭天罰唄!”
土地嘿嘿一笑,“我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把小女娃的事情告訴你而已,我又沒指使你去幹,要怎麼做是你這個魔物的自由,我一個小小的土地,哪能使得動你這麼大隻兇獸!”
當說到最後的那幾句話的時候,土地像是刻意為之一般,竟然將自已聲調又往上拔高了幾分,那高亢的聲音在空中迴盪著,久久不散,讓人想忽視都難。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混沌壓根就沒心思去理會他這種投機取巧的把式,在它看來,只要那些碎片能夠如往常一樣源源不斷地給自已提供充足的能量便足矣。
畢竟對於強大的混沌而言,這些細枝末節根本不值得花費精力去關注和計較。
它所關心的僅僅只是能否持續獲得足夠的力量來支撐自已魂魄重修。
至於獲取能量的方式是否正當、是否符合常規,都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