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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太想你了

為了給齊崢良好的通話環境,沈宜然甚至提早結束了線上會議。

在百無聊賴翻看設計稿時,終於手機來了通話,接聽後兩處都是一樣的寂靜。

“你睡好了?”沈宜然先問。

齊崢其實沒睡多久,醒來之後還和醫生溝透過許久才打來電話,“睡好了,你呢?是不是馬上要去接早早?”

“嗯,所以只能和你說二十分鐘。”沈宜然放鬆地靠在沙發上,現在她已經能自如地和齊崢談論起初霽的事。

齊崢有些後悔自己起晚了,但這兩天連軸轉,他一沾枕頭就沒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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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思念的聲音透過電流傳過來,竟比休息幾小時還要鬆快。

“沒事,十分鐘我也滿足了。”

“......你打來就是跟我說這個嗎?”

齊崢靜默幾秒,回答:“有很多的話想說,但看不見你表情我又覺得說來沒意思,最遲後天中午前我就落地蘇城,到時候再慢慢跟你講。”

輕聲慢語讓沈宜然紅了臉,但嘴上依舊冷淡:“那你打電話來做什麼?都說可以等你忙完。”

“太想你了,閒聊兩句話我也能安心一點。”齊崢喟嘆一聲,“宜然,從前是我不解風情,電話都與你打得少,現在三十多了,才突然開竅,你會不會覺得很煩?”

這是什麼讓人兩難的話,沈宜然竟不知道齊崢還有這樣一面,如此低聲下氣,她要再說煩,那不解風情的人不就變成她了。

但她早就成熟到可以應對自如,就像周冉說的那樣,你真心喜歡,還不願花時間多哄兩句嗎?

“我說煩你就不打了?”

齊崢當然說不,“是你心軟包容我,是我有福氣。”

好牙酸的話,但電腦螢幕映出沈宜然一張笑臉,她說:“齊總不覺得分身乏術嗎?和衛軒開會都要擠時間,還有空一直和我閒聊。”

齊崢大方地回:“事業和家庭我還是分得清的。”

沈宜然揶揄他:“這六年你在誰身上實踐這麼多?以前沒聽過你一句好話。”

“宜然。”齊崢喊得很鄭重,“我只有你,不管是六年前,還是你離開之後,一直到現在,我都只有你一個。”

誰不是呢,但這話沈宜然不敢說出來,怕人高興過頭。

她看著時間,要掛電話,“馬上要放學了,我先掛了。”

“宜然......可不可以,也說你很想我?”

從前在一起時,她都說不出這樣的話,但一雙眼裡全是情意。現在隔著萬里,她更覺得沒有必要,為何不早早凝視她內心呢。

齊崢已經從沉默裡得到答案,他知道現在不能逼她,他也有耐心慢慢等。

“沒關係,我想你就行了,你先掛吧。”

沈宜然按下紅色按鈕,然後對著通話框久久出神。

付出不平等的感情註定無法長久,她不希望齊崢現在像個拼命補償的人,不管是對她自己還是對沈初霽。

他們之間的往事註定無法消除,但有機會可以重新開始。

沈宜然低下頭,掌心隔著衣服放在小腹猙獰的疤痕上,每次她回憶起懷孕時的事都會再恨一次,恨齊崢更恨自己。

若不是他拉她進愛的漩渦,若不是她在愛裡迷失自己,何故會傷心離開向往已久的城市,拋棄自己所有理想藍圖。

就算周冉的事已經慢慢釋懷,但那日在寺中她幾乎死過一次,她忘不掉心冷的感覺,好像那刻已經感受不到心臟跳動。

若不是身體裡還有另一顆頑強的心臟同她一起存活,她似乎都撐不過那段艱難的日子。

她不願再如履薄冰。

又過一天,海城機場國際出口,裴路終於見到闊別三天的人。

“我從來沒覺得萬起這麼風雨飄搖過,要不是你提早把開發案拿下來,我覺得股東們現在要吵翻了天。”他接過齊崢的行李,又問:“不過為什麼非得趕紅眼航班回來?今天上午到也是一樣的。”

齊崢俯身鑽進車裡,合上眼解釋:“我在機場附近訂的酒店,等會兒把事情處理完,上午十點我要往蘇城飛。”

裴路皺眉:“你才睡幾小時?身體完全好了?”

齊崢開啟車窗透氣:“已經好了,郵件你回覆過了嗎?如果沒回下午我會去找衛軒。”

“你是為了專案回去還是為了人?”

“都有。”齊崢已經架上眼睛在看電腦,“後續事情結束之後我還要再回美國,齊念估計這段時間都不會回來,萬起還是先交給你,我會一直線上上跟你保持聯絡。”

裴路當然不會推辭,只是他太擔心齊崢身體,勸道:“你不要用力過猛,到時候人沒追到自己身體先垮了。”

齊崢嘆口氣:“怎麼一個兩個都要提醒我人還沒追到這件事。”

裴路樂了,也沒再挖苦他。

萬起這次和奇美的合作在業內眾人看來是十分意料之外的事,特別近年來內地政策偏向港城企業,地產本來萬起獨大,難道現在奇美還要來分一杯羹嗎?

底下有人急,就有人會出主意,這事本來聯絡不到齊崢身上,他坐高位,很少關注這些事,但那人居然是沈初霽學校同學的爸爸。

叫什麼他已經忘了,以至於黃雅突然告訴他有個叫胡盛的人在外胡說,他還在記憶裡檢索了好一會。

“齊總,這個胡盛只是想求和您見面的機會,所以並沒有說......說您女兒的事,只說您已經結婚了。”

齊崢不希望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被沈宜然誤會他用輿論來逼迫她,“他只在徐庸面前說了這話嗎?”

“是的,徐總和林總關係好,這事他聽到了就壓了下來,只說人喝醉了胡說。”

齊崢思慮片刻,還是說:“先送我去香象街吧。”他不想沈宜然多等他,她已經等得夠多了。

一路枯黃風景倒退,好像泛舊的往事一一從眼前掠過,直到來到二層小樓門口,才有鮮豔的顏色出現在眼裡——

是他之前送過來的乾花。

他做了很多,但只來得及送過來兩束,其餘都放在家裡。

原來,他給出的鑰匙,不是沒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