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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他們憑什麼?

寂寥夜色下。

蘇成親眼看到,一根尖銳似矛的爪子,刺穿尖叫者的後脖頸,鮮血如柱般噴湧。

他踉踉蹌蹌的往前挪了幾步,最終直挺挺的倒在血泊中。

死掉的人就是劉元彪今天所有自信的來源——武者!

尖叫者倒下以後,行兇異獸也出現在蘇成眼前。

對方身型與正常成年人一般無二。

長相也與正常成年人相似。

只是渾身流轉淺紫色光澤且覆滿淺棕色的毛髮。

黃豆大小的眼中,噴湧而出宛若凝結成實質的瘋狂。

一對尖銳爪子還在滴血!

“跑!”

蘇成二話不說就抓住陳梔的手往來路疾馳。

“蘇成!前面也有異獸!”

陳梔強行拽停蘇成,因為在小巷的入口,一尊同樣體型的異獸,正在靜靜的望著他們。

就像...頂級捕獵者玩弄獵物時的狡黠和戲謔。

小巷的另一端,弒殺尖叫者的異獸,用爪子破開獵物的胸口,取出血淋淋的心臟,如同咀嚼糖果般慢慢品味。

今夜,是場盛宴!

咯吱咯吱咯吱...

因為驚悸,眾人呆若木雞,深沉夜色下只有異獸啃噬心臟的聲音在迴盪。

“右面家屬院的正門連線大路!”

“不要猶豫,直接跑!”

因為原宿主經常在這個地方捱打,所以對所有有可能幫助自己逃生的小徑記憶深刻。

夜色靜寂。

蘇成的建議也被劉元彪等人聽到。

就在蘇成和陳梔準備奔向家屬院的同時,以劉元彪為首的一夥人,也像見火的蜂群般,狼狽疾馳,生怕稍晚一步就做了兇獸的晚餐。

但過於刺激的動作,反而會激發出兇獸的獸性。

堵在小巷入口的兇獸嘶吼嘯叫著狂奔而來,在距離人群只剩幾米的時候,高高躍起!

轟然下墜時,劉元彪手下的兩個人,便沒了性命。

剛才在啃噬尖叫者心臟的異獸也用最快的速度,從後方包抄,堵住家屬院的院門。

他們的速度很快很快,至少比全盛狀態下的武者快得多!

三中的這些學生,在它們眼裡,就像正在蹣跚學步的稚童。

“劉哥,你快想想辦法啊!”

“我不想死!”

“劉哥!”

哭聲混雜著兇獸啃噬心臟,吮吸鮮血的聲音,加劇了小巷中的緊張氛圍。

劉元彪急得跳腳,陰翳瘋狂的目光,左右掠過,想在絕境中找到條有可能‘山窮水盡又一村’的捷徑。

至於其他人...

能為自己而死,是他們的榮耀!

以後可以寫在族譜上的功績。

雖然都是人,但生命的價格在出生時,就已明碼標價。

“它們怎麼到現在都不動手?會不會等他們吃飽以後,就會放過我們?”

眼見兇獸無暇顧及人群,陳梔便低聲詢問。

蘇成搖頭:“相比起滿地陳腐冰冷的屍體,我想他們應該更喜歡,吮吸還帶有人體溫度的鮮血,啃噬溫吞有嚼勁的心臟。”

“我們在它們眼裡,就像自助餐廳裡的牛排,反正牛排不會飛,什麼時候吃都一樣。”

“?”陳梔嬌軀一顫!

雖然她可以肯定,身旁站著的蘇成絕對是人,但說出來的話,怎麼這麼瘮人?

短短片刻功夫以後,那兩隻兇獸就完成吮吸鮮血,吞噬心臟等一系列流程,地上三具屍體,變成觸目驚心的‘肉乾’。

只剩乾癟皮囊包裹著軀殼。

它們舔舐著殷紅嘴角,充滿貪慾的目光,聚焦於扎堆人群。

任誰都看得出,它們沒有吃飽!

蘇成不動聲色來到劉元彪身旁,輕聲說道:“現在要活命,我們只能合作。”

“對,你說的沒錯,想要活命,只能合作。”

“所以...你去死吧!”

劉元彪一把抓住蘇成的胳膊,“等這兩隻兇獸吃飽肚子,就會放我們一條生路,所以,把蘇成和陳梔獻給它們,就能保住咱們的命!”

混亂與絕望交織時,命令就成保命的金科玉律。

劉元彪手下那群人,半點不顧劉元彪所說究竟有沒有道理,紛紛聚攏向蘇成和陳梔。

只要能夠活命,哪怕只有稍縱即逝的微末機會,也值得嘗試。

付出的代價無非就是死掉兩個與自己無關的人而已。

瞧著劉元彪因為恐懼而色厲內荏的臉,蘇成卻笑了。

被這種醃漬入味的蠢貨霸凌整整兩年。

真是恥辱啊!

劉元彪咬緊牙關,一把便將蘇成推搡到兇獸的面前。

陳梔伸手想要抓住蘇成但鞭長莫及。

蘇成面前,那隻剛剛才吃飽肚子的兇獸見有獵物主動送上門,就刺出尖銳巨爪,想要像結束前幾人那樣,結束掉蘇成的命。

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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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間,蘇成默吟詩句,用劍抵在兇獸刺來的位置!

巨大的力量被反噬,兇獸踉踉蹌蹌跌退幾步,乘此機會,蘇成側身滑到陳梔身旁,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家屬院狂奔。

此刻,堵住家屬院後門的那隻兇獸,馳援而來,正好露出一些漏洞。

一直在尋覓逃生機會的劉元彪也看到那稍縱即逝的機會,他猛地爆發出平生最快的速度,疾馳向前!

要是讓他先一步衝入家屬院,門外所有的人,都會成為兇獸的祭品!

“再給我一顆回靈丹!”

說話的同時,蘇成擲出手中劍,精準命中劉元彪的後腰!

劇痛讓劉元彪哀鳴一聲,跌倒在地。

蘇成一口吞下陳梔遞來的回靈丹,踩著劉元彪的血泊,衝入家屬院,並用最快速度,鎖上陳舊的鐵門。

“救...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耗盡所有氣力的蘇成,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鐵門的外面,劉元彪像行屍走肉般趴在地上,眼中除了懇求殷切外,還有對生的渴望...

地上拖拽出的長長血痕,就是劉元彪渴望活下來,最明顯的證據。

他與生的距離只有幾米!

鐵門外,兇獸伺機而動,而形勢又徹底大變。

劉元彪的那群手下,扎堆聚集在鐵門前,苦苦哀求。

“蘇成!求你救救我們!”

“我以後當牛做馬報答你!”

“咱們同學一場,去年剛開學的時候,我還給你帶過早餐呢!”

“你不能見死不救!”

一張張殷切面孔,戳穿陳梔作為班長的責任心,“蘇成,要不我們就把鐵門開啟吧...”

蘇成搖頭冷漠說道:“曾經,我也懇求他們放我一條生路。”

“回應我的除了嘲笑,只有更極端的羞辱。”

“所以,他們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