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過去需要經過礦場,根據金海的說法,這個地方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所以,宋家人商量之後決定,只派幾個人上去。
宋家老爺子年紀大了,腿腳又不太好,就不一路上去了。
老太太身子骨倒還硬朗,但是,畢竟年紀大了,眾人也不希望她去巴鎮。
最後決定由宋景山一個人跟著金海上去。
表面上去的是宋景山一個人,但實際上,林霸天另外安排了人手在暗中護著宋景山。
當然這事宋景山是不知道的,宋家其他人也不知道。
只有宋清婉知道,,不然,她也不敢讓自己的親哥哥去冒險。
除了宋景山之外,官兵還要押送這一批的犯人去巴鎮。
說是去巴鎮,其實,基本上都是送去礦場。
這礦場不是什麼好地方,但是,這些犯人卻也未必無辜。
尤其是像那個林國有那樣的人。
那個混蛋以前就喜歡偷雞摸狗,當初,找到他們宋家來的時候,因為家裡防備著他,他就想借著這個機會偷偷的偷他們家的東西。
幸虧被發現了,要沒被發現,還不知道家裡這邊會損失多少。
宋景山準備跟著金海上山的時候,負責押送犯人的官差過來了。
宋景山本能的厭惡,因為他覺得這些官差也是那個礦場能夠這麼囂張的原因。
他沒想到,這一次過來的官差居然是來找金海順便帶著他們去巴鎮的。
“大人,不是小人不肯。實在是小人已經答應了這位先生,我得先將他送到山上啊。”
“我們雖然是普通老百姓,但是,總要講究一個誠信吧。 ”
“我們不用你單獨帶路,你讓我們跟在你們身後就好,這樣,你們還可以多賺一分錢,有何不幹?”
“大人,這……”
金海動心了。
如果不用他推掉宋家這邊的工作,還能額外賺一份錢,他肯定是願意的。
畢竟,他家裡的開支不小,能多賺點他就很高興了。
金海要答應這些官差的活,宋景山也沒辦法。
最後,只能跟著押送的隊伍一起去巴鎮。
知道那個林國有也要被分到巴鎮,宋景山覺得非常的膈應,可再膈應又什麼辦法。
這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決定的。
到了正式前往巴鎮的時候,除了金海之外,那些犯人也負責走前面,宋景山和官差負責走後面。
前面一段路不好走,當時相對的還算安全,不過,即便是這樣,宋景山也不敢放鬆警惕。
這裡是深山老林,即便不是礦場主動飼養的那些猛獸,深山裡也難免有其他的猛獸出現。
好在,第一天沒有什麼問題。
大家在金海的帶領下,找到了一處溶洞作為休息的地方。
溶洞不大,容納十多個人沒有問題。
靠裡面的地方是官差和犯人,宋景山和金海在靠外面的位置坐下。
整個溶洞生了兩堆火,一堆是宋景山和金海的,一堆是官差的。
至於那些犯人,想要烤火?
想什麼呢,這樣的事情官差根本不可能答應。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趁著這個機會襲擊官差,然後趁機逃跑?
大家走了一天都沒吃飯了,官差拿出乾糧來吃。
倒是宋景山,直接從背上的袋子裡拿出簡單的工具架好,然後抓了一把米出來,準備煮點粥。
在另一邊烤火的幾個官差,看到宋景山帶的小鍋,還有那一把米,眼睛一下直了。
事實上,到了南溪縣,天氣就跟之前的地方完全不同了。
南溪縣地勢高,加上這個時節原本就還屬於冬季的範疇,天氣冷才是正常的。
但今年外面乾旱已經初見雛形,大部分地區的天氣都非常的炎熱。
西南的確有一些地方也有很長時間沒有下雨了。只是靠著雪山上的積雪融化成的水而生存著。
南溪縣這邊則不同,因為地勢高,本來就比別的地方更冷。
現在整個大楚天氣回暖,南溪縣這邊的氣候也只是比之前稍微暖和一點。
至於往山上的巴鎮走的這條路,就更不要說了。
即便是大白天,這個地方也冷得很。
所以,宋景山上山之前特意準備了一口小鍋,至於米,那自然是從空間裡拿出來的。
不過,他隨身帶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小包袱,就是為了避人耳目。
這不,這東西就這麼派上用場了。
官差準備的乾糧倒也不是不好吃,只不過,在這樣惡劣的環境裡,哪怕肉乾很吸引人,但也比不上一口熱乎的。
押送犯人的一共四個官差,為首的那個看著年紀大一些。
這會那為首的官差正盯著宋景山手裡的粥, 口水都不由自主的流下來了。
“這位小兄弟,你看看,這大冷天的,你能不能賣點你剛剛煮的粥給我們,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白要你東西,你說看看,多少錢?”
宋景山煮的米有限,畢竟,這年頭米糧珍貴著呢,要是他一下拿出很多來煮粥,那必然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煮個粥,官差都盯上他了。
他可不想給別人,畢竟,自己這單那粥都少了。
要不是想著儘可能的保護好自己的身體,這鍋和這粥都不會有。
不想給人是不想給人,對方可是官差,宋景山最後還是妥協了。
自己這邊就兩個人,對方那邊那麼多人,再加上他覺得這一次的官差好像跟傳聞中的不一樣。
不是說之前的犯人,即便有分到巴鎮那邊的,但基本上都失蹤了嗎?
也許現在這幾個人是裝的?
不管怎麼說,這樣的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宋景山將粥分給了那四個官差,自己沒有另外煮粥,而是燒了點水,另外放了幾塊乾巴巴的餅子進去。
這餅子雖然沒有米粥好,但是用熱水泡開之後也會好吃一點。
好在他聰明,剛剛沒用靈泉水煮,不然,就真的要變成懷璧其罪了。
官差們得了粥之後要好了一些,還分了肉乾給宋景山。
但宋景山哪裡敢要,現在他只想順利的離開這到巴鎮。
這一晚,宋景山睡得很不踏實,就怕官差趁著他們睡著跟礦場那邊聯絡。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不過,也不能算完全說錯。
因為,後半夜,還真的出現了問題。
有人準備逃跑,而那個想要逃跑的人,還是林國有。
也是這幫官差算是有良心的,把這些犯人的手銬解開了,腳鐐上著。
這樣一來,這些犯人好歹能搓搓手,腳也可以小範圍的活動。
可這樣一來,有一些人的心思就野了。
這不,林國有被抓之前,就喜歡偷雞摸狗,有一手解鎖的本事。
趁著官差們個個睡著的功夫,就動手將腳上的腳鐐解了。
這林國有也不想想,這地方是深山老林,即便跑了,他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他跑的時候,宋景山第一個發現。
以前家裡還住在村上的時候,他經常去打獵,打獵的時候需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所以,不管在什麼環境下,只要有動靜,他第一時間就會聽到。
這不,聽到動靜,睜開眼睛就發現林國有正偷偷的往外跑。
這地方是什麼地方,即便能跑,那也是有死無生。
所以,即便他看到了,他也繼續假寐,當作沒有看到。
就讓這林國有自作自受!
林國有沾沾自喜,認為自己已經逃出山洞,只要不被發現,他找個地方躲起來,白天再走,就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
林國有越想就越開心,一開心,那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大概是因為過於得意,所以,他走出山洞的時候也沒想那麼多,甚至忘記,現在是晚上。
他剛剛從溶洞走出去,就聽到野獸的聲音,膽子本來就不大的林國有被嚇得慘叫出聲。
宋景山暗暗翻了個白眼,這個慫貨,有膽子跑,倒是跑遠點啊。
怎麼著,這才聽到一點點動靜就鬼哭狼嚎。
這下好了,要被發現了。
果然,林國有的慘叫聲把睡夢中的官差叫醒了。
官差一下就把林國有抓了回來,被抓回來 ,林國有免不了一頓打。
這一下就因為一個林國有眾人都醒了。
犯人中本來就有一些人對林國有有意見,這會兒就更加是這樣了。
在這苦哈哈的地方,能有一個地方遮風擋雨已經不容易。
山洞內兩堆火,多少也能讓他們感覺到那麼冷。
這些日子他們一直都休息不好,今天難得官差好心,把受傷的手銬取了。這樣他們好歹能稍微活動下。
這一下好了,就因為一個林國有,他們手上的東西又要戴上。
宋景山有一些遺憾,如果,林國有跑出去了,遇到野獸,那才是最大的懲罰。
他倒也不是想看著林國有死,畢竟,有野獸出沒,那些官差也一樣會醒。
但在那之前,林國有被嚇唬嚇唬也是好的。
算是便宜這混蛋了。
這一晚,眾人時不時聽到外面野獸的叫聲,有膽小的,已經開始害怕。
生怕白天的時候也遇到野獸。
金海看著眾人的表情,冷笑一聲,“我們這就是這樣,野獸很多。”
“以往,有獵人進山打獵,最後屍骨無存的。”
“你們要是害怕,現在後悔也可以。”
金海看不上這些犯人。
這些年來,正是因為朝廷不斷的將一些流放的犯人弄到這裡來。
這才導致,這些年,巴鎮路上的礦場越來越囂張。
為了保證礦場的正常運轉,他們的胃口越來越大,連普通百姓也抓。
也是因為這樣,像他們這樣的本地人也不敢多上山,很多人家因為這樣,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也不敢背東西去巴鎮賣。
只能說,這年頭真的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這一晚大家都沒休息好,可路還得往前走。
如果不趁著白天多走點,那就不能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到巴鎮了。
大家早上起來匆匆的吃了點乾糧,就準備出發了。
本來早上那些官差還想吃點熱乎的。
可宋景山不傻,昨天,官差就用肉乾換了他的稀飯,雖然怎麼看都是他賺了。
可他不想在這個時候顯擺,不然讓這些官差發現他還有很多的米,又要跟他換怎麼辦?
開玩笑,他這些米雖然只是普通的米,可他手裡沒有多餘的普通水了啊。
要是讓這些官差發現他手裡還有其他的水源,那才是真的麻煩。
一行人跟在金海身後,宋景山緊緊的跟著金海,手裡不忘拿武器。
一旦,有危險出現,他也可以第一時間應對。
不知不覺,一行人已經走了一大半的路,距離巴鎮沒有多遠了。
眾人也走累了,正在休息。
金海將宋景山拉到一邊,小聲的對宋景山說:“一會,小心點,就快到礦場了。你緊跟著我。”
“那邊有一條小路,不太好走,但是,不容易被礦場那邊的人盯上。”
“至於那幫官差還有犯人,就看他們的運氣了。這一條路,還是當年我們走通的,運氣好,他們可以順利的過去。”
“運氣不好,那就當他們倒黴了。”
宋景山想了想,點了點頭。
礦場那邊這些年來雖然一直在抓人,可是沒有抓官差的先例。
至於那些犯人,不被抓是他們的造化,真要被抓了,那就自求多福。
至於礦場這樣的地方,也只有等有那個能耐的人將這個地方搗毀了。
而他,還是先找到顧家人要緊。
現在,他只希望顧家人好好的在巴鎮。千萬千萬不要被礦場裡的那幫混球抓住了。
休息結束,走了沒一會,金海衝著宋景山使了個眼色。
宋景山明白金海的意思,悄悄的靠近金海,準備趁著眾人不注意,跟金海走另一條路。
兩人還沒有拐到小路呢,前方已經有一群穿著鎧甲的人擋住了去路。
宋景山心裡咯噔一下,這一下,沒有那麼容易全身而退了。
宋景山只能悄悄往後走,儘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官差看到那群穿鎧甲的人,臉色也有一些慌張。
“幾位大人,這一批犯人不能動。”
為首的刀疤臉冷冷的看著那幾個官差,“不能動?老子偏要動,你能拿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