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遠航半信半疑閉眼,撲打雙手像拍水那樣借力,結果發現拍到了硬邦邦的東西,他疑惑地在地上摸了一通。
怎麼沒有水了?
他微微睜開眼睛,然後又看見滿池的化屍水,水面漂浮著不明屍體,胸口以下又開始疼痛,嚇得他趕緊閤眼。
合上眼睛,那種疼痛感明顯降低了。
他不再遲疑,摸著結實的地面緩緩站起。
發現真的能站起來,他激動壞了,趕忙奔向顧子冶。
當鍾遠航出了化屍池的範圍後,兩人周圍的環境變了。
他們再次回到了黑漆漆的通道上。
“誰?!”朱欒感覺到身後有人。
鍾遠航沒有馮智勤那種顧忌,聽到朱欒的聲音頓時熱淚盈眶,他回來了!
“柚子!是我們!我和顧子冶!”
人回來了,朱欒大大地鬆了口氣,“你們沒事吧?有沒有看到大勤?”
鍾遠航回道:“沒有哦!他還沒回來?”
剛說曹操,曹操就出來了。
馮智勤從空間裡跳出來,他的落腳點在朱欒前方,“我在。”
人到齊了,沒出事,太好了!
朱欒跟他們說:“胖航你們往前來,大勤你往後來,咱們接下來手牽手前進吧,免得又分開。”
手牽手?
顧子冶不太情願。
兩個大男人牽什麼手?
而他也不會去牽別的女人的手。
朱欒給他們排了個順序,她自己打頭陣,後面是鍾遠航,顧子冶排第三,馮智勤排最後。
顧子冶兩隻手都被人握住,整個人都不好了。
馮智勤因為幻境的緣故,對顧子冶充滿了愧疚,握著的手狂冒心虛的汗,整得顧子冶很想甩開他的手。
四人走了大約十分鐘,終於走出了黑暗的通道,來到平平無奇的墓室。
墓室正前方豎擺著一口掉色的棺材,棺材後面有一張供桌,供桌上有香爐燭臺,香和蠟燭早已燃盡,只剩下木棍。
墓室左右兩邊各有一扇門,門高半丈,寬兩尺。
這裡並不完全黑暗,空氣飄蕩著磷火,所以他們能看見這些佈置。
朱欒鬆開手往左邊的門走去,裡面堆放著許多箱子,右邊同樣。
“沒出口了?”鍾遠航跟著左看右看,撓撓頭。
“或許這就是石壁內部的全貌了?”馮智勤摸著牆壁說道。
兩個偏室放的箱子正是剛才那些士兵搬進來的。
“這麼點大的地方,敏敏能到哪裡去?”鍾遠航不解。
顧子冶定定地看著那口棺材,有些心慌,直接告訴他,敏敏躺在裡面。
心怯,挪不開腳步。
呼吸都變重了。
朱欒看完兩個側室繞回到棺材前,她瞅了瞅供桌又看了看棺材,而後動手推棺材蓋。
顧子冶連忙阻止:“等下!”
可是還是遲了,朱欒只是用了一點點力氣,棺材蓋就自動平行移開了。
朱欒看到裡面的東西時表情變得十分古怪,鍾遠航和馮智勤好奇地湊過去,待看清裡面是什麼東西后,他倆齊齊轉頭看向顧子冶。
顧子冶自然意識到裡面躺著的不是蔡瀾敏了,他走過去瞧了瞧。
棺材裡有兩具屍體,一個是顧子冶,一個是白骨。
而顧子冶的屍體只有腦袋完整,軀幹也化成了白骨。
“旁邊那個是誰啊?顧將軍以前跟誰合葬過?”馮智勤陰陽怪氣地問道。
這他哪裡知道!
他又沒有前世記憶!
顧子冶陰沉著臉,一語不發。
鍾遠航說:“嗐,說不定我們看到的又是假的呢!”
朱欒用手肘頂了頂鍾遠航,“噓!別說話!”
鍾遠航訕訕閉嘴。
朱欒俯身下去,想撿起一根骨頭,鍾遠航怕她中屍毒連忙把她拽回來,無聲說道:“不行!”
朱欒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冷靜,“沒事。”
她並不是不知道不能徒手摸屍骨,只是那截骨頭裡有東西,再不抓,它可能就逃了。
朱欒第二次伸手進去,那截藏東西的骨頭忽然生出兩隻腳跑了起來。
顧子冶三位男生頓時嚇了一跳。
朱欒大喊:“快抓住它!”
四人立即堵住四個方位。
小紅蟲發現跑不掉了,乾脆裝死。
朱欒識破了它的詭計,用腳踩著骨頭:“出來!我看見你了!再不出來,我就放火燒!”
小紅蟲氣急敗壞地從骨頭裡鑽出來,破口大罵:“狡猾的人類!沒人性的人類!你敢燒我!我就不幫你們救那醜丫頭了!”
“你說什麼?!”
“你知道敏敏在哪?”
顧子冶握劍的手緊了。
小紅蟲傲嬌地昂首挺胸:“你們求老子,老子就告訴你們~”
朱欒不慣它的臭毛病直接吩咐:“大勤放火!”
馮智勤立即從空間掏出打火機。
小紅蟲起得全身圓滾滾的,在地上彈跳,“混賬!你們敢!”
朱欒:“我們有何不敢的,你不說就是沒用的東西,沒用的東西留在世上也是浪費空氣。”
“你們燒了我就再也見不到那個醜丫頭了!”小紅蟲也有底氣。
朱欒不以為意:“我不信,敏敏那麼厲害肯定會自己找到辦法回來的,不用你救。”
小紅蟲真的氣炸了。
朱欒用手指了指腳下的骨頭,馮智勤蹲下去打火。
打火機躥出一簇火苗,小紅蟲馬上投降了。
“啊啊啊我錯了!別燒!”
朱欒冷呵呵道:“晚了。”
“住手住手!我幫你們救醜丫頭!”
小紅蟲喊得聲音都劈叉了。
朱欒揮揮手,馮智勤鬆手,打火機滅了。
小紅蟲洩氣,身體變回瘦小的一隻。
朱欒催促:“快點吧。”
小紅蟲哭唧唧地咬開空間,一個黑洞出現在他們面前。
“跟我來!”
小紅蟲率先跳進黑洞,朱欒緊隨其後,顧子冶他們三個搶著進,結果洞太小了,他們三個卡在洞口。
空間能量正在消失,他們三個沒能成功進去,只進了一半。
蔡瀾敏做夢都沒想到三個半人滑稽地從天花板掉下來。
“你們怎麼搞成這副模樣?”
三個人都只剩左半邊,湊都湊不出一具正常的身體。
鍾遠航生氣抱怨:“都怪他們倆!”
馮智勤啥也不說,他這會有點不敢面對蔡瀾敏。
顧子冶絲毫不拘束解釋道:“另外一半身體沒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