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風此刻正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李知白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才對王剛道：“沒事，他只是睡著了。”
王剛心有餘悸道：“還好你沒對他出手！這應該是咱們這麼多次行動以來，最為詭異的一次了。”
李知白神色凝重，緩緩搖頭道：“不，老王，你不明白。我雖然沒有出手，但是我能感應到他的精神波動。他沒有說謊，一句都沒有。”
王剛和吳畏難以置信的對視一眼，吳畏的語氣帶著不可思議：“他剛剛可是說，無所不能無處不在啊！難道這也是真的？”
李知白搖搖頭道：“我不敢想象。還是讓你未婚妻繼續交流吧！他不想見我們。”
…………
聽著耳機內傳來的語音，楊秀秀頭皮發麻，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文哥，你……真的能做到無所不能無處不在？”
文金戈笑道：“怎麼又問起這個？不是說了這是在開玩笑嗎？”
楊秀秀立即賠笑道：“文哥，我錯了，原諒小女子這一次吧！”
文金戈道：“也罷！我就帶你去見見真正的世界！”
文金戈一個響指，他們周圍的場景開始變化。
至於為什麼打響指，還是那個原因：帥。
周圍的場景終於穩定了下來，楊秀秀和吳畏王剛五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遠處的星光。
吳畏結巴道：“這裡……我們在宇宙裡？”
文金戈沒有搭理他。
吳畏訕訕一笑，悄悄拉了拉楊秀秀的手，楊秀秀這才回過神問道：“文哥，我們在宇宙裡嗎？”
文金戈道：“並不是，我們還在審訊室。”
楊秀秀好奇道：“文哥，你是怎麼做到的？”
文金戈道：“解釋起來很麻煩，簡而言之，你可以理解為我在審訊室開了一間窗戶，我們在窗戶裡，窗戶外是宇宙。”
楊秀秀問道：“我們能不能真的出現在宇宙裡呢？”
文金戈道：“不可以。”
楊秀秀問道：“為什麼？”
文金戈道：“首先是升維問題，你要理解什麼是升維，然後控制升維，最後提供升維需要的能量，你才能出現在這裡。其次就算你能做到這些，你還需要做到領悟宇宙中的通用道德，否則你會被責令不得離開你的母星系。”
王剛指著不遠處的一座機械堡壘問道：“就像他們一樣？”
機械堡壘外，一個落寞的身影靜靜的仰望著浩瀚的星空。
文金戈沒有搭理他。
王剛看著憋笑的四人，鬱悶不已。
楊秀秀忍著笑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文金戈道：“大約四千年多前從太陽系走出的文明。”
楊秀秀驚訝道：“四千年多前？黃帝時代的人？難道說四千多年他們都沒能領悟出那個什麼……宇宙通用道德？”
文金戈道：“他們走錯了路，不改變的話，再給他們四十億年也沒用。”
楊秀秀問道：“你是怎麼領悟的？”
文金戈道：“好奇心會害死你的。”
楊秀秀撇撇嘴，根本不信這話。
忽然，楊秀秀指著機械堡壘的方向問道：“這裡不是太陽系外嗎？太陽系呢？”
文金戈輕輕揮手，以機械堡壘為參照物，他們的位置開始上升。
隨著視角的上升，楊秀秀五人的表情從疑惑慢慢變成驚駭。
如同梵高的星空一樣，整個太陽系緩緩展現在他們面前。
楊秀秀哆嗦道：“太陽系……是一幅畫？”
文金戈道：“是的，你們都是這張畫裡的囚徒。”
…………
文金戈輕輕揮手，他們回到了熟悉的審訊室。此時審訊室內的投影開啟，裡面播放的正是二維化的太陽系。
楊秀秀癱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任由眼淚滴落。
對於普通人而言，就算知道了自身是二維化的，也並不影響他們三千塊錢的工資。
但是對於物理學而言，不亞於天崩地裂。
這意味著他們之前的絕大部分物理規則，都要推翻重建。
更重要的是，從自由的人突然變成了籠子裡的囚徒，這個心理落差太大，讓人難以釋懷。
良久，楊秀秀終於恢復了正常，看向文金戈問道：“所以，這就是代價？”
文金戈道：“這只是所有代價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楊秀秀悽然道：“僅僅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就要了我半條命。難怪你說我會死在這個答案下。”
文金戈問道：“還要繼續聽嗎？”
楊秀秀道：“都已經這個地步了，當然要繼續聽！哪怕是死，我也想做一個明白鬼。”
文金戈感嘆道：“你真是一個倔強的女孩呀！”
楊秀秀忽然問道：“為什麼我在你眼中這麼特別？”
文金戈難得的沉默了片刻，片刻後緩緩道：“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什麼樣子嗎？並不是他有多完美，而是在你眼中的他是完美的。也就是說，你喜歡的，並不是真的他，而是你想像中的他，他只不過是在某些方面剛好能與你想像中的他重合。”
楊秀秀搖搖頭：“不明白，不理解。”
文金戈道：“我曾經有一個愛而不得的人，為此我非常痛苦。為了解決這種痛苦，我開始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那時候我才發現，我從來都不瞭解她，不知道她的喜好習慣，不知道她的價值觀人生觀，我只是沉迷於她的容顏。甚至於她的容顏，也並非那麼完美。所以後來我明白了，我並不愛她，我愛的，是我心中那個想像出的完美的人。她是我對我想象中完美的人的性慾，而選擇的一個近似的代替品。”
楊秀秀問道：“我比那個她，是不是更接近你想象中的人？”
文金戈道：“是的。”
楊秀秀再次問道：“所以你想睡我？”
文金戈啞然失笑：“你還真是直接。”
楊秀秀：“所以，你是不是想睡我？”
文金戈認真道：“這個問題很簡單，但是回答起來很麻煩。”
楊秀秀起身，如同一個女王走向文金戈：“那就不要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