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必須回去嗎？”沈心藍問道：“要是沒找到可憐的小小，我真是很不想回去。”

“這隻狗很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我們知道，”王麗麗說道：“但是繼續找找也好。”

“如果這隻狗還活著，它不太可能從島上游走。”

“他可能是被帶走的。”王麗麗低聲說。

老人直直地盯著她一會兒，什麼也沒說。

“而且，我們還想深入沼澤地看看，”王麗麗堅持道，感覺到他有些猶豫。“裡面肯定很美。”

“確實很美，”老人同意道：“但是你們得非常小心。”

“帶我們去嘛，”沈心藍懇求道。

無錯書吧

老人抬起頭，看到一隻大鶴，然後慢慢地轉動小船。當他們找到一條通往沼澤深處的水道時，王麗麗注意到霍康在岸邊改變了位置，新的位置能更好地觀察到他們。

小船繼續深入到陰暗的水中，水面上有濃密的樹蔭。直到這時，王麗麗才問老人，沈心藍的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說不清楚，”他回答道，放下槳休息了一會兒，嚼了一口菸草。

王麗麗感覺到老男人不願意表達出他的真實看法。他憂鬱地盯著緩慢的水流，陷入了沉思。

“霍家人在搞什麼鬼！”王麗麗說道。

她想說出她和羅古幾天前在沼澤路上看到的事情，但是忍住了。

“畢竟，我對喬斌瞭解多少呢？”她想。“儘管他說了很多關於霍家人無用的話，但他們可能是親密的朋友。”

王麗麗保持沉默。

老人很快說道：“你知道，沼澤裡發生的事情最好不要被看見。有時候知道太多反而不利。”

“您指的是什麼事情？”王麗麗迅速問道。

“只是經驗而已，”他避而不答。“這裡很漂亮，不是嗎？”

現在老人沿著岸邊划槳。頭頂上的一根光禿禿的樹枝上，兩隻小鳥在午飯後打盹。

“在這個沼澤中，有些地方從來沒有人涉足過，在沼澤中心的黑島之外，荒涼的像是原始叢林。”

“怎麼才能到達黑島呢？”沈心藍問道。

“只有少數熟悉所有通道的沼澤人才敢走那麼遠，”老人說道：“如果你拐錯了彎，你可能會漂流幾天也找不到出口。”

“只有一個出口嗎？就是我們來的那個口？”王麗麗問道。

“不，一旦你到了黑島，有一條更快的路可以出去。你穿越迷宮般的通道，直到來到主通道，它會把你帶到門河。”

“我年輕的時候去過。最近幾年沒去過黑島了。”

“需要多長時間？”

“如果你熟悉路線的話，不用幾個小時。但是如果你拐錯了彎，你可能會漂到任何地方。我們現在正朝黑島方向前進。”

“那為什麼不停下呢？”王麗麗急切地喊道：“現在還很早呢。”

老向導搖了搖頭，划進了更深的水域。“這只是一次漫長而艱苦的划行，那裡什麼也沒有。我帶你們去一個很漂亮的地方，那裡有一些粉紅色的蘭花。然後我們就返回。”

王麗麗突然坐直了身子，全神貫注地聽著。

從遠處傳來一種微弱的金屬敲擊聲。

“那是什麼聲音？”她困惑地問道。

老人也警覺地聽著。

那奇怪的聲音再次響起。叮-砰-砰！砰-砰！

“這聲音像有人在敲擊一片金屬！”王麗麗大聲說道：“我想聲音是從沼澤邊緣傳來的——可能是瞭望島！”

老人點了點頭，還在聽著。

他們再次聽到那似乎是一種奇怪的點和劃的敲擊聲。

“這是一段密碼！”王麗麗興奮地說道：“也許有人在給沼澤裡的某個人傳送訊息！”

“我在這片水域待了這麼久，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我想知道——”

“什麼？”王麗麗急切地問道。

但是老人沒有把想法說完。現在船正在一條狹窄的水道中漂流，樹枝低垂在水面上方，船上的三個人不得不前傾身子以免被樹枝碰到。

沈心藍的嘴裡發出一聲尖叫。她坐的船頭撞上了一根伸出來的樹根。

離她的臉只有10厘米的地方，有一條大而醜陋的爬行動物，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眼睛！

“穩住！穩住！”老人警告道，沈心藍驚恐地向後縮了一下，躲避著那條大蛇。“別動，否則它會咬你的！”

老人喬將槳插進狹窄水道中滑膩的河床上，慢慢地將小船向後挪動。如果船撞到樹根上，他知道那條蛇幾乎肯定會咬到沈心藍的臉上。

“快點！”她低聲說道。

小船慢慢地在靜止的水中向後移動，直到最後停在安全距離之外。那條蛇沒有從它的棲息地移動。

現在危險已經過去，沈心藍顫抖著癱倒下來。

“謝謝！是你救了我！”她感激地說。

“這沒什麼，”他回答道，同時尋找著另一個通道。“這片沼澤裡有成千上萬像它這樣的動物。”

“現在想來，前幾天麗麗和我敢自己來這裡！我們當時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裡有多危險！”

這一事件讓兩個女孩都感到後怕，過了幾分鐘，她們才想起之前引起她們注意的那奇怪的聲音。

“我現在聽不見了，”王麗麗說，專注地聽著。“在我們遇到那條蛇之前，你正要說些什麼？”

喬斌手中的動作停了一會兒。“是嗎？我不記得了。”

“我們正在談論那奇怪的聲音。你說你在沼澤裡從未聽過這樣的聲音。然後你說——‘我想知道——’”

“只是隨便想想而已，”喬斌又拿起槳說道：“在這片沼澤裡，人們經常會這樣。”

“而且話也不多，”王麗麗回答道，略顯不悅。“你認為是什麼造成了這種聲音？”

“不太好說。”

王麗麗意識到再問這個老人是毫無意義的，於是她放棄了這個問題。但她確信喬斌至少對這種奇怪敲擊聲的原因有一個猜想。

“他知道很多事情卻不肯說出來，”她想。“但我無法透過詢問從他那裡得到任何資訊。”